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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信啊,我原先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就碰到一次黑巫师,待会儿等他来了,你帮我算算。”
    “不用等他来,你有他近期的照片吗?”
    看着夏初男友的照片,白扬拧起了眉,“你刚刚说,他这次要去哪?”
    “炎省。”
    “你的感觉是对的,他不能去炎省,你听说过有人命里缺水缺金之类的话吧,周然正巧相反,他是命里富火。”
    夏初着急,“怎么说?”
    “富火的人不能从事与火有关的职业,像是煤矿、煤气、天然气行业,电器、电力之类光电行业也最好不要,平时穿衣或者佩戴的饰品也最好不要用赤色的,另外,地名跟姓名一样都是非常讲究的,命里富火的人名字中不能带有火字,去带有火字地名的地方时更要格外注意,炎省的炎有两个火字,而且据我所知,炎省多火山,看周然的面相,他这一次如果去炎省,会遇到生死劫难。”
    “这、这么严重,我的天,说什么我也不让他去炎省了。”
    与夏初夫夫告别,白扬回学校路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一开口就是一声极为谄媚的“白大师~~~。”
    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大意是他原本也是小有身家腰包鼓鼓的人,他有一个爱好——赌博,但是最近逢赌必输,所以想让白扬给他算下他的赌运什么时候好·······
    白扬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最近偶尔会接到此类“寻求帮助”的电话,像上述这种的他理都不会理,也有一些确实需要帮助的,白扬会酌情回复,貌似他白大师的名声传扬出去了?
    同样也有一些客户要求登门拜访,白扬越来越感觉到住在宿舍的不方便之处了,琢磨着,手里的钱也够了,是不是要买个房?
    第23章
    夏初回家把伤腿一亮, 白扬关于命里富火的话一说,总结道:“我不准你去炎省。”
    周然是又感动又心疼, 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同时他也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
    他大概刚上小学的时候, 三天两头的上火, 而且还时不时的发烧, 家里带他看了医生吃了药饮食上也特别注意但总是不见好, 后来那一年国庆加上中秋节,学校给他们一共放了十四天假,头几天他还发烧呢,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 难受的不行,五天过后, 发烧好了, 而且也没有一点上火的迹象,后面那几天他简直玩疯了,家里人看他这样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直提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
    却没想到, 假日一过, 他重新上学之后,竟然又开始莫名的上火, 不时的发烧,家里人开始慢慢注意到,他这种状况可能并不是自己身体的原因, 而是由外部环境引起的,渐渐的家里人开始察觉并总结出其中的规律,比如他一上学就会上火发烧,而一到放假,身体就好了,为此他甚至休学了一学期。
    那时候他还是爱玩的年纪,看着同龄人天天去上学,上课一起听讲,下课闹成一团,只有他一个人闷在家里,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他家离学校近,走个几分钟,穿过一条马路就到学校,后来他开始趁着家里人不注意溜到学校跟朋友们玩,家里人发现之后,却并没有生气,而是觉得怪了,小周然天天去学校玩,身体怎么没有一点不适呢?
    他跟以前去学校,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没有穿校服。
    校服是一身红,学校发了两套,要求学生们上学必须在外面套着校服。
    家里人又经过多次试验总结,最终确定了引起他上火发烧的罪魁祸首——并不是校服,而是颜色,红色。
    家里人想不出其中的玄妙之处,只是从此以后再不许他穿红颜色的衣服,而他从那之后,身体再也没有无端出过任何问题。
    也许他真的命里富火,周然心里想着,幸好,他现在从事的不是与火有关的职业,不然恐怕还要改行!
    周然把这事跟夏初说了,然后道:“照小时候发生的事情看,我去炎省最多生一场病而已,而你朋友却说我这次去会遇到生死劫难,我觉得俱乐部这次选择的实训地点可能会发生问题,我明天去找老古说下,让他取消这次实训。”
    老古是俱乐部负责人,周然第二天去请假,老古还非常不乐意,但没办法,人家是俱乐部王牌教练,他不敢得罪他,只好同意了,心里琢磨着再找个人带队好了。
    “还不走?”见周然请完假还端坐在椅子上,老古没好气的说道,全盘计划都被周然打断了,他现在要重新安排教练,还得跟那群有钱有势的会员一一解释,忙得很。
    “老古,你不会以为我专程跑一趟就是来请假的吧?”
