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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正好今天过来和台里制片谈一档综艺的施小邦,也来了现场看比赛,他心里一紧,绝望地翻了个白眼,完蛋了,学长人设要崩了——
    同时,台下观众席有个戴帽子的高大男人,有些不确定地、迟疑地望着舞台上那个陌生的、在炫目的灯光下显得耀眼的青年。
    江宇典似有所感,视线朝着台下扫去,他站姿笔直,双腿安然无恙,眼尾发红,湿漉漉的眼里还像倒映着繁星般熠熠生辉,脸上神色却全无伪装,一派淡漠。
    贺庭政有些迷惘地注视着他。
    他认识的那个人,从来不哭。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狼狗来了
    (*/w\*)
    请排队把裤子穿好,我去扫橘子皮了
    明天见~
    前排三十个红包么么啾
    第8章 所爱隔山海
    江宇典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唯有眼泪夺眶而出,湿润了面颊。
    在场评委观众,包括摄像,以及台下的编导选手,都是一愣。
    空气寂静了几秒。
    导演反应过来,赶紧控住场面,隔空无声地对台上的宋睿挥手:“愣着干嘛!”
    宋睿也紧接着反应过来:“让我们把掌声送给江宇典选手。”
    台上的摄像连忙去拍江宇典的特写。
    他哭得模样实在是好看,眼角轮廓柔软,一排明晰的睫毛挂着泪珠,又长又密,像是过滤了繁杂的世界,只剩下他眼里的清澈干净。
    他红润的嘴唇轻轻抿着,脸上却没什么情绪。他这副模样,用梨花带雨来形容或许不太恰当,但真就让人突然地涌起了心疼怜惜的情绪,想把他拥入怀中安慰。
    蒋丽娜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踩了对手一脚。
    她又尴尬又歉疚,小声地道歉:“对不起,踩疼你了吧?”
    江宇典眼泪不停歇,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眨了下眼,从衣兜掏出一张手帕擦了下脸上的水痕,温和道:“我没事,你的脚扭伤了,回去要记得冰敷。”
    蒋丽娜脸一红,前一秒还是对手,这一秒就被他的绅士风度圈粉了。
    “实在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台下有观众在拍照摄像,施小邦看见这一幕,心里乐呵了,立刻知道怎么炒作了。
    导演在底下骂蒋丽娜:“她什么猪脑子?道歉不能下来再说吗!还脸红什么!”回头又道,“这段重拍一次。”
    等蒋丽娜从台上下来了,她才回过味儿来了,江宇典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爷们儿吧?怎么踩一下能哭成那样?
    录制结束后,很多人都很关心他:“没事儿吧?脚怎么样了?”
    江宇典说没事。
    他是个很能忍的人,但摊上这么个躯壳,没辙。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样了,是很疼,但应该没有大碍。高跟鞋踩一下罢了,不至于。
    施小邦也过来问了他几句话,江宇典这才发现他来了,问道:“你在台下?什么时候来的?”
    “我四点过来的,我等下还有事,马上就得走。”
    施小邦长话短说:“你今天失控了,节目播出后肯定会有舆论,如果被贴上了娘炮和没有男子气概这类标签,你以后就不用混了。所以我决定直接把痛觉检查报告公布出去,首先让大众接受这件事。”
    他都想好了如何公关。
    江宇典却思索道:“别直接公布。”
    施小邦看着他。
    一般艺人直接拿主意,他是不放心也是不认可的,可是江宇典……
    “我等会儿去别墅收拾完东西,把手机领了再商量,不急。”
    “那成,还不急,”施小邦突然想到说,“你现在淘汰了,住哪里?”
    他知道江宇典没地方住,之前住团队的宿舍,后来住医院,现在住在节目组提供的地方。
    “我住酒店。”江宇典淡淡道。
    施小邦想了想,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总不能这大晚上的他忙前跑后地去给江宇典找住宿吧?
    他叮嘱道:“虽然不会有狗仔跟着你,还是小心点,记得戴口罩和帽子。到酒店发个信息。”
    收拾好行李,到处布满摄像和监控的客厅里,剩下的六位选手给江宇典开了个欢送派对,大家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又互相留了微信号,还对江宇典说:“你连上网了记得关注我微博啊。”
    江宇典从别墅出去,摄像机跟了几步就停下了,他把手机开了机,打了个滴滴准备去市中心的酒店。
    那滴滴显示还有六分钟到达,江宇典就站在路边等,差不多过了七、八分钟后,一辆灰色的雅阁不疾不徐地开过来。江宇典对了下车牌号和车型,把行李丢在后座,这才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他戴了帽子,没戴口罩。
    大晚上的,他又不红,加上还是素颜,一般不会有人把他认出来。认出来也没关系,不承认就是了。
    上车后,他才发现旁边儿司机也戴了顶帽子,那是个很高大的男人,让驾驶座的空间都显得逼仄了。
    乘客一关门,他就把帽子摘了,露出一张很显然不属于滴滴师傅的英俊脸庞。他侧脸轮廓英挺,眉眼深邃,点漆般的眼睛注视着刚上车的乘客:“尾号7721,到丽思卡尔顿?”
