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聂天道。
    “碎星古殿的星舟……”袁九川眯着眼，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你小子来历怕是不凡。天莽星域，也只是中级星域罢了，最强者，不过是区区圣域初期。碎星古殿的触手，似乎并没有覆盖到天莽星域，你怎会从那边前来碎灭战场？”
    “据我所知，碎星古殿进入此地的通道，应该是设立在碎灭战场的深处才对。”
    他的这个问题，聂天并没有回答，保持沉默。
    和袁九川交流过一阵子的宗峥，也不是愚钝之人，渐渐意味出不寻常。
    宗峥压低声音：“这袁九，你们竟然见过，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有点畏惧他？你们从七大灵境手中，都能将祁兄救出，为何会如此忌惮此人？”
    祁白鹿和华暮同样费解。
    袁九川虽在不远处，可宗峥自认为有着灵境后期修为，能以灵力隔绝声音，还觉得袁九川听不到他的话。
    聂天三人则是满脸苦笑。
    他们都清楚，以袁九川的能力，宗峥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聂天是吧？”袁九川声音陡然提高，“你为何没有和碎星古殿的人，一同进入碎灭战场，为何回归，也要去涡流域？”
    “我还在天莽星域游历。”聂天喝道。
    “游历？”袁九川嘀咕一句，又深深看向星舟，“这辆星舟，在碎星古殿，也不是普通的门人弟子能拥有的。”
    聂天再次沉默。
    “算了，此事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要去涡流域而已。”袁九川忽然没了兴趣。
    他半眯着眼，不时看向头顶交织的空间缝隙，随手取出一块块雷电滋生的灵石，便开始自己的修炼。
    那些雷电属性的灵石，在他手中，不过区区数秒，就被抽尽力量，炸成石屑。
    宗峥眼皮子一跳，“好快的速度！”
    他能看出，那些雷电属性的灵石，含有的雷霆之力极为不凡，正常修炼到灵境初期的炼气士，绝无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将其中的雷电之力抽尽。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搅前辈修行了。”丢下这句话，聂天小心操控着星舟，从此地撤离。
    星舟快捷，一炷香时间，就彻底远离那处。
    直到此刻，聂天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叹道：“没想到会碰到这个老怪。”
    “他究竟是谁？”宗峥疑惑道。
    “此人有雷魔的称号，为转世重修者……”聂天道明袁九川的真实来历。
    一听说袁九川来历如此神秘，上一世的境界，居然为圣域中期，而且极为接近圣域后期，宗峥等人也大惊失色。
    “转世重修者，一旦上一世的记忆苏醒，他以前参悟的雷电秘法，就霍然通明。”华暮深吸一口气，“这样的家伙，绝对不能以常理看待！难怪你们如此忌惮此人，依我看他灵境初期的修为，得到那什么雷王印后，能具备的力量，怕是在虚域级别！”
    “能吸纳所有修炼雷霆之力的能量，不论是人族，还是异族古兽，这袁九川，真当得起雷魔的称号！”
    “好在，我们并没有修炼雷电之力，不然……怕是无法轻易脱身。”
    众人心有余悸。
    聂天阴沉着脸，点了点头，“离他远一点为妙。我感觉，我们即便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去涡流域，去天莽星域，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天莽星域修炼雷霆之力的人族，还有灵兽，都会因他而遭殃。”
    殷娅楠也深以为然，“他去涡流域，而不是立即杀入天雷宗所在的乾元星域，肯定是尚未恢复巅峰。可他既然是转世重修者，又从造化源井中，得到神秘魂力的融合，很多尘封的记忆苏醒，他后续的修行，就会长途无阻。”
    “他在天莽星域，只要不断寻找雷电属性的人族和灵兽，吞食雷霆之力，就能势不可挡地连番突破境界。”
    “等到他重返当年境界，或更进一步，迈入圣域后期，天雷宗都可能覆灭。”
    “那时，就会是世间，众多雷电属性拥有者的人族和灵兽的噩梦。”
    第八百九十三章 逐虎驱狼
    雷魔袁九川的存在，令聂天等人，不愿在那条空间缝隙处苦守。
    他们和雷魔保持着距离，小心防备着，各自修行。
    华暮、宗峥和祁白鹿，经过数次血战，不论是丹田灵海，还是魂力，都消耗甚剧，更加需要时间恢复。
    聂天手中，珍贵无比的魂晶，也取出十来块，分别赠与三人。
    三人得到魂晶，魂力的凝结速度快了十几倍，黯淡无光的眼睛，也渐渐多出神采。
    时间一晃，半月匆匆逝去。
    半月后，华暮等人的战力，恢复了六七成，可是离巅峰之境，还有不少距离。
    这天，祁白鹿忽然醒来，瞧向一个方向。
    “有人过来了。”
    众人因他的这句话，各自从修炼状态睁开眼，望着他注视的位置。
    “呼呼呼！”
    五道身影，在荒漠夜空中呼啸而来。