    “还有什么事?你说。”老古也坐正了,语气透着几分认真,是啊,请假么,打个电话给他就好了,以他对周然的了解,如果不是极其重要的事,他不会特地跑这么一趟的,而且,表情还这么郑重。
    “老古,我建议你取消这次实训,具体什么原因我说不上来,总觉得这次实训可能会出问题。”言尽于此,周然说了要说的话后,心里坦然的走了。
    5天后,老古看了网上的新闻,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长红山是炎省的一座休眠火山,有记载以来,只在五百年前、三百年前以及两百年前各喷发过一次,近两百年都没有喷发过了,炎省人包括专家都认为它不会再喷发了,从而在心里把它加入了死火山的行列。
    长红山正是这一次实训选择的地点。
    刚刚他打开电脑,发现今天所有的头条新闻都被一则消息占领了——当地时间15点21分,长红山骤然喷发了,毫无预兆的喷发,当时还有游客在长红山上玩耍,目前死伤人数还在确认。
    点开现场直播视频,看着背后那仿佛吞噬天地的红色岩浆,老古再次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次是后怕的。他组织的实训就是在今天,幸亏他听了周然的话,要不然那一只实训小队怕是要全军覆没!
    “咦,你怎么在这儿?”白扬刚出校门,就见容熹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校门口。
    容熹打开另一边车门,头一摆,“上车。”心说,知道白扬这个时候放学,就来门口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这样好,一来就碰上了,这是不是有缘呢?
    白扬迟疑,“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答应朋友晚上去他家吃饭了。”夏初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说是要亲自下厨谢谢他,让他晚上去吃饭呢。
    容熹皱眉:“我绕了半城过来的,算了,你有事我就回去了。”
    白扬忙拉住他,“等一等,我问问夏初能不能多带一个人。”容熹大老远跑过来,他有点不忍心让他就这么回去。
    打电话问过夏初之后,白扬拉开车门坐进去,“夏初说可以,”把地址告诉他,接着道:“路上有个水果店,待会儿下车买点水果带着去。”
    夏初家离东方大学并不远,走路的话半小时就到了,然而在这个放学高峰期,路上到处都是学生,所以车子开车极慢,容熹一边控制着方向盘让车缓慢往前挪,一边问道:“你朋友叫夏初?男的女的?”这个名字有点中性,真的猜不出来男女。
    “······男的。”白扬犹豫着道。
    容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犹豫的?”
    白扬忙解释:“不是,你误会了,呃,他是男的。”再次犹豫了下,才小声道:“夏初是和他男朋友住在一起的。”他倒不是怕容熹接受不了同性恋,以他对容熹的了解,容熹跟他差不多,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是很豁达的,他之前犹豫,只是不知道夏初愿不愿意把他跟周然的关系告诉旁人,但夏初同意他带容熹过去,想来也是同意白扬告诉容熹的。
    容熹:“······哦。”不是单身,那就太好了。
    “哦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
    “哦。”总觉得这段对话好耳熟哦!
