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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裴丞想着,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正面跟胡夏云起冲突,他就是单纯的在等,他在等着,他想看看上一世那个诬陷自己跟外人通奸的家仆会不会是胡夏云指使的,他想看看胡夏云到底会不会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
    胡夏云不是好惹的善茬,而他裴丞也绝不是好欺负的软蛋。
    裴丞低着头,细细的捏着已经蹲的发麻的双腿。
    因为上一世裴家对自己的死活不管不顾,所以裴丞这一世是真的不愿意再回来的。可是他想拿走自己藏着裴家的家底,所以才不得不回来。
    已经死过一次的裴丞很清楚的知道,在这华城不管要办什么事情,有钱才是王道。
    若是没有钱,他的下场或许并不会比上一世好到哪里去。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很轻微的声音。
    裴丞没有回头,等脚步声快要走到身后时,他才开口道:“二爷。”
    “恩。”
    江凛之弯腰,将黑色的披风盖在裴丞的身上。
    裴丞被冻的僵硬的身子逐渐的回暖,神色也好转一些,他嗓音沙哑道:“二爷,等父亲的生辰过后,你陪着我去看看那三间铺子吧,我想试试看。”
    江凛之看着裴丞蹲着的背影,只道了一声:“好。”
    第050章 很伤心
    裴丞的伤心来的快去的也快,等他的情绪开始好转之后,他才乖乖的跟着江凛之回去。可两人刚刚一前一后的走进院子,还没来的进进屋坐下,就看到家仆一路小跑着过来报信,家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二少爷,二姑爷,老爷夫人在前厅摆上了家宴,现在正在等着两位。”
    裴丞完全没有想要吃饭的心思,但一听到家仆说父母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微微一皱眉,连思考也不需要,直接说:“是不是大哥回来了。”
    家仆怔住,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看着裴丞的脸色,见他脸上没什么变化,才小声地说:“是的,大少爷刚带着大少夫人从外面回来。夫人已经派奴才来催了一次,二少爷您这是……”裴丞看了一眼江凛之,后者也在看着他。
    裴丞老脸一红,他刚刚一怒之下跑到竹林只是想自己一个人躲着宣泄一下多余的情绪,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江凛之居然也会跟着自己到竹林。
    想到这里,裴丞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什么江凛之会知道自己去了竹林?
    裴丞茫然的看着江凛之,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一点,他就听到江凛之说:“好,待会就过去。”
    家仆应该是有些害怕江凛之的,听到江凛之这样说之后,完全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忙不得的说:“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回去跟夫人说一声了。”
    裴丞还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发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手心一热,裴丞才回过神,他垂下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跟江凛之紧握在一起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为自己是没办法接受跟男人在一起的裴丞,在现在这个时候,突然产生一种就这样跟江凛之走到老也不错的念头。
    江言知应该是听到院里响起的声音了,他连鞋子也没,直接光着脚,一路小跑着跑出来,然后伸出手,牢牢地抱着裴丞的腿,仰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裴丞,说:“爹爹,你去哪了。”
    裴丞条件反射的甩开江凛之的手,他像是伪装一般,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蹲下来,将江言知抱起来,板着脸斥责,“天这么冷,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
    东来火急火燎的从屋内跑出来,手上还拿着江言知的鞋子,他看到裴丞跟江凛之的时候,脚步一顿,忙低着头,一副生怕被责骂的模样,东来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说:“夫人,这是言知少爷的鞋子。”
    江言知应该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的让裴丞抱着自己走到椅子上,然后看着东来帮自己穿鞋。
    裴丞帮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因为心不在焉,所以他也不知道这茶水到底是不是凉了,直接端起来就要喝。
    江凛之伸手拦着裴丞的动作,他迎上裴丞不解的看过来的视线,一边抢过他的茶杯,一边淡淡道:“茶水凉了。”
    东来帮江言知穿好鞋子之后,刚忙从地上爬起来,说:“奴才这就去泡一壶新的茶水。”说完,东来刚忙将摆在桌子上的茶壶拿起来,转身就跑出去,一副生怕江凛之会生气的模样。
    裴丞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江凛之似乎是怪怪的。
    江言知仰着头,看了看走神的裴丞,又看了看还是一脸冷淡的江凛之,然后走上去,小心翼翼的靠在裴丞的身边。
    江凛之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江言知的动作,他一直觉得江言知实在是太粘着裴丞了,现在这种感觉更是越来越明显。
    裴丞的想法跟江凛之不谋而合,他在想着该怎么试图改变江言知粘人的小毛病。
    江家西苑。
    秋衣引领着一位穿着灰色道服的道士走进院子,然后将屋内的下人都呵退。
    家仆们小心翼翼的离开屋内。
    老夫人掀开珠帘,走出来,说:“朱道长。”
    穿着灰色道服的朱道长脸上并无被懈怠的不满,他拿着拂尘一挥手,说:“江夫人,许久不见。”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说:“秋衣,你出去端壶茶水进来,记得要用今天接的露水煮茶。”朱道长微微一笑,“难得老夫人还能记得住贫道的饮茶习惯。”
    老夫人一向对朱道长还是蛮敬重的,毕竟当年若不是朱道长,或许她早就被赶出江家了,所以听到朱道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忙站起来,说:“道长严重了,这些年来若不是有道长的协助,我也不……”
    朱道长伸出手指,轻轻的一点,说:“夫人不必多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再记挂在心上只会庸人自扰。”
    老夫人心下一惊,然后看向还待在屋内没出去的秋衣,脸色彻底的拉下来,她冷冷的说:“秋衣,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到!”