    祁白鹿远远看了一下，道：“那些人，好像是天莽星域的炼气士，他们曾经和我们一同，踏入碎灭战场。”
    五人逐渐临近，也发现了他们，虚空停顿。
    聂天仔细看了看，隐隐有点印象。
    过来的五人，皆为灵境级别，境界不等。
    那五人，并非出自神符宗、千剑山和金瀚宗，而是天莽星域的一些散修，他们进入碎灭战场之前，向神符宗、千剑山和金瀚宗，也缴纳了相应的灵玉，所以才被三方允许后，放行入内。
    五人境界最高者，赫然修炼雷电法决，为灵境后期。
    一枚枚雷球，电光交织着，漂浮在那人周遭，雷球共有七个，皆含有浓郁的雷电之力。
    七个雷球之中，认真端详，还能瞧出雷电灵兽的魂影。
    “雷鸟，雷冥兽，闪电光蛇……”
    华暮辨别出，七个雷球内的兽魂，轻声说道：“七个雷球，都具备雷电属性的兽魂，应当是一种雷电属性的通灵器物，七个雷球能组合为阵法，威力怕是不弱。”
    话到这里，华暮表情古怪，“雷魔还在空间缝隙处，这五人，应当是知道那条前往涡流域的空间缝隙，即将开启，或已经开启了，准备回归天莽星域了。怕就怕……”
    “诸位！”聂天高喝。
    刚刚停下的五名天莽星域的炼气士，早就看到他们。
    聂天已收起星舟，就在一处沙丘修炼。
    那五人则是悬浮于空，以审视的目光，冷冷盯着聂天等人。
    为首的那位，拥有灵境后期修为的老者，还不等聂天提醒，就喝道：“我见过你们，你们好像和神符宗有点渊源，不过并非我们天莽星域的炼气士。你们既然来了，为何不去那条空间缝隙处，反而选择在这里？”
    “这些家伙，竟然也能活下来，运气倒是真好。”有一人嘲讽道。
    聂天一声高呼后，才准备提醒那位为首的老者，让他不要急着前往空间缝隙处，听到后面那人的嘲讽，脸色一冷，突然沉默了。
    “我在问你们话！”为首老者不悦地喝道。
    他们五人都是灵境，而且没有受过伤，此时全都是巅峰状态。
    宗峥、华暮、祁白鹿三人，虽然也都是灵境后期，但是给他们的感觉，灵力并非在最饱满的状态。
    而聂天等人，凡境和玄境级别的修为，压根不入他们法眼。
    为首的那人，名叫吴旭，出自天莽星域一个散修组成的联盟，他进入碎灭战场前，也稍稍注意到聂天等人。
    当时他就知道，聂天这些陌生的面孔，并非天莽星域的炼气士，而是从别的域界而来。
    一般强大的域界，几乎都有方法，进入碎灭战场。
    聂天等人，既然要从涡流域跨入碎灭战场，他们的星域一定不如天莽星域。
    也是如此，吴旭认定聂天这些外来人，从低等级的星域而来，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
    “前往涡流域的空间缝隙，尚未恢复稳定，我们先在此修炼一番。”聂天微笑道。
    “一点礼貌都不懂。”吴旭冷哼一声，“你的师门长辈难道没有教过你，境界最低者，在很多时候，连讲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又望向宗峥等人，“你们为何不在空间缝隙处等候？”
    在他来看，聂天区区凡境的修为，根本就不够资格和他答话。
    聂天被他冲了一下，也不生气，呵呵轻笑着，不再吭声。
    他以意味深长的目光，瞥了宗峥等人一眼。
    宗峥等人心有所悟，由华暮笑着答道：“那边有一个灵境初期的家伙，已经先一步等待空间缝隙开启了。我们呢，和他关系不太好，就没有过去。”
    “灵境初期者？”吴旭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你们三个即便未能恢复到巅峰状态，可也都是灵境后期，竟然会因为一个区区灵境初期者，就远离那儿？”
    “我们不想节外生枝。”华暮淡然道。
    吴旭再没有兴趣多言。
    宗峥、华暮、祁白鹿都是灵境后期，他们若是想要夺取宗峥等人在碎灭战场的收获，也会有点麻烦，极有可能，他们之中也有人要死亡。
    因此，吴旭便打消念头，心神一动，有了别的计较。
    “灵境初期而已，还是孤身一人，既然在空间缝隙处等候，怕是在碎灭战场，也有不小收获……”
    吴旭挥挥手，一行人，迅速从聂天等人头顶飞过。
    “那人，好像打算图谋袁九川。”华暮轻轻眯着眼，“如果我们三个不是灵境后期，我们，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这样的事情，在碎灭战场见了太多了。”祁白鹿叹息。
    “不知死活的家伙！”殷娅楠幸灾乐祸。
    “让他们去死吧，反正和我们没有什么交情。”聂天语气轻松，并悄然凝结天眼，偷偷跟随在五人身后。
    “哎，如果他们态度好一点，我是打算提醒他们一句，让为首的那人，不要接近空间缝隙的。”祁白鹿摇了摇头，“但看他们的架势，我们要是再弱一点，他们连我们都不会放过，这种人，死不足惜。”
    不久后，以吴旭为首的五人，便飞到空间缝隙所在地。
    聂天以天眼追随，祁白鹿三人，也各自闪出一缕魂念，虚空注视。
    不出意外，吴旭一到达，只看了袁九川一眼，便大喜过望：“还是修炼雷电之力的家伙！”
    同样修炼雷电之力，袁九川体内的灵材、灵丹，从碎灭战场的收获，必然最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