    夏初家在长岭街一号,往后是两排延伸出去的跟他家一样建筑的二层欧式白色独栋小别墅,往前则是一条漆成木色的一层尖顶错落有致的商业街,多是做饮食买卖的,中西式建筑在这里和谐共存,商业街背后,是一座座四合院,据说这里是帝都保存最完整的四合院,现在还有不少老帝都人舍不得搬走住在这里呢,整片区域生活气息非常浓郁。
    白扬到的时候,街边路灯亮起,两旁建筑也是灯火通明,唯有夏初家对面的小别墅漆黑一片,在此时格外显眼。
    白扬容熹跟夏初周然一通寒暄后,白扬边帮夏初往甜点上放水果边指着外面道:“对面没有人住吗?”夏初家开着大门,从客厅可以看得见对面房子的状况。
    按理说,这片小别墅不是新建的,应该早就全部卖出去了才对。
    夏初给甜点裱花的手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之前有人住的,只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
    “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免得影响心情,影响食欲。
    吃饭完后,大家围着茶几吃甜点,夏初道:“对面的别墅有点邪门。”
    周然接话,“也不一定是房子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入住的人的问题。”
    “可能,对过别墅一年前换了个主人,原先那一家我们也认识,住了好几年也没病没灾,没出过任何问题,现在这一家入住之后,事情就变得有些邪门了,这一家是夫妻加上一对儿女,在一年间,丈夫出了车祸,妻子卧床不起,儿子听说突然变得很暴力,把人打伤了现在被拘留了,女儿则从别墅二楼直接跳下来了,现在这一家人都搬到其他地方住了,房子准备出售,只是不少人听说了他们家的事情,房子一直没卖出去,价格降到一半还是没人要。”
    见到白扬的表情,夏初问:“你是不是有兴趣?”白扬是风水大师,也许能解决房子的问题。
    白扬点点头,“这里离我学校很近。”自从有了购房的想法之后,白扬就留意上了学校周边的房屋出售信息,只是东方大学这一片处于老城区,没有在建的新楼,老房子也很少卖,多是出租,临着几所大学,不愁租不出去。
    对过的房子白扬简直太中意了,离他学校近,交通方便,而且旁边就是商业街,生活也很方便,再一个,他老家就是临街的二层房子,所以白扬很不喜欢小区房,错过这一个房子,再找到下一个合适的就难了。
    事实上,听夏初说了对过一家人身上发生的事情,白扬就已经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第24章
    “您二位, 谁要看房子?”站在长岭街2号门口,也就是夏初对面的房子前, 房子的主人郑永问道。
    面前这二位,一个穿着白衬衣休闲裤, 脸蛋圆圆更显年纪小, 另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美, 一身黑色休闲装, 看着干净利落没什么杂七杂八的装饰,却不是普通人消费的起的,郑永刚好知道这个牌子,这么一打量, 自然而然把注意力集中到容熹身上了,以为是他要买房。
    白扬斜了容熹一眼, 他上次在夏初家说想买这个房子后, 容熹比他更积极,联系郑永、预约看房都是他一把抓,今天更是兴致冲冲的载他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想买房呢, 看让人误会了吧?这么想着, 白扬上前一步,说:“是我要看房, 麻烦郑先生带我们进去看看。”
    郑永脸上僵了僵,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这个房子一步, 但好不容易有人来看房,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把房子推销出去。
    拿出钥匙,打开水泥围墙上的铁门,走在前面招呼两人进去,看见小院的情形,郑永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我们家不住这,这房子是我买来投资的,一直放着也没有好好打理,院中花草枯萎了是正常的。”小小的院子里一片荒凉败落,花朵枯在枝头,野草泛黄发黑,闻之还有一种腐败味,怎么看怎么没有优势。
    郑永一句话略过院子,带两人参观小楼,边看边介绍道:“别墅有两层,楼上三间房,楼下也是三间房,顶上还有一个阁楼,可以放些杂物,房子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只要整一套家具进来,随时可以入住,当然,你要是不喜欢这个装修风格的话,完全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重新装······。”
    白扬跟着郑永楼上楼下跑了一遍,房子虽有些阴冷,但并没有犯什么风水忌讳,站在二楼往楼下院子看,白扬问郑永:“外面的围墙是你建的吗?”
