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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回到住所后,郑之南屏退所有人后,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写了一句话。
    ——三日后,晚8点,书房外荷塘假山内等待,泊。
    看完纸条郑之南第一时间撕得粉碎,冲进马桶,第二个念头就是,有密道!
    而且这密道是在郑重安成为城主后修出来的,秦鹤不知道这个地方。
    可书房……
    虽然在月裳城的时候,秦鹤并不避讳他,会带他去书房。
    可是在书房里,两人就没分开过,他要怎么不让秦鹤起疑的离开书房去假山?
    ……
    天……真刺激。
    为了三日后做准备,郑之南这三天都在“闹别扭”,秦鹤为了冷冷郑之南,对于他的闹别扭不理不睬。
    第四天的时候,郑之南开始表演悔悟,认错,领着鸦去书房找秦鹤。
    他没有和鸦说离开的事情,只是让鸦在他进书房找秦鹤的时候,把门外的幽骗走,这样他骗过了秦鹤也不怕走出来还要应付幽。
    幽可也不好糊弄,不过有鸦在,那么就事半功倍了。
    在得到秦鹤的准许后,幽放郑之南走进书房。
    鸦则和幽站在了一起。
    鸦在答应郑之南帮他的时候,只要求了一点,不能伤害公子的性命。
    郑之南为了离开,忍了,当然,也为了在事情败露时,鸦不要受太大的牵连,比如说生命之忧。
    本来他还在想,骗不过就直接动手,反正肯定要逃出去先。
    虽然逃不逃的掉是另外一回事。
    可根据剧情的需要,还是要上演一场生死大逃亡。
    来一场你追我赶的戏码才刺激。
    郑之南走进书房后,秦鹤还在电脑前处理公务,其实他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没有起身离开是因为刚好郑之南来了,他就仍坐在书桌前。
    他想看看反省了三日的郑之南会有什么变化,想做什么。
    当书房的门合上后,秦鹤抬眸去看郑之南。
    他看到郑之南在走向他时,脱掉了外套,然后开始解衬衫的扣子,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魅惑。
    清淡的人一个眼神可能就让你觉得意味悠长,可当一个清淡的人露出魅惑时,便如毒药,让人不由自主迷失心智,想要侵犯的想法便如跗骨之蛆,根本无法甩脱。
    秦鹤看着郑之南,只有一个想法,看来这几天反省的不错。
    不等郑之南把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解开,秦鹤就站了起来,迎过去,拦腰抱起郑之南,将他放在了书桌上。
    秦鹤从未在书房与人做过,郑之南是第一个。
    他们在书桌上留下痕迹,然后又去了里间的休息室,那里有一张床。
    郑之南被放在上面,他的一条长腿被放在了对方的肩上,休息室没有开灯,只有书房的灯照影进来一些。
    郑之南的声音时低时高,充满诱人的味道。
    秦鹤说:“知道错了吗?”
    郑之南轻声回应:“嗯。”
    “哪里错了?”
    说话间,郑之南被翻了个身。
    “啊——不该——惹公子生气。”郑之南趴在床上回答。
    “还有呢?”
    “应该早点认错。”
    说完后,房间里只留下了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鹤再次抱住了郑之南,两人面对面,浑身的汗,郑之南看着秦鹤,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审视打量后语气透出一丝丝幽怨。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理我了。”
    秦鹤闻言,笑着亲了亲郑之南的唇,刚要说什么,郑之南便主动吻住了他的唇,第一次主动伸出那香软可口的舌在他的口中搅弄,两人津液交换,亲密的不分彼此。
    这个吻,只吻了20秒,秦鹤便失去了意识,当他意识渐渐迷离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手握住郑之南的手腕,还来不及说话便闭上了眼睛。
    郑之南松开秦鹤,从床上走下来,拎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杯水,漱漱口后喝了半杯开始穿衣服。
    他的口中有迷药,在主动吻上秦鹤的唇时便用舌尖顶破了药丸,他提前吃了解毒丸,所以没有事。
    扣扣子的时候,郑之南又看了一样床上像睡着一样的秦鹤,不由松了口气,刚刚亲他的时候,他真怕秦鹤发现异样。
    看来这迷药还是挺管用的,说无色无味就无色无味,不过也就虚幻的书中世界才能创造出这种根本不科学的药物。
    这药是他之前,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为了新奇,搜罗了一些奇奇怪怪又好玩的东西时准备的,当时只是为了好玩,他把那些收集来的东西五花八门的放在家中的一些地方,有的在花园里,有的在树洞里,有的在椅子下面。
    想着以备不时之需,果然今天就派上了用场,其实一开始他都没想起来这茬,只是在想着,万一勾引失败,弄迷药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让他用上了。
    本来是想着直接做的让秦鹤睡着,这样他就有机会了,结果这货又一次证明了作者对上面的那个的偏爱,根本不会累,不会困,除非他自己想睡,反正做了一个小时,秦鹤都还是很有精力,他没办法,所以只能直接用药了。
    郑之南穿好衣服后还洗了把脸,这才从从容容的走出书房。
    幽已经被鸦支走。
    郑之南头也不回的往荷塘附近的那片假山走去。
    第55章
    月朗星稀的夜晚, 郑之南走在桥上,甚至能看到地面上自己的影子, 虽然很浅,但这还是让他有些紧张, 仿佛下一秒秦鹤就会醒来。
    虽然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能从外面进入院内, 外面的安保足够密集和全面,因此书房这个院子内反倒没什么人来打扰秦鹤,自然也给了同为内部人的郑之南空隙。
    郑之南按照泊叔说的来到他熟悉的假山内,按照布局和位置,郑之南停在了最中间。
    时间只过去了两分钟, 可郑之南觉得这两分钟漫长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站了一个小时。
    他用手在周围的假山上拍打,不敢太大声, 怕引来其他人,虽然假山与住房隔着一条荷塘, 水流声可以完全遮挡他的拍打声传出去,但他还是担心会被人发现。
    已经在假山内等了许久的泊叔听到动静后, 慢慢用力的推开掩体, 当石头移动的声音响起后, 郑之南轻声说了一句。
    “泊叔?”
