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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42 章

      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平静而冷寂的瞳孔深处难得染上了几分后悔之色。
    “我当初还真是手贱啊……我到底为什么要给死神写下那首赞美诗?!”
    [你确定那是什么赞美诗?不管怎么看,它都更像是一首情诗好吗?]
    [说真的我一直搞不懂,你当初明明是满怀恶意写出那首诗的,为什么最后写出来的效果竟然会那么动人?]
    风烛随口一提的话反而无意识地勾起了红蛇的回忆。
    半年前恰好是北域向死神上供的日子,风烛又向来是个记仇的xing格,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着当年北域那边把他当成祭品养着的恶心事情。
    所以在那一天,他破天荒地为死神写了一首诗来缓解一下自己抑郁的情绪。
    那首诗本该是满含嘲讽而用词刻薄的。但风烛偏偏将它念出了赞美诗、甚至是情诗的效果。
    要不是红蛇早就知道风烛五岁时自制了一枚zhà弹从北域大雨里逃出来的往事,要不是它曾经亲耳听过风烛用截然不同的讽刺语调念过这首诗,它都无法意识到这么一首典型的情诗竟然还有另外一种截然相反的解读方式。
    关于那首赞美诗,红蛇自己脑补了一下正确的解读方法,它总觉得风烛的原文应该是这样的:
    “我曾想过死亡。”
    [曾有人想让我死亡。]
    “大概是狂风、烛火,混着迷迭香。”
    [他们会用迷迭香将我送葬。]
    “多么迷人的模样。”
    [以盼我成为最迷人的模样。]
    “而今我见证了死亡。”
    [然而我见惯了死亡。]
    “嗅着这暴雨、硝烟,和血的芬芳。”
    [于是用这暴雨、硝烟,为他们献上了血的芬芳。]
    “蓦然回望,越过那燎原火光,”
    [蓦然回望,越过那燎原火光,]
    “我仿佛看见,您端坐在骸骨之上,”
    [我似乎预见,您端坐在骸骨之上,]
    “就这般、使我沦亡。”
    [迎接着下一场沦亡。]
    “自那时起,我便知晓,”
    [自献祭起,我便知晓,]
    “在这苍茫夜色之下,”
    [在这苍茫夜色之下,]
    “爱,比死亡更难隐藏。”
    [恨,比死亡更难隐藏。]
    就这么短短的一首诗而已,却让红蛇愈发认识到了风烛骨子里究竟有多任xing多傲慢。
    明明那阵子是风烛最该谨小慎微的时候,他却冠冕堂皇地做到了这等地步。红蛇甚至不敢想象死神如果听到了另一种版本的诗歌,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算了……还能有什么反应?
    夜荒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意爱恨这种东西的存在。
    就从这两年他那日复一日晦暗癫狂的眼神来看,无论风烛对他是爱是恨,说不定都正合他的心意吧。
    第19章 死神的告死鸟(十九)
    [那首诗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夜荒终于意识到你这是在讽刺他了?]
    “我难道不能讽刺他?”
    “别人不知道夜荒为什么任命我为他的从属官,你还不知道吗?”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恶趣味发作了而已。”
    “光是在中域的第一个月,我就躲掉了十三次明杀和二十七次暗杀。”
    “虽说这些都是我自找的,但我向来就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说起从属官这件事,就得说一下十五年前了。
    十五年前,风烛才五岁。
    那时候他在风暴星的滂沱大雨中被红蛇所救。当他与红蛇好不容易从那颗星球逃出来后,身无分文不说,连保命的特殊称号都没有一个。
    就凭着他当时那稚嫩过头的年龄和短手短脚的模样,想去打工也不可能有人要他。事实上就算有人好心留下他,风烛也不愿意接受。
    因为他受够了没有力量任人宰割的日子。
    他无论如何也想刷出一些能让他在任何环境中活下去的称号。而若想做到这一点,老老实实打工得来的那点工资是绝不可能够用的。
    多番考虑之下,风烛便把主意打到了第十宇宙悬赏任务网上。
    不得不说,有时候他也确实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