    秋衣之前一直听着老夫人念叨朱道长,心里早就对这个朱道长万分的好奇,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朱道长了,自然是不愿意这么快就离开,但她见老夫人那张脸快要拉下来了,吓得手一抖,赶忙转身跑出去泡茶,生怕自己被送到洗衣服去。
    “是。”秋衣赶忙离开屋内。
    等秋衣离开之后,老夫人才不好意思的对着朱道长说:“现在这些丫环婆子都是欺我年老了,说什么都不听话,这若是当年,我哪里还会留他们到现在。”
    朱道长坐在椅子上,说:“以前是以前,夫人莫要再提起以前了。这做人还是要不断的向前看才对。”
    老夫人忙不迭的点头,她犹豫道:“我在信中跟道长的事情,道长考虑的怎么样了。”朱道长淡淡道:“那人的生辰八字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夫人真的不愿意继续在这里看到他,这生辰八字就是有问题的。”
    老夫人坐下来,说:“我不太懂道长此话是何意。”
    “我前些日子算了一卦,此人的生辰八字跟江家的风水并不冲突。但若是真的从他回来开始,江家就一直在走霉运的话,那多少也是跟他有点关系的。”朱道长耐心的解释道,“而且夫人还在信中说了,那人之前一直住在偏院,近些日子才回来了,所以我猜测,他这心中对您,对这江家估计都有点怨恨。”
    “那道长这话的意思就是,江家这段时间的不对劲,也有一点原因是关于他的回来?”老夫人得到朱道长的肯定之后,脸上一黑,“我就知道那个裴丞跟我们江家的风水不合。但是他刚从偏院回来,若是现在就急着把人赶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朱道长对江家这些年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说:“那人叫裴丞?这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心思会不会如此歹毒。”
    语气停顿了一下,朱道长继续道:“若是夫人真的要将人赶出去,还不想在这华城落下话柄,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麻烦罢了。”
    老夫人眼睛一亮,她以为朱道长要在裴丞的生辰八字上做手脚,说:“那道长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能在裴丞的生辰八字上面落手脚?”
    朱道长连忙摆手,说:“这不可,不可。这人的生辰八字是一生下来就注定好的,就算我愿意帮夫人在众人面前撒谎,但只要稍微懂一些风水的道士一算就知道了,所以这个谎言是万万不能撒的。”
    老夫人的脸上有些失望,“既然这样不成,那道长的意思是说?”
    朱道长微微一笑,“夫人只有两子,一子从商一子从官。这江家的未来势必是长子的,夫人的三子又走了官路,所以……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子,应该也是早就存着想要离开的心思了吧。”
    老夫人皱着眉,心动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若是他们根本就不想离开吗呢?”