    “少爷,来——”推开的假山内伸出一只手, 是郑之南熟悉的声音。
    郑之南难掩喜悦, 迅速爬了进去, 的确是一条密道, 郑之南进去后, 泊叔把密道再次堵住,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来缝隙在哪里。
    泊叔在郑之南的身后,指引他往前爬。
    他们要爬到城外,一直这样爬,爬了有一个小时,才从云凤城爬出来。
    等爬上去后,郑之南的双手和膝盖都已经磨破,虽然疼,可一想到重新获得了自由,就算是短暂的自由,他也觉得开心。
    泊叔爬出来后,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石头一个个推进去。
    “泊叔你做什么?”
    “把通道堵上,这样就算他们找到了密道,一时半会也钻不出来,得费些力气才能知道我们从什么地方爬出来,可以为我们拖延时间。”
    十几个刚好能推进去的石头在泊叔和郑之南的努力下全部都推了进去,然后泊叔将最大的一块石头借助杠杆原理,与郑之南一起用力滚到了出口,彻底的将它封住。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郑之南跟在泊叔的后面。
    泊叔说:“我准备了换的衣服,换好衣服后去另一个地方坐船离开。”
    泊叔准备的很充分缜密,郑之南跟着泊叔跑了很久,来到一处密林中,到了密林中后,泊叔在一个大树下扒开上面的枯叶,找出来一个袋子,交给郑之南,都是很普通的暗色调粗布衣裤,平凡大众的款式,郑之南接过后去树后面换上。
    泊叔拿过郑之南原本的衣服,没有扔掉,而是塞到袋子里,又装上一些石头,对郑之南说:“不能扔在这里,我们到下一个地方再丢,丢到河底。”
    看到郑之南手上的伤口,泊叔领着郑之南去附近的小溪上冲洗了下后给他涂了药膏,很清凉,虽然涂上去的时候挺疼的,但后面就觉得舒服很多,膝盖上也涂了药,为了不让药被蹭掉,郑之南挽起裤腿跟着泊叔赶路。
    泊叔边走边和郑之南说具体的目的地:“我们去南部大陆,清灵城,走水路。”走着走着扒出来一辆折叠自行车。
    “清灵城有认识的人?”郑之南问。
    “我师弟在清灵城,留在中部大陆已经不安全,我们先去清灵城避避风头,南部大陆的城市和中部大陆的城市还未建交,就算是来找人,也会收敛许多,不会像在中部大陆那样肆无忌惮。”
    “好。”
    为了遮挡郑之南出众的容貌,泊叔还为郑之南准备了一副眼镜,厚重黑框,架在脸上果然隐去一部分灵气,皮肤太白,又擦了一层贴近肤色的黄粉,手臂和手,还有腿也都擦了不宜清除的遮瑕黄粉,肤色一暗淡下来,整个人就完全变了,那种清丽脱俗的气质也荡然无存,不过还是能看出来那嘴角的形状和鼻梁都非常精致。
    不过比刚开始要平凡了许多。
    车子行到一半,郑之南腿上的药膏已经风干,他才放下裤管,不得不说,泊叔一路上准备的东西都很充分,好像不只是水路这边准备了代步工具和衣服。
    看来这半年来,他一直在慢慢筹谋着如何救走郑之南。
    郑之南听到他一共准备了三条路线,但并不是为了随机出逃准备的路,而是为了模糊秦鹤的人的视线,让他们不会那么快速的追捕出准确的逃走路线。
    郑之南跟在泊叔身边,终于有了一种松口气的感觉,泊叔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很有安全感。
    骑车到河边,将衣服扔进河里,然后把车子也推进去,直到看不见没入河底,才带着郑之南去前方一个小码头。
    给钱,上船,这条船并不能直接驶向南部大陆,中间要换乘三次不同型号的船。
    这条码头虽小,却是方圆百里唯一的渡口,因此24小时都有船只停留和驶往各个渡口的客船,也有中途在这附近修整的货船。
    等到了自己休息的座位上,当船驶离码头时,天越发的黑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1点,用了五个小时,辗转奔波才来到这个地方,郑之南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紧绷的心情暂时有了松懈的空隙。
    泊叔对郑之南说:“少爷靠在我肩上睡会儿吧,到下一个码头要6个小时,还早。”
    郑之南没有睁开眼,闻言笑了笑说:“泊叔,叫我阿南吧,没有什么少爷了。”
    泊叔没有拒绝,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郑之南觉得自己对郑重安的死,恐怕还没有泊叔来的强烈,毕竟守护了那么多年,从少年到中年,时间让虽是主仆的两人变得犹如一家人,而他不过在这个世界两年,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郑之南伸出手拍了拍泊叔的肩膀说:“别难过,不用为他的死而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郑之南怕他以为是他当初随他去月裳城才让人趁虚而入,害死了郑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