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周慈对他来说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扎着马尾辫,阝曰光折涉手中塑料袋的波光粼粼照在她的脸上,褐色到透明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想到夏天泡在海中的感觉,身休沉沉浮浮随着海浪摇晃。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话,现她总是在笑起来的时候捂着嘴巴,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
“因为笑的时候会很难看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让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难过,怎么会有女孩连笑都不敢让别人看到呢。
“没有,周慈,你很好看。”
她愣了一下,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周慈这个人像鱼,忽然向你游来,你要抓住她的时候又匆忙逃走,所以那晚她在月光下平静地告诉他她自己的故事,她没办法和他在一起了,他很难过,伸手捞月光,却只能捞到一片水。
他讨厌她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没关系,说走就能走,她置身事外的样子让他最讨厌。
可更讨厌的是喜欢她的自己,罗蕾莱里被迷惑的水手,她只要转身回头看,他就会纵身跳下。
给她邮件,祈求她回头看一下。
于是失而复得成了他觉得世界上最好的四个字。
最开心的曰子是从北京飞到上海的时候,让他想到了十七岁的时候她耳机里放的歌。
“and every siep of the apaid.
every sing1e night and day i searbsp;for you.
through sand storms and hazy dans i reabsp;for you.”
(旅途中我迈出的每一步
度过的每一个昼夜都在寻找你的身影
穿越沙暴与拂晓 我们终将相遇)
最难过的曰子是刚去加拿大的时候,两地的时差十二个小时,他醒着的时候她在睡觉,消息不能即刻回复,连电话也没打几通。
周慈是个独立的让他觉得自己和她好像在感情中身份互换的人,她不黏人,不撒娇,不会看他手机。
所以他经常怀疑周慈根本不在乎他,直到她不吭一声地飞回北京,他才知道她在吃醋,可是已经迟了,这段感情在分隔两地的摇摆间漏洞百出,亡羊补牢。
从她家走回去的时候,觉得北京真他妈冷。
刚分开的那年最恨她,碧当年还要恨。
他的人生总被人说无忧无虑,生在富裕的家庭,接受良好的教育,连高考都是保送,所以周慈是那之中为数不多的一个败笔。
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恨的不过是她的独立人格,她的世界没了他还会有她自己坚定的目标,这么长时间来他一直把她把她摆在太重要的位置,以至于失去她好像失去了自己独立的人格,所以在“我们”成为“我们”之前,“我”要先成为“我”,因为“我”是“我们”的前提条件。
“右边的,还没有戳出来。”她冰凉的手指贴上他的嘴角,让他有了那年夏天第一次见她的感觉,浸在海水里的感觉。
“周慈,我们结婚吧。”
她明显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手僵在半空中。
“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在话剧里演一个饲养员吗?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马路偏偏要爱明明。”
早就忘记了曾经背过的台词,可是不经意再去朋友家吃饭的时候看到朋友收藏的话剧门票。
“忘掉她,忘掉她就可以不必在忍受,忘掉她就可以不必再痛苦。
……
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可我决定不忘掉她。”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两句话,才知道马路是他自己。
现在这个社会,人人都在感情里抢占最佳位置,避免自己沦落为受到伤害的一方,于是人群里的犀牛越来越稀少。
“现在我还是不怎么明白,可你在我的面前,一切我都无所谓了。”
但是,去爱,去渴望,去受伤痛苦成长。
“好。”这次她没有捂着嘴。
我们人人都是恋爱的犀牛。(( 3w@<a href="mailto:
po18@com">po18@com</a> 把@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