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祭祀大典
第二天,人们在广场汇集,但是并没有排成队列,而是像往常祈祷那样,席地而坐,然后摆出相同的姿势,开始祷告:“感谢伟大三世王,赐予我们身体和生命,祝愿三世王万世安康……”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山洞里的几个人百无聊赖的看着,心想难不成所谓的祭祀,就是念一天的那三句话?
不多时,一个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人从正中的大屋子里走出来了。在八位大人的示意下,祷告声渐歇。
三世王举起双手,对着天空——那巨大的弧形的石壁说道:“感谢天地,赐予我们长生,感谢我的子民,不辞辛劳,为天地贡献长生石。”
众人再次祷告:“感谢伟大三世王,赐予我们身体和生命,祝愿三世王万世安康……”
阿西在一边笑道:“现在是祭天地,你们怎么还是这一套词儿,只感谢三世王,连天地都不感谢了?”
阿东说道:“在他们眼里,三世王就代表天地了。”
阿北在一旁说道:“阿东,咱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按照现在,一个*丢过去,三世王就寿与天齐了。”
阿东说道:“照现在的情形,你灭了三世王,这些人敢跟你拼命。”
阿北说道:“那也不怕,咱们全副武装,还怕他们?”
阿西说道:“那阿中呢?估计他会记恨你一辈子。”
阿北不说话了,阿中,现在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阿西说道:“照现在的情况,三世王的目的,肯定就是长生,那他直接自己吃长生粉就好了,要这些人干什么?如果说让他们来开采长生粉,那么在他死之前,多命人开采一些不就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阿东说道:“还是有一点不同的,你们看三世王,他的脸色并不是那么绿,依着之前的推断,年代越久,脸色越绿,那么到三世王,脸色应该和八大人类似,可是他的脸色竟然和阿中差不多,这有点不可思议了。”
这时候阿南开口了,一般情况下,当阿东和阿西讨论问题时,这哥儿俩是不发表意见的,他们的问题,在阿东和阿西看来,一般是很幼稚的,而且这哥儿俩,也很确信阿东和阿西,比自己要高出太多。不过这次阿南还是说了,阿南说道:“还有一点我感觉很奇怪,这里并不下雨,那房顶是干什么用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难道说三世王看到他的子民露宿街头,不大雅观,所以建造了这些房子?可是这和露宿街头也没多大区别,房子也没门,屋里也没任何东西。
阿西细细看了一阵,说道:“房顶确实有些古怪,房顶的塔尖并不是竖直向上的,而是略微有点弧度。”一开始他们认为有点弧度,可能是建造时不小心造成的,在什么标尺都没有的情况下,谁能保证,就建造那么直?可是细心观察才发现,所有的弧度,都是向中心偏的,而且越靠近中心的房子,弧度越小,越往外,弧度越大。尽管差异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在阿东看来,在靠眼力吃饭的阿东看来,这点差异就很明显了。
阿北嘟囔了一句:“越来越怪了呢。”
阿西说道:“还有一点说不通,如果来到这里的人能够长生,那么直接招一批进来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在外面设计那个类似猪笼草的机关,把人们源源不断地引进来?”
这一个疑问在阿东脑子里打了一个闪电,他隐约感觉到,长生镇,似乎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首先,三世王不会那么好心,谁盗他墓来,他就给谁长生不老药,如果是这样,这脑子不定缺了多少根弦了,估计这样也当不上王,也设计不了这么复杂的机关。其次,来的人并不是都能到这里来,外面的殉葬坑里还扔着一堆骨头呢,如果他缺人,那些人估计也能用,先别说是中机关死透了的,阿中也被捅了一刀,照样来这里报道了。
阿东说道:“阿西,你数数这里有多少人。长生镇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吧。”
阿西说道:“这么大的仪式,应该都到齐了。”说完不说话,开始计数。一会儿,阿西说道:“算上三世王,这里共五百二十一人。”
阿东说道:“好,我们先上去。”
阿南说道:“上去?干什么?”
阿东说道:“数人头。”
几人仍是轻装上阵,顺着下来的那条绳索,轻而易举地回到上一层,在阿东的带领下,众人回到祭祀坑旁边。
阿西笑了笑说道:“记账是个好习惯,可是把坏事儿记在账本上,就不是好事情了。”
阿南阿北莫名其妙,阿东接着说道:“精明一世的三世王,就要毁在他的账本上了。”
阿南忍不住说道:“什么账本?你们说点能听懂的成不?”