    “夫人大可先试一试,若不成,贫道大可帮上一忙。”朱道长微笑着看老夫人,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在朱道长看来,只要给了一个机会江二爷,江二爷就绝对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
    老夫人低着头想事情,她真的心动了,毕竟她现在不仅仅想为江大爷未来能继承的家业着想,她还想着到底该怎么搞垮江二爷。
    虽然说江二爷这些年来一直住在东院,并不怎么出来碍她的眼,但老夫人只要一想到自己要跟那么恶心的一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就忍不住想恶心。
    所以她自然会因为朱道长提出来的话心动。
    “过两日等他们从裴家回来了,我会找他们谈一谈的。”老夫人笃定道。
    朱道长欣慰的点点头。
    刚巧,秋衣端着一壶新的茶水进来。
    朱道长端起热茶,轻轻的吹起热气,然后轻抿一口,脸上满是陶醉。
    秋衣看着朱道长脸上陶醉的神色,不免嘴角一扯。
    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为什么会信他,嗤。
    朱道长猛地睁开眼睛,将秋衣脸上的不屑全部扫入眼底。
    秋衣慌慌张张的低着头,生怕朱道长会跟老夫人告状。
    朱道长冷笑一声,没说什么,但却在心底记了她一账。
    第051章 害怕他
    当天晚上的家宴,江凛之带着裴丞跟江言知,裴大哥带着妻儿,裴小妹单独坐在一边,主位上是裴父裴母。
    裴大哥在看到裴丞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眼睛明显一亮,快步的走上来,说:“二弟,这么久不见,你变了很多。”
    裴丞看着明显很热情的裴大哥,对方看起来很激动,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完全没有心力跟对方演什么,他说:“大哥,许久未见了。”
    裴大哥显然是没想到裴丞的反应会这么冷淡,他不免转头责备的看了一眼裴母,刚刚还在私底下说裴丞跟以前一样,并不会当众给自己难堪。
    裴母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之前在江家单独见裴丞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变得跟以前不一样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裴母总有一种预感,她觉得裴丞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毫无条件的为裴家谋福利了。
    但是她当时却没有当那个浅浅的预感放在心上。所以当今天裴丞跟自己顶嘴的时候,裴母才不受控制的甩了裴丞一巴掌。
    裴大哥突然嚷嚷道:“二弟,你这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为什么会有这个巴掌印!”说完,裴大哥就一脸仇视的看着江凛之。
    或许在裴大哥看来,裴丞脸上的巴掌印,除了是名义上的丈夫江凛之打出来的,就不会有人敢打裴丞了。
    裴母尴尬的咳嗽,努力的给裴大哥使脸色。
    裴大哥懵了。
    裴丞跟裴大哥擦肩而过,坐下来,跟江凛之坐在一起。
    屋内的气愤有些沉默的诡异。
    裴大嫂端起茶杯,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意,她慢悠悠的走到裴丞的面前,说:“还没出嫁就已听说过你,原先还以为能在大婚之日看到,但没想到现在才能跟你见面。”
    裴丞抬头看了一眼这女人,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却说不上是哪里眼熟裴大嫂久久没有得到裴丞的回复,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她原先还以为裴丞会因为自己的主动而跟自己好生交谈,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
    可当她端着茶杯等了许久都等不到裴丞的回应后,裴大嫂不免得觉得有些尴尬一一虽说现在厅内都是自家人,可自家人给自家人脸子看,裴大嫂依旧觉得自己很委屈。
    裴大哥将妻子拉到身后护着,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不悦的说:“裴丞,今日是家宴,这是你第一次见面的大嫂,你今天一回来就到处甩脸,当真以为嫁出去了家里就不能在管你了吗。”
    裴丞这才抬起头,他整了整衣服的下摆,然后才淡淡道,“既然大哥这么问了,那我也就说了……今日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我院子都快变成荒院了,怎么,大嫂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裴大嫂的嘴角抽了抽,条件反射的躲在裴大哥的身后,委委屈屈的说:“这些都是下人干的活,我一个女人家,哪里知道……”
    “我听说自大嫂嫁进来之后,这裴家的后院就交到了大嫂的手上。”裴丞冷冷的说:“大嫂是觉得我常年不回来,所以屋子不打扫也没事。还是觉得我以后都不会回来了,索性就让我的院子荒废了!”
    裴大嫂更加委屈了,但是她比一般的女人聪明,等裴丞说完这番话之后,她只是轻飘飘的解释了一句,就很委屈的缩在裴大哥的怀中哭泣。
    裴大哥用眼神狠狠地剐了一眼裴丞,若是眼神能吃人的话,估计裴丞已经被裴大哥给生吞了。
    江凛之皱眉,裴丞在裴家的待遇怎么这般的差。
    裴母蹭的一下就站起来,“裴丞!”
    裴丞转头,定定的看着裴母,说:“母亲,难道儿子说错了什么?若是我真的说错了,还请母亲能帮我修正,但若是裴丞什么也没说错的呀,希望母亲能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