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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群紧张万分的刑警人员坐在指挥室里听从调派。他前前后后对这件大案自告奋勇,主动加班加点,镇上同事都以为他想升职想疯了,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是真正心怀鬼胎,惴惴不安。
刑侦指挥室里热气腾腾地坐着几十个壮汉,白炽灯几乎要将人烤化。
可他背对大家坐在墙角办公桌旁,却止不住冷汗冒了一身。手下是一张用于临时翻译白纸,可是上面却被他无意识写满陆津与施妙音的名字。
白色的纸张,黑色的印记,轻轻落笔再狠狠划掉,如此反复几次仿佛生死判官在对他手下罪犯痛下死刑。
陆津是近八年占据云城白粉货源的最大毒枭,害多少人家破人亡,罪行都是数不胜数,纵然该死。
但是年轻的警官心底却不停冒出一个微弱声音:有必要将一个未成人的少女也送过去一同折磨吗?
姚宁远闭一闭淡泊的双眼,明知道警方早就得到线报,知道泰国地下赌场所有人拉坤是个什么德行,喜欢淫人妻女已经是必然,今晚施妙音即将遭到什么样的折磨痛处。
光是神思恍惚一下,耳边都能听到她厉声尖叫。
跟昔日被奸杀的黄明兰没什么两样。
可是他现在却开始真正好奇考虑,她到底是会死在残暴的拉坤手上,还是无情的陆津手上,亦或是她根本没有看上去那样坚强,已经遭受不住折磨自行了断生命。
咬舌是个好办法……也许割腕也不错。
施妙音是仇人之女,他要曾经背叛父亲的施妹尼死,更要杀人凶手李兆的女儿父债女还。
可是真正到这种手起刀落关键时刻,他却又觉得五脏六腑都背叛他的意志,在默默互相啃噬对方,翻江倒海不肯给他好过。这感受就好比得知那个曾经做过她母亲的女人终于因为艾滋去世时候,他也没得到任何复仇的快感。
好像即将粉墨登场的戏子,却看不到台下应该拍手叫好观众。
手里的笔杆越握越紧,拦腰折断碎在掌心都不知道。
无间地狱没有尽头,不知道一整夜被无限拉长多久,身后的冷汗湿湿干干都在淡蓝色的警服衬衫上渗出白色汗渍。
指挥室的座机突然发出刺耳声响。
面前总指挥是此次被云城副局特下调令,从哈城前来的沈于琛,人斯斯文文看起来三十出头,但还没等对方讲完,就将电话机线扯断直接砸得粉碎。
喘息片刻,沈于琛重新整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阴冷笑笑同大家讲:“收到警方线人通知,拉坤被杀,收网行动泄露,这次计划暂时叫停。”
那一刻,所有人紧绷情绪都溃不成军。
这是准备多久大案,竟然被人走露风声。
只有一个姚宁远像天光下无所遁形恶鬼,颤抖手指掩饰住苍白唇角,将瘦弱身影躲在一群愤慨激昂的警官里,偷偷无声地呼出一口冷气——
一千一百猪猪的加更。
从不食言断更的我值不值得你们带猪夸奖一下?
第七十三章:对峙
姚宁远车子终于停在高中部门口,姚春花早都习惯身边人时不时漠视自己模样。
对他做一个鬼脸解开安全带,卖力将身体挤在车座之间去抓住自己书包袋。
好不容易回头将书包抱在怀里,对他讲一句:“喂,我走了!”
顺着他皱眉视线,就看到对面反方向停一台黑色雷德,而驾驶位正走下一名同样漆黑健壮男人,规规矩矩走到后车厢,单手打开车门滑稽做个“请下车”手势。
车厢里久久没有任何动静,几秒种后姚春花一拍脑门大叫一声。
直到她想起这人是以前来接过阿音下学的阿鹏哥,车门缝隙里才塌下一双蹬着红色小皮鞋的细白小腿。
小腿主人轻快利落地蹦下车来,可是身体却还埋在车厢里不知道干些什么,姚春花尴尬地看了看一旁面色不善的哥哥,才拍一下他胳膊宽慰道:“不会连这种醋都吃吧,那可是阿音的叔叔,你可别多心啦。”
之后自顾自地直接推开车门往施妙音身旁快走几步。
少女几日不见似乎多了些姚春花读不懂的变化,人仍然是鲜活的,年轻的,像阳光下一只五光十色的肥皂泡那样轻盈,可是眉眼里流转的光芒却不大相同了。
施妙音好不容易直起身子,刚要拎着书包转头,车中伸出一只宽大手掌一把握住她胳膊。
那手掌真的很结实,是一只男人味十足的手,好像用力握一握阿音的胳膊都能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两人亲密举动让姚春花心里莫名乱跳几下,再走近一点窥见里面陆津面色,她惊讶的张了张嘴,只觉得这男人一张脸完全与叔叔两个字没什么干系。
叔叔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再或者是肥胖臃肿的,可是当事人却拥有充满力量的体魄,还有一张只见成熟魅力却不见岁月风霜的脸庞。
陆津完全没注意到在偷窥他的姚春花,只是皱起眉眼,沉声对占据他整片视线的面前少女道:“你裙子怎么回事,规规矩矩放下来。”
施妙音撇一撇嘴角,看着是不情不愿,将双手伸进宽松的校服衬衣里。捣鼓一阵将群腰翻下来两圈。
可是小伎俩被陆津仔细发现,却是止不住眉眼含笑地埋怨:“津哥真是小气,怕我露出太多您的所有物呀?”
黑子在一旁首先注意到旁观人员,一个呆头鹅一样站在路边,一个跟踪狂一样藏在车里。他咳嗦两声阻止少女的打情骂俏,主动催促一句:“我说小津嫂,你也该走了吧?以为津哥真的没事可做?天天陪你扯咸淡啊。”
施妙音点头,羽毛一样的指尖轻轻抠两下陆津掌心,才肯彻底松开,后退两步冲着已经合上的漆黑车窗里摆手。
后面姚春花看到黑子重新上车,才咬唇鼓起勇气,喊一句:“阿音!”走过来挽住她手腕拖回路边,有些狐疑地问:“那,那个就是你叔叔?怎么……”
施妙音脸上软软的笑容一触到她的脸就僵了几分,眼神敏感的捕捉到她身后车上正在与她回望的姚宁远,两只甜甜的小梨涡也都迅速消失。
施妙音心里知道自己不该因为姚宁远而迁怒于面前好友,但是还是忍不住侧着身体一把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冷冰冰地将眼珠滑动回来望她,“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姚宁远叫你来问我这些事情?你们感情还真得很好。”
姚春花这颗蠢笨脑袋怎么会搞得懂陆津和姚宁远关系,何况她家里是本分割胶人家,也并不清楚西街人人敬畏津哥是谁。
她只当好友大概与自己哥哥恋爱不顺,头痛的拍一拍脑门,从书包里抽出一盒草莓味道牛奶插上吸管递给她道:“是不是最近他都没同你联系,你生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