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高考
1)
教室墙壁上挂着记录高考倒计时的纸张,纸张有些泛黄,上面红色的数字却十分醒目,赫然写着“1”,但这页纸已经停留了整整一天,没错!现在距高考还有零天,高考已经来到。
“同学们!”刘大“剩”站在讲台上,在高考开始的最后几个小时,对同学们进行最后的心理疏导。
今天的刘大“剩”像是被上下拉长、左右压缩了的红灯笼,大红唇、波浪卷,外加红色高跟鞋和同色系的长裙,这让她显得与平日与众不同。
看到同学们都抬起头,盯着自己,刘大“剩”感觉自信感爆棚,眼神放出荡漾的神采,“同学们!你们不是最优秀的,但是在我的心中,你们永远是最棒的!”
“切!”
“不是说我们是你带过的学生中最差的一届吗?”
“肯定是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对!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一表扬我们,铁定有诈。”
“对对对!”
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对刘大“剩”的表扬提出质疑和各种猜测。
刘大“剩”察觉自己平时说话太狠,打击了同学们的自信心,于是决定放出人民教师的光芒,为以往所犯的口误狡辩。
“咳咳!”她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恬不知耻地说:“平时说你们,那是为了激励你们,不要当真!今天说的可是我的心里话!”
“切……”
同学们并不买账,用不屑来表示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
刘大“剩”觉得颜面扫地,索性背起手,走下讲台,对重点对象逐个进行关怀,孟潮便是第一个。
“孟潮,不要担心,发挥你平时的水准,一定能考上理想大学。”
刘大“剩”目光和蔼,声音温柔,轻易勾起周围同学对孟潮的羡慕,以及嫉妒。
“嗯嗯!”孟潮骨节分明的右手握着笔,继续在最后的时间内奋笔疾书。
2)
“哎!”同桌推搡着未然,抖着蜡笔小新般的眉毛,说道:“看咱老班的妆容像不像如花?嗯?”
“噗嗤!”未然没忍住,勾着身体,捂着嘴笑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刘大“剩”洪亮的声音在未然头顶传来,未然的笑僵在脸上。
“没、没什么!”未然心虚地回道,头都不敢抬。
“哼!”刘大“剩”从鼻腔中发出,接着转身离开,却在两秒内再次停留在未然的桌边。
未然的心揪了揪,头上沁出薄汗,难道是她刚刚觉得不解气?还是今早扔垃圾没分类被她看到?
“这次高考……”刘大“剩的声音再度传来,未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你要努力,最好是超常发挥。你最近的努力我还是看得到的。”
刘大“剩”的手拍在未然的肩上,一股暖流自刘大“剩”的手心流出,在未然身上流淌。她泪花四溅,重重地点头,“谢谢老师!”
高考两天,未然都在小心翼翼中度过,如堆砌积木,即将堆起一栋高楼,唯恐一个不小心,功亏一篑。
她考前不敢说话,唯恐其他同学的一句话就轻易摧毁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信心;考中不敢改答案,唯恐一个犹豫,分数将自己拉到一个更低的层次;考后不敢对答案,唯恐影响下一场考试……
“哦呜啦啦啦!”
“啊啊啊~”
“……解放了,解放了……”
校园中传来一阵阵连绵不绝,起起伏伏的欢呼声,校园中飘起了“夏雪”。那是同学们撕碎的试卷。“雪”中凝结着同学们的汗水还有整整三年的压抑。
高考伴随着离别,短暂的欢欣过后,同学们被离别的悲伤笼罩,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花花绿绿、样式不一的同学录在同学们之间流转,“那,这是你的、这是你的……”同学录的主人将同学录里的纸张均匀地分给自己不舍的小伙伴儿。
离别的气息在教室越来越浓,一首接一首的离别歌被同学们连哭带笑地吼出来,“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无奈/光阴好象流水飞快……”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三五成群的男生搂着相邻朋友的肩膀,泪眼婆娑。
3)
高考落下帷幕,未然开始嚷着要手机,夏榭极其无奈。把平平整整的钱递给正在吃早饭的未然,“喏!买了可要爱护啊!”
“哦!”未然拿过夏榭手里的钱,眉飞色舞地叫起来,“你真是我的好妈妈,么啊!”
未然搂过夏榭,在她的脸上印下一个深情的吻。
“哎呀!臭丫头,嘴擦没擦?”
夏榭假装愠怒地推开未然,嫌弃地说道。
“哈哈哈哈!没擦!嘻嘻!”
未然做个鬼脸,低头开始数手里的钱。
“夏阿姨,然然,我来了!”
孟潮三步并两步,来到未然身边坐下,“呀!怎么这么多钱?”
未然不回答,仍然低头数钱,“你个小财迷!”孟潮给未然一个“栗子”。
“她这是买手机的钱,高考前就嚷着要了!现在高考结束……”
“哎!正好,”孟潮兴奋地从凳子上跃起,“我也要买,可以和然然一起啊!”
“那太好了!”夏榭撩起毛巾擦擦手,来到未然身边,趁其不备一夺下未然手里的钱,递给孟潮。
“妈!你干嘛?”未然看到自己手里的钱移到孟潮手里,一脸愤恨地质问夏榭。
“你个小迷糊,把钱给你我才不放心呢!让潮儿帮你拿着。”
“妈!它在我手里还没暖热呢!不行!”
未然噘着嘴,做最后的反抗。
“反抗无效,哈哈!就让我帮你保管吧!嘻嘻!”孟潮得意洋洋地晃着手里的钱。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呜呜!”
“好了!走吧!哥哥今天免费陪你逛街,走!”
孟潮一把揽过仍在挣扎的未然,把她连拉带拽地拉走。
“这孩子!”夏榭用溺爱的眼神盯着两人的背影。
“妈!我也想要手机!”
一直在吃饭的未来嚷道。
“高考后!”
“啊!还要那么久,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