    “是啊,我一年前买下这栋房子的时候建的,我不住在这里,担心有人闯进来,破坏了房子才建的。”事实上,他一家四口原本一直住在这里,后来出了事才搬走的,建围墙其实是他们家私人领地意识重,围墙建的高高的,甚至还往外扩张了一点,把整个房子都包围了起来,像是生活在自己的城堡中一样,当然,郑永是不会实话实说的。
    他看白扬年轻,欺他考虑事情不周全,只字不提他一家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在白扬面前说好话,试图甩锅给白扬,白扬懒得跟他计较,打断他的话,直接进入主题:“我们谈谈房价。”
    郑永脸上闪过狂喜,直接报了一个数字,确实比周围房价低多了,两人约好明天过户,双方都非常满意的离开了。
    车上,容熹问白扬:“房子什么问题?我进去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现在是夏天,房子没开空调竟然那么冷,窜起一身鸡皮疙瘩。”
    白扬摸着下巴,“嗯······现在不好说,房子本身没问题,明天过户之后,我们找几个人把花园翻一遍就知道了。”
    我们?容熹开车载白扬去容二那里吃好吃的,心里美滋滋的。
    第二天,白扬准备出发去房产局过户房子的时候,容熹却来到了他的宿舍。
    这还是容熹第一次来白扬的宿舍,就见宿舍的格局跟大多数男生宿舍一样,铁架床,统一颜色的被褥,只是比其他男生宿舍要干净许多,想必是用了清洁符或者除尘符之类的符篆,昨天容二就向白扬要了几张此类的符呢,说是放在五味楼,就再也不用担心饮食卫生问题了。
    看到蹲在床头的土豆猫咪,容熹就认出了白扬的床,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听着猫咪软软的叫唤,心说白扬把这猫养的可真好,下巴都快胖没了,这个时间,宿舍里只有赵和川在,之前容熹来接白扬的时候,在校门口跟他见过一面,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后,容熹问:“白扬人呢?”这个时候应该在宿舍才对。
    赵和川指指漆成黄色的小门,“白扬在里面洗澡,他说待会儿要出门。”
    话音刚落,小黄门就被从内推开了,容熹就见白扬裹着一身热气,脸颊蒸的通红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穿着黑色的休闲裤,上身······直接披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露出大片肌肤,行走间,粉红的两点甚至若隐若现,容熹瞬间黑了脸。
    白扬见到容熹挺惊喜,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容三哥。
    容熹干咳一声,提醒道:“快把衣服穿上。”同时狠狠地瞪了也正往这边看的赵和川一眼。
    白扬答应了一声,扔了浴巾,拿起床上的白衬衣背对着容熹穿了起来。
    容熹就觉得满目那个白呀······
    到了车上,白扬笑眯眯道:“要麻烦你送我去房产局了。”容三哥来的好及时哦。
    容熹没有发动汽车,却转身从后座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白扬,“你帮了我们家很多,我知道给你钱你肯定不会接受,这是我的一份小小心意。”单是给安安的那张符牌就价值不菲呢,白扬跟他们家关系好,但他也不能让白扬吃亏呀,他一直琢磨着要表示一下,总算找着个机会。
    白扬打开一看,赫然是小别墅的房产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口,想了想,大方的收下房子,就像符牌是他对容家的心意,房子是容熹的心意,都是心意嘛,有什么好推辞的呢!
    到了别墅,夏初周然正好在家,在容熹准备找人来翻花园的时候,两人绕有兴趣的表示他们可以帮忙,他们对花园底下埋着什么好奇的不行,白扬看花园也就20来平,四个男人足够了,便没有再叫人了,从邻居家借了几把铁锹,四个人开始热火朝天的翻土了。
    花园翻了大半的时候,容熹一铁锹下去,觉得不对劲,竟然挖不动,像是铁锹撞到了某种硬物上,再看翻出来的土里夹杂着潮湿的腐烂的差不多的木屑,精神一振,“找到了。”大家听到声音一起围过去。
    “先别动。”白扬喊道,在每人身上贴了一张驱邪克煞符后,白扬示意容熹继续挖,最上面的一层土拂开后,众人就见一阵肉眼可见的黑气突然窜出,刚刚靠近众人身上,就被符文荡开,片刻之后,黑气消失,众人定睛一看,泥土里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隐约看出剑体原本的颜色是青绿色,上面刻着繁复复杂的纹路,没有剑鞘,剑柄类似鱼尾状,容熹跟周然盯着古剑看了片刻,同时赞叹道:“好剑。”
    白扬则和夏初同时噗嗤一声笑出声,好剑(贱),也不知道剑怎么想。
    容熹拿起古剑查看,良久道:“看上去像是青铜古剑,年代久远。”
    问白扬:“就是这东西作怪?”
    白扬点点头:“这古剑煞气太重,郑家人是被煞气影响了,所以才会有神经衰弱、抑郁、暴力等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