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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入秋

      接下来的几日,他都会照常来我这里。
    除过斗嘴,还有每日都要进行的情事,一闭眼,就是肉茎在我口中进出的场景,甚至做梦,都会梦到他在低吟。
    太医说,怀胎三月即可行房事。我将这话讲与他听,却被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这几月我会克制些,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你腹中的胎儿万无一失。”
    看他认真的神情,我不禁感到有些讶异。
    他这样欲壑难填的人,也会因为什么而节制?
    原来,他这样在意这孩子啊。
    不过渐渐的我发现,不行房事,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我身上够他欢愉的地方,远比我想象中要多。
    他最中意的,是我的脚。
    脚心细腻的皮肤磨过肉茎,又酥又痒,脚趾抵在肉冠上,轻轻撩拨,每每能将他逼得牙齿咯吱咯吱响。
    还想继续调情,就被他忍无可忍地拽住脚踝,夹紧摩擦起来。
    今日他似乎比以前来得都要生猛,几回合下来,我只觉脚心都快烧起来了,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痛,喉结滚动着,一点一点提速。
    奋力摩擦几下,一大股白花花的东西喷射出来,黏稠稠的,流淌在被褥上。
    我屈起的膝盖又酸又胀,被他扶着,缓缓搁在了被褥上。
    他收拾好,便躺到我身边,半支起身子,怔怔地看我。
    “看什么?”我打了个呵欠,“你不累吗?”
    “累。”他承认道。
    “那你不睡想干什么?”
    “吻吻你。”
    这话来得突然,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又想骗我,拿我寻开心。
    毕竟每次他都要欺负我一下,才肯入眠。
    可是这一次没有,他说完,就在我额上吻了吻,露出淡然的微笑。
    我身子一缩,脸莫名奇妙地烧起来,嘴上却不示弱,结结巴巴地道:“别,别以为亲我一下我就不累了。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我真要睡了。”
    他轻笑两声,气息吹在我脸上,痒痒的:“昨日我接到密诏,需离京一段时日。方才,算是临别的一吻。”
    “多长时日?”我问。
    “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余。”
    “天冷前能回来么?”
    “正有这个打算。”
    我眼里盛不住失落,也不顾及别扭了,转身拥住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选了沉默不言。
    “很伤感?”他低下头,耐心地问,像哄小孩儿,“回来后带你出宫去玩,飞檐走壁的那种,怎么样?”
    我在他胸前埋了埋,闷闷地道:“去哪?”
    “你想去哪?”
    “醉生楼?”我试探道。
    他滞了一下,口气染上训斥:“别一天老想那个。”
    我没动,偷笑了一下,吐了两个字:“好吧。”
    第二日,清晨,天阴着。
    很快,便下起了雨。
    秋雨细而冷,带着分离的缠绵惆怅。
    起了个大早,我站在房前,抚着肚子,摇头叹道:“哎,你阿爹真够倒霉,赶上个雨天。”
    阿焕走到我身旁,携着封信,出声道:“娘娘。”
    我侧首,眉轻轻一挑,神情不再那么轻松,接来她手中的信,一边拆,一边朝屋内走去。
    来信的是我父亲。
    说的,无外乎是叫我看好孩儿,莫要有闪失这一类话。
    坐在桌前,婢子已备好了笔墨。我拿起笔,将笔蘸饱汁水,落在纸上,缓缓地游走。提笔,又落下,断断续续地写了几行,犹豫着,又补了一些进去。
    写好时,已过了半个时辰。
    我将信折好,递给了阿焕。
    阿焕捏着信,左右看看,好奇道:“娘娘写了什么,费这样长时间?”
    我答:“叫父亲入秋多添几件衣裳。”
    “哦。”
    她点点头,也没再多问,收好信,便出去了。
    下午时,外面起了好一阵喧闹。
    我午睡刚醒,听到这动响,只觉头痛,合上手中的账本,朝窗外望去:“宫中何时成了菜市场?鸡犬不宁的。”
    婢子出去看了趟,很快回来:“娘娘,是小厨房里的鹅,不知怎的飞到这里来了。”
    “逮住了吗?”
    她温吞道:“没有。”
    我站起身,账本扔到一边,与婢子一前一后走出去。
    外头,果真是,乱做了一团。
    原本安宁清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庭院里,此时飞满了鹅毛,一群人吵哄哄地围在一棵桂花树前,驱赶树上站着的那只呱呱大叫的大鹅。
    那群人见我来了,也不再急着捉鹅,纷纷转身与我请安,慌张的声音此起彼伏——
    “娘,娘娘……”
    “这鹅怎么回事?”我问为首的侍卫。
    那侍卫小心望了我一眼,道:“这,这鹅,会飞……”
    “……我当然知道它会飞。”
    我只是怀孕,又不是傻了。
    “不是,”他摇摇头,开始手舞足蹈地为我展示,“它能一下子,飞这么高,然后飞走,平常的鹅都是扑腾几下,这个鹅,这个鹅……我没见过这么能飞的鹅。”
    “……”
    “娘娘,你不信吗?你不信,你看它飞啊……不过它现在好像不想飞。”
    本来还有些不满,看他这样生龙活虎地描述,只觉得好笑。
    “它现在情绪激动,是逮不住的。去,拿点草料,把它引下来。”
    几人听了我的吩咐,连忙去取草料。
    树冠上的鹅见人这么快就散了,似是疑惑,探头探脑的,呱呱叫了几声。
    我打量了它几眼,顿了顿,凑到它跟前,问:“你叫什么呢?”
    “呱呱呱。”
    “他们去给你拿吃的了。”
    “呱——”
    我又接着问:“你是哪里来的?”
    “呱呱…”
    “有兄弟姐妹么?”
    它展了展翅:“呱呱呱——!”
    “噢,没兄弟姐妹的。”我若有所思地道,“我有个弟弟,傻是傻了点,就是特别疼我。看,这个镯子,就是他送的。”
    说完,转角处依稀来了几个人影,似乎是那群人回来了。
    我朝边站了站,悄声提醒它:“好了,他们来了,你自己小心点,别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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