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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吧。”

      尹夏雨所在的私立高中,最早是一所市重点的分校,但在郊外建校的时候却走起了豪奢的路子,就差把“我们招且只招非常有钱但又考不上市重点的学生”几个字挂在门口。
    尹夏雨站在学校崭崭新新却几乎一直闲置的多媒体厅里,调试完自己的课件,就紧张的看着窗外的绿树和红楼,偶尔也张望一下门口,听听有没有脚步声过来。
    一开始,被安排跟李赫一起上台的学生,是校长安排的。小姑娘聪明伶俐,在这所大部分学生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未来要出国的学校里,还想着冲击一把高考,简直堪称淤泥中的盛世白莲,还不是贬义的那种,所以一般学校里有点头头面面上的事情,都是她上。结果校长跟李赫一说,直接被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小姑娘很有傲气,在办公室抱着书一言不发,倒是校长劝了一句,可李赫一边阅卷一边头都没抬:“我的公开课不用我自己班的人”
    然后给了校长一个没到眼角的笑:“要不你把我也换了”
    校长当然没法换,这么个徒有其表的学校,李赫是其中为数不多镶着的几道金边。
    尹夏雨就是那个时候敲了门进办公室的。
    本来想拿了自己的公开课文件给李赫看,结果被三个人的尴尬气氛搞的一头雾水,接着就听见李赫特别大尾巴狼的说了一句,“本身这次公开课我们学科也不是主要,我直接让课代表讲就可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随即,厚重的大门被李赫推开,打断了尹夏雨小脸通红的胡思乱想。
    他今天穿了一件海军蓝的衬衫,上面有个低调的麦穗标记,又配了一件同色的休闲西装,衬得皮肤白净,眼眉更加好看,似乎连几道笑纹都英气逼人。
    李赫径直走向讲台,在电脑上快速确认了一遍。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用一双泛着浅浅笑意的桃花眼看着尹夏雨。
    “过来。”
    “嗯。”
    尹夏雨站到讲台下面,看了一眼老师,又低下了头去。
    李赫被逗笑了,弯着嘴角:“再近点。”
    老师双手交叠的看着尹夏雨,然后右手拿过了文件上的一个扁盒。
    “送你个礼物。”
    李赫的手指撩过她鬓角有点毛茸茸的碎发,向下拉了尹夏雨的毛衣领口。
    然后,大概两指宽的黑色皮质项圈贴上了尹夏雨的脖颈,紧紧的包裹起了少女的一片白皙。
    严丝合缝。
    “紧吗”李赫发现尺寸正好,不太需要调整卡扣。
    尹夏雨自己抬起手想要摸摸,结果直接摸到了李赫的手,就不老实的又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我问你紧不紧,你摸我干什么想嫖我”
    尹夏雨被李赫调笑的呵斥了一句,然后更加大胆,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我紧不紧,你猜”
    李赫轻拍了一下少女的脸,“我不猜。”
    “那我总有一天让你知道。”
    “年纪轻轻,梦想还不少。”
    尹夏雨用自己的毛衣把项圈挡的严严实实,极为得意,摇头晃脑的问李赫:“你之前说,是我讲的好才会给我戴呀。”
    “我不喜欢给人套项圈。”
    李赫无意识的用手指叩了叩桌子,“形式而已,我不会获得快感。”
    “你我之间,更不需要。”
    尹夏雨被李赫说的一愣,语气里带了点着急,“主人,那我"
    “戴着吧,我想看你戴着站在讲台上。”
    李赫向尹夏雨倾了倾身子,暧昧又低沉的语气在尹夏雨的耳边响起来:
    “谁会知道呢你戴着一条只有狗才会带的项圈。”
    谁会知道呢
    你属于我。
    李赫的前半堂公开课,非常成功。
    不止内容引经据典、深入浅出,李赫的个人魅力也征服了全场,引得掌声不断。
    某一刻李赫与她眼神交汇,心照不宣的纠缠了几秒钟。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和他们只是师生关系的两年中,李赫在每一次课堂上给予她的注视一样。可似乎又再不相同,曾经她那么迷恋着讲台上的那个人,那么期待他每一个看过来的眼神,每一个和她几乎要触碰到的动作,可即使他给了,给了比其他同学多那么一点点的亲昵,但对尹夏雨来说,还是不够。
    坐着仰望他,以学生的视角仰望她的老师,真的,真的太不够了。
    可现在呢她坐在台下,看着她的主人。
    她的身体曾经在他的手掌间颤抖和高潮,她的精神完全臣服于他的意志。
    不知不觉,李赫早已比缺席她成长的父亲,离世多年的母亲和不闻不问的继母都更重要。
    可她仍然不敢去思考他们之间差着太多年与岁的未来,而且太多的例子告诉她,大部分校园“爱情”的结局最后都会说散就散。有时,尹夏雨甚至会悲观的想,也许当下所有的经历,在未来某刻,她在美国某所捐钱就能读的垃圾学校里回忆起来,会遥远的像一场不真切的梦。
    即使她毫无紧张感的忽略了太多次高考的倒计时牌。
    但。
    梦终究是要醒的。
    可我的项圈是真的。李赫也是真的。我的20岁,我的感情,都是真的。
    她的胸腔开始小小的起伏,呼吸也变得更加深长。
    尹夏雨有点想哭。
    因为她在这一刻突然发现,
    在她向来压抑着的悲剧念头下,
    她其实一直,
    一直,都希望和眼前的这个人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