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何鸢道:“我有说过这个雷是我造成的吗。”
她翻下身,走到床边。
时迁直起身体,问道:“阿鸢,你刚才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你先什么?”
何鸢眉头紧皱。
她刚有开口的念头,外面的雷就会落得更近一些,那架势,好似何鸢说完,这雷就能落到何鸢的头上。
时迁喊道:“阿鸢?”
何鸢眼神一暗:“没什么。”
神明动情,天地不忍。
这雷是天雷,断然不是寻常的雷电,它是冲着何鸢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何鸢才惊讶的发现,她这是动情?
否则好好地,怎么突然给她降天罚。
她回头看了一眼时迁,神情复杂。
一开始,何鸢对他感兴趣,这起源于一件很普通的小事情。
对于别人来说只是平凡普通的一个下午,何鸢在着无数个下午中的一个不经意的时间点,突然觉得他有意思。
除了用命里注定来解释之外,也找不到任何其他合理的说话。
可后来这份感兴趣愈演愈烈,到了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地步。
她把这个归结为占有欲,毕竟时迁是她划到自己领地的东西,被人觊觎他,她当然不爽。
现在看来,又不像这么回事。
何鸢几百年来虽然说没有抢占过什么良家少男少女,但是拿过很多珍奇异宝回昆仑山就是了,她占有这些东西,却不会对珍奇异宝产生感情,所以天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给她什么警告。
不过天罚警告这一次,倒把何鸢的思路给理清了。
她行走在红尘中几百年,对她动情的人很多,反之她动情少的可怜:就是没有。
何鸢从来不晓得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
这道天雷给她劈清醒了。
何鸢回头看着时迁。
时迁看她一直对着窗外发愣,又见她猛地回头看自己,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道:“阿鸢,你喜欢打雷吗?”
外面又是一道可怕的巨雷落下,闪电几乎照亮了外面昏昏沉沉的天空。
何鸢背着光,看不清她的表情。
黑压压的,时迁听到她的声音。
“我喜欢你。”
她心道:没说错吧,电视剧里面的人都是这么表达感情的。
时迁:“……啊?”
下一秒,那道雷直接破开窗户,拐了个弯进来了。
时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会拐弯的雷,先来不及震惊,第一时间就想冲到何鸢身边去。
凡人给劈一下天雷,还不得立刻魂飞魄散。
时迁冲过来之前,被何鸢定在了原地。
那道雷准确无误的劈到何鸢身上,她眉头一皱,吐了一口血出来。
吐完了之后,抬头看时迁,时迁的表情不大好,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她连忙安慰两句:“我没事。”
何鸢想了想,补充道:“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她也有年少不懂事的时候,那会儿心高气傲的很,虽然不表现出来,骨子里却很叛逆。
所以头一百年,没少被雷劈,一开始只是觉得痛,后来随着自己实力的强大,被劈几回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自己不在意,可是时迁头一回看,看的肝胆俱裂,偏偏浑身不能动弹。
何鸢站在窗口,那道雷一连落了十七道,直到她脸色惨白,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控制时迁的身体,对方一挣脱她的控制,立刻踉跄的跑过来。
何鸢淡定的抹了一口血:“哭什么丧,我还没死呢。”
时迁双手发抖,眼睛都哭红了。
他不知道先说什么好,何鸢解释:“天雷,让它劈两下就好了。”
时迁心道:这是‘就好了’的事情吗!
时迁虽然心脏揪成一块儿痛,却也无能为力,这对他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挫败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凡人能为她做的事情太少了。
时迁:“它为什么劈你。”
何鸢:“我已经说过了。”
时迁检查她身上的伤口,他发现何鸢身上没有任何流血的地方,天雷劈下来似乎给她造成了内伤。
时迁一边检查一边想道:她说过什么了?
时迁的手猛地一顿,何鸢刚才是不是说……她喜欢他。
何鸢拍开他的手:“说了我没事。”
时迁却猛地拽住她:“阿鸢!”
何鸢可疑的有些脸红。
时迁的声音提高了一点:“阿鸢!阿鸢!阿鸢!”
何鸢:“鬼吼鬼叫什么。”
时迁不但鬼吼鬼叫,还要把何鸢抱起来鬼吼鬼叫。
他这时候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何鸢被他抱着转了几圈,转的头晕,咳嗽了两声。
时迁这才猛地回过神,记起何鸢刚才受的内伤。
他小心翼翼的把何鸢放到床上,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她:“阿鸢,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何鸢:“说什么。”
时迁眼神愈发明亮:“我喜欢你!”
何鸢咳嗽一声:“嗯,我知道。”
时迁:……被套路了。
第75章 灵异节目
时迁被套路了也很高兴,他顺着何鸢的套路,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喜欢你!阿鸢!阿鸢!阿鸢!我喜欢你!”
何鸢脸上难得有些薄红, 推着他的肩膀:“放我下来。”
时迁脸埋在她的胸口:“我不。”
耍流氓还耍的挺自然。
何鸢身材相当惹眼, 时迁挨了一会儿, 估计也反应过来自己挨在什么地方,脸色爆红。
他松开了手。
“阿鸢,你身上的伤呢, 我看看。”
何鸢拒绝:“没有外伤,躺几天就好了。”
时迁不放心,又追问了几句,想带何鸢去医院里面检查。
何鸢摆手:“不用。”
她躺回床上:“我睡一会儿,别打扰我。”
时迁目光犹豫的看着她。
何鸢睁开眼:“有什么话快说。”
时迁:“阿鸢,为什么你会被雷劈, 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他记得何鸢上一回也是说自己被雷劈,大白天的直接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黏糊糊的撒娇要抱。
那一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福利, 所以时迁记得很牢。
这回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何鸢也对他撒娇了。
如果她每一次撒娇都要用这么惨痛的代价来换,时迁宁可不要。
何鸢一觉睡到早上。
她起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好了不少, 时迁做好了饭菜等她吃。
何鸢吃完,时迁就严肃的问道:“阿鸢,你觉得怎么样?”
没头没尾。
何鸢舀了一勺双皮奶, 吃了满口奶香, 嘟囔道:“什么怎么觉得?”
时迁:“结婚。”
何鸢猛地咳嗽起来。
时迁大惊失色:“你昨晚上说了喜欢我的!”
他拍着何鸢的胸口:“好吧好吧, 你要是不想这么快,我们可以慢慢来。”
何鸢道:“我对你们的婚姻体系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