    江宇典听见声音,似乎有片刻怔愣,随即扫了了眼司机。
    贺庭政注视着他。
    可江宇典的目光就像是扫过一块石头,什么感情都不带,接着平静地嗯了声,不为所动地低头看手机。
    表面的平静下,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却陡然跳得激烈起来。说来奇怪,这具身体他也已经适应了这么久时间了,可面临这种让他有些无法招架的情况时,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颤抖、紧张。
    贺庭政慢慢发动汽车,两人在拼演技。
    “先生,我觉得你有些面熟,你是明星吗?”他微微侧头,凝视他的面孔,可是他的反应却让贺庭政失望了——尽管他仍有种强烈的熟悉感和直觉。
    江宇典低头看着手机,一边把车窗摇下来,道:“师傅你认错了。”
    他看了下滴滴提供的司机照片,是个谢顶的中年大叔。
    贺庭政观察入微,解释道:“老张今天老婆生产,我替他跑一天。”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借着一点月光凝视着江宇典:“您别担心,我不是什么坏人。”
    车子缓慢地行驶着,飘来了阵阵不安的微风。
    江宇典当然知道他在撒谎,但他什么也没说。他闭着眼休息,耳朵里塞着没有开声音的耳麦,却是嗡嗡作响,大脑混沌。
    比起五年前,自己死的时候,贺庭政有了不小的变化。
    他头上有了白头发。
    三十二岁的男人,却生了白发。
    明明五年前在他眼前的模样,还像个十八岁少年。
    到底是什么样的苦难,能把人蹉跎成这样?
    江宇典始终记得自己死前,贺庭政提着购物袋从远处走来,他脸上洋溢着暖融融的笑。
    望着那样的笑,他黑暗的人生似乎被点亮了。
    江宇典心里非常酸涩。他打定主意要和过去划清界限,所以克制地呼吸,克制自己的神情,克制全身上下数以亿计的细胞,但他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
    ——贺庭政怎么会找到他?
    他不由想到了上次自己拿电脑登陆数据库的事,自己刚上节目时坐过轮椅,在vcr里说过宠物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一个相似点——他们的名字仅有一字之差而已。
    但江宇典也知道,贺庭政显然是不确定,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已经时隔五年了。没准他还会认为这是一个专门为他设计的骗局,所以他才用这种叫人意外的方式来试探自己。
    毕竟出其不意,总是最容易得到意外收获的。
    车子开的速度很缓慢,乡道上没什么车流,贺庭政一直侧头看着他,他视线直白、不加掩饰地进一步试探道:“你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也可以站起来了。”
    江宇典手指微微一颤。
    “我看见你之前的比赛,你那时候坐轮椅。”
    道路一旁的树影像只牢笼里的野兽,对着车厢内的人张牙舞爪。雾茫茫的车前灯照亮方圆一小块地,似乎整个世界就这么小了,江宇典感到有些喘不过气。
    “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明星。”他看起来非常平静,甚至打开了消消乐玩。
    “是吗?”他自嘲一笑。
    他做戏做全套,一边悠闲地玩游戏一边道:“不过你不是第一个认错的人了,最近很多人都说我像他。”
    这路上的路灯稀疏,车前灯的一点光让贺庭政的眼睛笼上难以排遣的悲伤,他定定地瞧着这张陌生的面孔,瞧了好一会儿。
    “真像。”他声音很低沉,字句里藏着刻苦铭心的回忆。
    在江宇典死后,他一直在追查那起人为的爆炸事故,可他挖掘得越多,就越发现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不能见光,而且越查越黑,越查越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他陷入了两难境地,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筹莫展。
    贺庭政不再说话,沉默在车厢里蔓延,江宇典手上心不在焉地通着关。
    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他双颊发烫。
    车子脱离偏僻乡道,拐上高速。
    这时,后备箱传出不小的响动,像是有什么活物在扑腾、挣扎,伴随着“唔唔”的声音。
    江宇典手上消除的动作一顿,他知道,那多半是贺庭政口中那位“老婆生产请假”的司机——老张。
    作者有话要说:  雨点:??这小狼狗怎么货不对板???
    又改了个书名。。。未来说不定还要改
    明天见!
    三十个前排红包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