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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节

      罗炎麟这时开口了,“你如果想问我什么就问吧……”
    果然是个敏感的家伙。陆小棠索性问:“你想去哪儿?”
    前面的司机多嘴道:“蓝桥监狱。”
    “什么?!”
    “对,现在就走吧,”罗炎麟打听司机,“大概多长时间能到?”
    “今天周末,高速那儿堵车。如果操远道儿大概两个多小时吧……”
    “等等,”陆小棠急忙问罗炎麟,“蓝桥监狱在哪儿,去那儿干什么?”
    罗炎麟从风衣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递给陆小棠。
    陆小棠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
    “冯远亮,29 岁,中专文化,父母早亡,有一个弟弟,弱智。由姑母抚养长大,姑母健在……
    牵线木偶 13. 死刑犯14
    陆小棠疑道:“你调查了冯远亮的背景?!”
    “嗯,我利用昨天下午时间收集了他的所有资料。”
    “那去蓝桥监狱做什么?”
    罗炎麟不想司机听见,压低了声音,“蓝桥监狱是凌海最大的综合型监狱,内设一个专门关押死刑犯的监舍,外面就是刑场。三年前冯远亮就是在那里被处决的。”
    “既然犯人都被枪毙了,时间又过去好几年了,我就算去也没有意义啊?”陆小棠说话声音大了点儿,司机从后视镜吃惊的看着他们。
    陆小棠冲他大声说:“专心开你的车。快追尾了。”
    “哦,好,好……”司机忙不迭的踩刹车。
    罗炎麟声音压得更低,对陆小棠说:“本来没有太大意义,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特别关注这件案子吗?”
    “你不是说,你在发现童幂的尸体现场找到了凶手的暗示,暗示所指的地方就是冯远亮的杀人现场吗?”
    “的确这样。虽然是三年前已经结案的旧案,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故意向我们暗示这个呢?”
    “或许,他只是碰巧知道那起案子,为了跟我们玩他恶心的犯罪游戏,随意安排的……”
    “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想,如果他真的有所指,那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说不定能从张莹莹这件案子里找到童幂她们遇害的线索也不一定。”
    “目前看起来,除了张莹莹被害的方式与童幂、娄雪莉有点儿像,其他方面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共同之处。”
    “我还是愿意相信凶手一次。从心理分析角度看,越是这种高智商罪犯,他的作案目的性就越强。合理对他们来说尤其重要,即便作案动机仅仅是为了娱乐,那他也会尽量让‘没有意义’变得‘有意义’,这是一种自我肯定的存在感,让他们继续下去的理由。”
    “那套书本的道理就不用解释了,”陆小棠不耐烦的打断,“简单说,就是你认为既然凶手有暗示,就算调查一个死了三年的人也一样有价值。”
    “也可以这么说。”
    “好吧,你是头儿,随便你怎么决定,我照办就是。只是,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你好端端的找谁陪你一起来不行,为什么要选我?”
    罗炎麟微笑反问,“为什么不能选你,你不也是组里的成员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陆小棠有点儿不知该怎么措词——咱俩不是一直都对立吗,难道你看不出来?
    罗炎麟真就像看不出来似的,说:“咱们合作的向来都很默契。我对你的个人能力尤其认可……”
    陆小棠心想,我怎么从来没发现。
    “眼下我们的形式很不好,你是知道的。案情复杂,环境生疏,侦破没头绪,而且凌海这边的警方也对我们怀有敌意,我们等于是完全被孤立了。这种情形下,必须小心谨慎,不能有任何差池,在我们组里,你的能力和素质是最让我放心的。咱俩在一起,算是强强联合吧。”
    虽然罗炎麟说话还没放下架子,但陆小棠对他的评价还算比较接受。虽然她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为了工作,她到不介意跟他合作一回。
    出租车在环城公路兜了一个大圈,正如司机所说,没遇到多少堵车,便使出了市区。经过收费站上了高速路,从岔道驶下,又过了20分钟左右,在防风林带边缘出现了一片围绕着水泥高墙的建筑群,高墙上拉起长长的电网,一眼望不到头。
    出租车绕到正门停下,漆黑的大铁门上旁边悬挂着白底黑字的木牌上写着——
    “凌海市蓝桥监狱。”
    罗炎麟下车直奔传达室走来。陆小棠跟在他身旁,问:“你准备怎么查?”
    “我已经同监狱方面联系好了。通知一声就行。”
    “这么顺利?”
    “foxhunter是公安部直属部门,有很大的特权。”
    “就像锦衣卫呗。”
    罗炎麟笑笑没吱声。两人来到传达室出示了证件。值班警员通报过后不到五钟铁门旁的侧门就开了,一个身穿制服的、体态微胖的中年警官走出来,热情的向罗炎麟和陆小棠打招呼,看不出任何不自然。
    陆小棠悄声对罗炎麟说:“看样子,秦刚他们没与这里有过接触啊。”
    “可能他们还没有想到,或者他们鞭长莫及。”
    接待罗炎麟和陆小棠的警官姓钱,叫钱宝坤,任职蓝桥监狱副监狱长,三级警监。
    他把两人请到办公室落座后,便问他们想要调查哪个犯人。想来他对罗炎麟的来意也不是很清楚。
    罗炎麟说:“我们来调查的犯人可能有点儿难度,是个大概三年被处决的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