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尸体。
    那个时候，江千凌刚刚失踪才不过一个多月，接连又痛丧堂哥。
    冷怜歌记得很清楚，那几天，乔聘婷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坏掉的布娃娃，毫无生气，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在冷怜歌的一再请求下，冷子枭才勉强答应，让她陪好闺蜜度过那最难受的几天。
    冷怜歌忘不掉，一向坚强如小老虎的乔聘婷，也会有那么脆弱无助痛苦的模样。
    可是冷怜歌什么都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在乔聘婷身边，给她一点安慰和依靠。
    “聘婷，对不起……”
    冷怜歌不知道该怎么跟乔聘婷解释，唯一能说的，只有这句对不起。
    “对不起？”乔聘婷却笑了，笑的很绝望。
    “你的一句对不起，能让我哥活过来？”
    “……不能。”
    “那你他妈道什么歉！”
    “聘婷！”
    啪嗒！
    一记耳光声，响亮清晰。
    冷怜歌侧着脸，左脸上火辣辣的掌痕。
    很疼，但是冷怜歌却默默的吞下去。
    这是她欠她的，毕竟，她的堂哥是死在养父的手中。
    乔聘婷甩的这一巴掌，力道不小，她浑身哆嗦着。
    她从没想过，自己和白鸽竟然会有如今现在这样的对峙画面。
    更没想过，白鸽竟然就是那个千刀万剐该死的黑手党的女儿！
    “聘婷……”冷怜歌攥了攥小手，“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但是……”
    “……”
    “但是，打我如果能让你舒服一些，那你就打吧！”
    “装可怜吗？”乔聘婷讥讽的笑着，“这一招是你运用的最熟练的对吗？”
    “聘婷，我没有……”冷怜歌是真的很愧疚，但她知道，以乔聘婷小辣椒的xing格，是肯定不会原谅她。
    至少这样发泄，能让她心里舒服一点吧。
    “那个混蛋中qiāng了是吗？”
    冷子枭……
    “聘婷，你想干什么？”
    “呵……”乔聘婷忽然扯出一抹笑，笑容很冷。
    真是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
    当初冷子枭亲手杀了她的堂哥，可冷子枭是什么人？
    别说报仇，就连见一面冷子枭，都难如登天。
    可今晚，机会再好不过！
    他杀了自己的堂哥，这种满身罪恶的黑手党，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聘婷……”
    似乎读懂了乔聘婷的心思，冷怜歌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乔聘婷什么都没说，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聘婷，不要！”
    她想趁冷子枭受伤的时候对他做什么？
    冷怜歌本能的上去追她，刚拉住乔聘婷的胳膊，却被乔聘婷一把推开。
    “滚开！”
    “聘婷，不要伤害他，我求你！”
    “你还替那种人渣求情？”
    冷怜歌从地上爬起来，绕过乔聘婷堵住门口。
    “聘婷，就算你现在杀了他也不能让你堂哥复活不是吗？”
    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翛然像是把乔聘婷给激火了一样。
    “让开！”
    “不……”
    乔聘婷不再废话，直直冲着冷怜歌过去，扬手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往一边扯拽。
    “聘婷，不！”
    “我让你让开！！”
    “不！！！”
    虽然冷怜歌从小在黑帮里长大，但她从没有打过架，更不要说对手是小辣椒乔聘婷。
    在乔聘婷的巴掌又要落下来的时候，半空，她的手被攥住。
    “聘婷，不要打了！”
    江千凌冲了出来，横在两个撕扯人之中，想把她们两个分开。
    “千凌你给我让开！”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不管你的事，让开！”
    乔聘婷是真急了，力气出奇的大，就算是江千凌也几乎招架不住。
    偌大的卧房，三个女人撕扯成了一团。
    啪！
    一片混乱之中，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音。
    “呲，疼！”
    “千凌……”
    乔聘婷是无意的，但巴掌已经甩到了江千凌的脸上。
    看着江千凌捂着左脸，乔聘婷似乎这才清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