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闭了闭眼睛。
    褚晨忽然想到了那天剧院里面的那一幕。
    “那这个人有扮演过小丑之类的角色吗？”
    刘威：“应该是没有的，那天在马戏团的时候我们不是也看到了吗，那些小丑大多都是年轻人，而且四肢健全，这个变态缺只胳膊还是挺明显的。”
    褚晨微微皱眉。
    如果那天的那个变态不是那个小丑的话……那他为什么引诱陆尧进去呢……
    还有大屏幕上的那句话……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刘威：“这人平时干的活也挺杂，一开始我们也把视线锁定在了一些小丑的身上，但是后来才发现，这个人平时也会跟颜料有接触，小丑们化妆的道具就是他提供的，身上自然的就可能沾染到一些。”
    褚晨想了一会儿，忽然道：“那你们有那天的小丑们的名单吗？”
    刘威：“这个说不准，因为据说那天是举办的活动，他们那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小丑，有很多人是临时来的，按日结的工资。”
    苏欣在一边道：“我能见见里面的那个人吗？”
    刘威看着她，“我觉得你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要不你还是淡定的时候再说吧。”
    苏欣：“没事儿，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人能干出来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等会儿吧，一会儿让你见见，现在里面还正在记笔录。”
    苏欣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说话间，褚晨忽然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陆尧手里拿着一沓子纸，面前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
    二人站在那里，竟然莫名的有些和谐。
    褚晨盯着看了一会儿，距离不算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她很认真的动了动耳朵，结果只能发现二人的嘴巴在动，其余的什么也听不见。
    褚晨正偷看之际，忽然发现那抹白色的身影忽然转身。
    视线遥遥的看了过来，正好相撞。
    褚晨一愣。
    貌似。
    偷看被抓包了……
    第21章
    21
    最后还是褚晨先把视线移开了……
    等了有一会儿，里面的人出来了。
    苏欣在外面看着，看着那个人从审讯室里面走了出来。
    苏欣一开始是面无表情的，然后是震惊，再之后是愤怒。
    “竟然是你！”苏欣颤抖的手指指着面前的男人。
    缺失了一条胳膊的男人名叫黄岩，看到苏欣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还冲着苏欣笑了一笑。
    “好久不见了，苏小姐。”
    苏欣咬牙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你！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黄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当然是随心喽。这样子让我高兴，我就这样做了。”
    苏欣怒道：“我父母当年也没有亏待你，你现在竟然这样谋害他们，你就是个畜生！不，我说你是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你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黄岩看到苏欣生气的样子反而更高兴了，“你骂吧，再骂你父母也已经死在我的刀下了。”
    苏欣几乎忍不住的想要过去扇黄岩巴掌，但是褚晨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胳膊。
    “他是在故意激怒你，别中了他的圈套。”
    苏欣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你这种人注定会遭报应的，你不用得意太久。”
    黄岩又是一个耸肩，“无所谓喽，反正我早就活够了，多一天少一天无所谓的。”
    苏欣怒视他，眸子里都是仇恨。
    黄岩被身后的警察带走，苏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褚晨问道：“那个人……你认识？”
    苏欣回道：“他曾经是我们家的司机，后来开车的时候出了事故，一条胳膊因此没有了，我们家也赔了他很多钱，但是也因此把他解雇了，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褚晨：“他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有了一条胳膊的事情所以对你的父母有点心生嫉恨？”
    苏欣摇摇头，“我不清楚。”
    刘威在一边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褚晨点头，“本来可以自食其力的人忽然没有了一条胳膊，在社会上是很难找到工作的，就算是有了赔偿金那种感觉也不是好受的，也许这个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造成了他反社会的人格。”
    刘威：“所以一个人的性格跟他遭受过的事情还有先天的因素或者家庭环境都是有影响的。”
    苏欣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反正不管怎么说……现在抓到了就是好的。”
    刘威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他为了这件事情折腾了好几天都没好睡觉，睡眠质量眼中下降，眼底下面黑眼圈大的明显。
    刘威问褚晨，“你看我是不是黑眼圈挺大了？”
    褚晨看了一眼，“确实像是休息不太好的样子……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吧？”
    “当然没有了，忙的要死。”刘威叹口气，“太难了，累的够呛。”
    褚晨淡笑了一声。
    “我那里有养神的茶，如果你需要的话，下次我可以送给你。”
    “真的吗？”刘威看起来挺惊喜的样子。
    “嗯，我平时有的时候也会喝一喝，效果还是挺好的。”
    刘威美滋滋的，“行，那就拜托你了啊。”
    褚晨陪着苏欣准备出去了，到了门口，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陆尧发来的微信。
    褚晨点开一看。
    陆尧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就在上面。
    陆尧：你刚才偷看我。
    褚晨看到这条消息的一瞬间：……
    ——不小心看到的……
    她怀抱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发送过去，怕陆尧误会什么。
    不过她忐忑了半天，也是白忐忑，因为她发送过这句话之后，陆尧那边就没有回复了。
    褚晨猜测他应该在忙，把苏欣送回家之后，褚晨就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刚上班不久，她就请了一会儿假，她还是心里感觉很不好意思的。
    她工作的地方是在一栋写字楼的高层，心理咨询室的规模还是比较正规庞大的，毕竟专门心理方面的工作还是比较少的。
    但是这家咨询室的知名度还是挺大的，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的。
    褚晨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这里的老板，韩光时。
    韩光时是一个看起来很考究的男人，身上的西装总是一丝不苟的，看起来很干净，三十出头的模样。
    看到褚晨回来，他笑了一下，“忙完了？”
    褚晨不大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因为朋友那边有些事情，所以耽误了。”
    韩光时淡笑，“我懂的，人都有自己比较特殊情况的时候，作为老板，这点体恤还是要有的。”
    褚晨点点头，“谢谢你了。”
    “那快去工作吧。”
    “好。”褚晨跟他擦肩而过。
    褚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发现自己今天也没什么要做的工作了，这个时间应该也没什么要来心理咨询的人了。
    但是刚上班还是要按时的等待下班，这样也不会让别人有太多的议论。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褚晨吃完饭，看到了自己包包里面的安神茶，她早上的时候看到了就顺便的放到了包里，想着今天给刘威送过去。
    褚晨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陆尧也要进去。
    陆尧偏头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来这里了？”
    褚晨：“有点事情……”
    陆尧：“你现在来这里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是不是打算改行？”
    褚晨摸摸鼻子，“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陆尧：“我记得案子都已经破了吧，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褚晨：“那天刘威跟我说他前几天睡眠不太好，我家里正好有几包安神茶，就想着给他送过来，毕竟他为这个案子操心不少，苏欣也是我的朋友，所以也算是间接的帮我忙了。”
    陆尧看了看她，沉默半晌，最后道：“你倒是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