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
    曲松音正给曲川乌夹菜，顺便询问学校里的事，偶尔逗弄两个双胞胎，没注意到曲小玲悄悄离开。
    苏京墨正在给曲军倒水，余光瞅见了，只以为女孩子上个厕所洗洗手什么的，也没关注。
    曲小玲不知道张霁席和张淑水被带去了哪间屋子，看了几眼关上门的其他三个包间，决定赌一把，先把后院的房间找一遍。
    找了几间，找到了曲松音的房间，贴在门边，听到里面隐隐有说话声。
    张霁席和张淑水几十年没见，还是有些陌生感，可血缘这东西无法抹灭，说起过去的事情，和彼此这些年的遭遇。
    大多数都是张霁席在说话，毕竟张淑水跟着曲军后，待在曲溪村，也没太多可说的。
    不管曲军对她如何，她心里始终是感激他的出现，也不在意他偶尔的粗暴脾气。
    两个老人说话的声音不大，还带着哽咽，曲小玲也听不清楚，等了一会儿，敲了敲门。
    张霁席还以为是潘眉姜去而返回，拍了拍还在哭泣的张淑水，起身开了门，一眼看见门边的曲小玲，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曲家人太多了，潘眉姜也没一一介绍给张霁席，只是介绍了他一下。
    但既然妹妹找到了，她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张霁席猜测这肯定也是张淑水的孙女，连忙和蔼一笑，“怎么啦？”
    “张爷爷！”曲小玲朝他甜甜一笑，笑的特别乖巧，搓了搓衣角，瞅了眼里面抹眼泪的张淑水轻声说：“我知道nǎinǎi找到亲人开心呢。可这些年我一直陪着nǎinǎi，担心她身体呢。怕她喜极而泣哭坏了眼睛。”
    这担忧的话让张霁席心里一暖，觉得张淑水的小辈们都这么乖巧懂事。
    他之前见过曲松音一家人，本来就对他们的印象极好，再一听这话，心里既熨帖，又觉得哪怕妹妹在农村里待了大半辈子，依然还是以前那个文静可爱的妹妹。
    “不用担心。没事的。”张霁席情绪也有些激动，恍然觉得自己也该平复一下，往旁边让了让，示意她进来，“你nǎinǎi啊，从小就是个小哭包。现在可好多了。”
    曲小玲随着他的话，一起进了屋，坐在张淑水的身边，自然的牵住她的手，替她擦了擦泪，轻声说：“我都不知道呢。nǎinǎi现在可不爱哭了。咱们都很孝顺她。”
    说到这里，曲小玲装作无意说了一句，“就三叔三婶几年不回家，nǎinǎi想的厉害，挂念的哭过几次。还是我在身边劝了好久。”
    张霁席是什么人，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原本觉得这孩子懂事还贴心，可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了，用审视的眼神看了她几眼。
    曲小玲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靠在张淑水身边，一派天真的看向张霁席，“张爷爷既然找到nǎinǎi，要一家人团聚吧？nǎinǎi最喜欢我了，我想陪在她身边呢。”
    哪怕曲小玲重生一世，可上辈子一直活在村里，拼着命只为了活着，还活的凄惨，不会为人处世。
    这一世重生归来，先是沉浸在仇恨里，后来被仇恨遮了眼，变了xing子，读了几年书，还是那个不太会为人处世的人。
    自以为自己说的婉转，也说的特别隐晦，脸上还带着天真的笑容，就可以蒙蔽刚找到亲人的张霁席。
    听到这话，张霁席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小姑娘是想留在这里，他随意摆摆手，坐在张淑水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了，咱们能相认也是好事。可别哭了。我还想跟你回你生活的地方看看呢。你什么时候回乡？”
    张淑水还在抹眼泪呢，一心沉在过去的时光里，有些感慨，既感伤又特别开心，连曲小玲刚才的话都没注意听。
    曲小玲不等张淑水回答，抢先惊呼一声，“啊？三叔三婶说把爷爷nǎinǎi接到这里孝顺呢。”
    张淑水回过神来听到孝顺两个字，又带着泪笑看张霁席，有些骄傲的说：“我这些孩子都可孝顺了。我也算是活的不苦。”
    “知道你不苦。你的孩子们都听话，看得出来。”张霁席没有搭理曲小玲，对于这个小辈的印象有几分不好，但不会表现出来，只是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