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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没有理会他,她径直的回到自己的软榻上,将棋盘摆开,自己和自己下棋。
    她并不是很擅长,倒是看过几本棋书,所以还是明白一些的。
    黑子白子不间断的落下,脑子里不由得回想之前看过的棋书,这玩意儿的确很深奥。
    “落子无悔,你这落下之后怎么还四处挪动?”蓦地,元极的声音想起,似乎觉得她下棋下的很无语。
    抬眼看向他,秦栀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在下棋,我在研究呢。”又不是在比赛,她只是钻研。
    撩袍,元极在她对面坐下,将棋盘上的棋子各自收起来,随后道:“下一盘。”
    “好啊。不过,我棋艺不精,所以可能会有些慢。”落子之前,她得好好思考一阵儿。
    元极不甚在意,先落下一子。
    秦栀也落下一子,最初时,她还是能轻松应对的。
    随着互相落子,棋盘上的棋子也越来越多了。
    秦栀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每次落子之前,她都要思考一阵儿。
    元极倒是不急,一直等着她,修长的两指捏着黑色的棋子,衬托的他手指格外白。
    摸了摸眉毛,秦栀翻身跪坐在那儿,盯着棋盘,所有的心思都陷了进去。
    瞧着她,元极不由得弯起薄唇,“你可以试着放在这儿。”指点了一个位置,的确是险要之地。
    看过去,秦栀微微点头,“说得对。”然后,她就把棋子落在了那儿。
    看着她落子,元极便落下了另外一子,然后她的棋子就被吃了。
    看着自己的棋子被吃掉,秦栀不由得睁大眼睛看向他,“设套等我呢,怎么这么坏?”
    元极几不可微的扬眉,“兵不厌诈。”
    “信了你的邪。”秦栀叹口气,这么容易就中招了,她还有这么蠢的时候。
    元极看着她,又给她指点了一个位置,不过这回秦栀却没轻易落子,观察了一下他所指点的那些地方,然后落在了别处。
    几不可微的摇头,“我刚刚告诉你的,的确是个好位置。”说着,元极又落下一子,堵住了她多半去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上次你就把我忽悠了,这次怎么可能听你的。我再想想,你别催我。”跪在那儿,秦栀几乎要趴在棋盘上了。
    “急功近利是不行的,可以迂回。甚至可以不惜牺牲掉一些棋子,来达到你的目的。”元极说着,一边动手给她指点。
    随着他所指点的那些位置看过去,倒真是他说的那么回事儿,得迂回,即便会牺牲掉一些棋子,不过最后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要重新来一局么?”看着她,元极问道。
    抬眼,秦栀观察了一下他的脸,随后点头,“重来。”
    各自收起棋子,开始新的一盘,这次从最开始,秦栀就下得特别慢,每走一步,都要思考很久。
    元极倒是也没有不耐烦,一直在等着她,一盘棋下到最后,天色都暗了下来。
    “太费脑子了,若是在这棋盘前坐一天,我的头发都得掉光了。”最后以自己走投无路终结,秦栀身子一软便靠在了软榻的靠背上,耗费了全身的力气,脑细胞死了一大半。
    对面的人看着她,这一个下午,他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如今看来好似也不累。
    “如此看来,你的耐性也没有很多。倒是看书时,可以始终一动不动,那时候不费脑子么?”她看书绝不是看看而已,还会研究,各种东拉西扯的东西都能拼凑到一起。元极认为,这更费脑子。
    “两回事儿,这是比赛,我会不由自主的绷紧神经。就像那时候考试,一个学期下来,我的头发消失了一半。”盯着房顶,她又不禁回想起那段艰难岁月,简直可歌可泣,能写一本书。
    介绍她考试成功学的期间,也能让大家充分的了解对身体的伤害,顿顿吃人参都解救不了,极其没人道。
    “你说什么呢?”看着她,元极蓦地问道。
    回神儿,秦栀看向他,眨了眨眼睛,她长叹口气,“梦话,别在意。”无意识的又把那些不该说的说出来了,其实这么看来,她好像对元极的防御没有那么强了。
    她总是在元烁面前说漏嘴,他听习惯了,后来也不问为什么了。
    元极动作悠然的收起棋盘上的棋子,“过来,告诉你一个没那么伤脑子的下棋方式。”
    “嗯?真的?”这倒是意外了,他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元极执起黑子,先落在了棋盘上,“最初几子先观察,观察对手。”说着,他看向她,这个对手俨然就是她。
    秦栀也抬眼看向他,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两圈,“我的对手很难缠,不易对付。”
    薄唇微弯,他的脸看起来竟添了几分温柔,“我的对手不怎么样,看似聪明,实则无比懒惰。”
    秦栀撇了撇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恶意中伤对手,有失风度。”
    “从哪儿得来的骗自己的词,战场之上无友谊。”元极十分不认同,她这纯粹是胡说八道。
    秦栀不置可否,“可以看得出,世子爷善于掠夺。”这是本性。
    “注意了,这个时候开始,就要定下你要走的路,所谓盘一个大局。”棋盘上有数子,元极忽然道。
    秦栀立即集中了精神,盯着棋盘,然后看着元极的手指,他正在给她指他初步计划的大局。
    而且,他不只是制定了一个,而是数个,这么看来,这棋盘都成了他的地盘了。
    “都成你家的了,你这么一规划,我觉得我无路可走了。”眼睛随着他的手指头动,秦栀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厉害。
    “我的路线已经暂时计划好了,你的呢?”元极拿开手,随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