阿东说道:“好,说能听懂的,阿南阿北,你们两个数一号坑二号坑和三号坑的人头,我数四号坑的人头,阿西你把账本算一遍。”
阿南阿北不明所以,看看阿西,只见阿西拿起石块在墙壁上开始数数,他们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账本,就是前来殉葬的人数。二人再一看阿东,阿东已经在四号坑外开始数人头了,二人也纷纷起身,开始干自己的活儿。
一会儿工夫,数据出来了,阿西说道:“来这里的,一共有两千九百八十六人。”阿东说道:“四号坑一千五百五十二人。”阿南接着说道:“三号坑九十八人,二号坑一百五十四人。”阿北说道:“一号坑一百八十六人。”
阿西说道:“四个坑加起来是一千九百九十人,而来殉葬的有两千九百多人,还有九百多人的亏空,再刨去下面的五百多人,还剩四百多人没有着落。”
阿东对着阿西说道:“看来我们猜对了。”
阿南说道:“什么猜对了?你们又有什么重大发现了?”
阿西说道:“就是前面的那个问题,如果说三世王需要有一些人做他的奴隶,帮他开采石头,然后同时这些人可以永生,那么他完全可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带足了人手,没必要设计这么复杂的机关,也没有必要每隔几十年就引诱一批人过来,——来补充新鲜血液。”阿西在最后故意停顿了一下,让最后一句话显得格外重要。
阿南说道:“可是我们明明看到了宋朝人,还有唐朝人啊?这些人到现在也有几千年了吧?这还不算长生?”
阿东说道:“唐朝到现在也就一千多年,没有几千年那么长。现在想想,在下面的那五百多人中,年代越久的,人数越少。”
阿西说道:“商朝的就一个,汉朝的有几个,宋之后明清的多一些。”
阿南说道:“你们是怎么判断他们是哪朝人的?”
阿西说道:“看衣服,越破烂的年代越久,并且汉唐宋明清的服饰是不同的,很容易看出来。”
阿南说道:“我滴个乖乖,你们好厉害!”
阿东接着说道:“这到现在还只是一个猜测,只能说明少了几百人,但是还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
阿西说道:“那咱们需要再下去一趟,去找找那些失踪的人口。”阿西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找谁?阿中还是钱金来?”
阿东明白阿西的意思,找人的话,总得找个突破口,现在他们能说上话的就这两个人,找阿中,因为阿中是自家的兄弟,但是又担心会给阿中带来什么麻烦,毕竟那里是不允许乱说话的,而找钱金来,就算有麻烦,也落不到自家兄弟头上。
阿东深思了一会儿,说道:“找阿中吧。”
阿南似乎也理解了阿西的意思,说道:“我感觉找钱金来合适呢。”
阿东淡淡地说道:“自家兄弟的事儿,还是自家兄弟来吧。”
几人下去,祭祀大典已经结束,村子里一片沉寂。几人来到阿中门前,阿中依然在默默祈祷。
阿东轻轻咳嗦一声,算是打个招呼。
阿中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们,并没有站起来,说道:“你们来了?”
阿东说道:“来了,看看你修炼到哪层了。”
阿中脸色缓和下来,说道:“我这才刚刚开始,算是最低级的呢。”
说完阿中站了起来,卷起袖子,露出右臂对阿东说道:“你们看看,看我的手臂。”
阿东等人一看,阿中的手臂已经是青绿色的了,表面也十分光滑像是玉石的一样。阿东伸手一摸,也是玉石的感觉,没有温度,反而还挺清凉的。
阿中说道:“看我现在的手臂已经变成绿色的了,接下来我要继续修炼,等到我全身都这样了,我就能和伟大三世王一样,能够长生了,能够永远追随伟大三世王了。”
阿西说道:“那你还需要修炼多久呢?”
阿中说道:“很久很久呢,伟大三世王现在赐福我们长生粉,来帮助我们修炼,但是不能吃多了,会有坏处的,所以我们需要夜以继日地修炼,争取能够早点修成正果。”
阿西说道:“那修炼这么久,该是很辛苦的吧?”
阿中说道:“怎么能叫辛苦呢,这本身就是一个伟大而长久的事业,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们每天修炼完成,都会感觉到神清气爽,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怎么能叫辛苦呢?”
阿中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还没开始修炼吧?赶快开始吧,那样我们就能一起追随伟大三世王了。”
阿东接着说道:“你见过那些修炼完成的人吗?”
阿中说道:“我还没资格见他们呢,不过据说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要到神山里面去继续修炼了。”
阿东眼前一亮,说道:“神山在哪里啊?”
阿中说道:“在开采长生石的旁边,有一条小路通往神山,不过那里现在是我们的禁地,我们还是不能去的,等修炼到火候了,才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