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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节

      抓住她捂着自己嘴的手,元极看了一眼,随后在她手心上亲了一下,便直起了身体重新靠回书案上,根本不理她的话茬儿。
    一股热气笼罩在脸上,秦栀收回手,手心还依稀的能感觉到他嘴唇的柔软和温度。
    “实在不愿意待在这里,那么过两日我们便走。”拿起密信和笔,他继续手上的事儿,一边淡淡道。
    闻言,秦栀想了想随后点头,“我觉得不应该再待在这儿了,这两天的密信我都看了,有几个可能真遇到难题了。再拖沓下去,他们得把俘虏的皮扒下来了。效率太低了,浪费时间。”
    “不参加三房的订婚礼了?”漆黑的眸子载着笑意。
    “贺礼也送了,挑不出我毛病来了,我还是别给人家添堵了。今儿她嘲笑了我一番,我也送了她一份礼。这订婚礼还没办呢,莹小姐得心里不舒服很久,凭她的性子,会一直持续到成亲之后。”如此想想,也觉得自己不太厚道,不过是她自找的。
    “看出来了,不能惹你,否则日子过不安生。”元极将手里的密信放回信封里,一边抬腿撞了撞她的腿。
    “说对了。”酒窝浅浅,这一点秦栀承认,挑拨离间什么的,她能做到毫无痕迹,而且效果加倍。
    “当我夸你呢?”本来拿起一封信,他又放下了。抓住她的手,然后微微施力把她拽起来。
    站起身,秦栀立即向后退,“元极,我刚刚说过的你又忘了?”
    元极却根本不听她说,径直的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然后拥住。
    低头埋在她颈侧,他用力的抱住她,“给我立规矩,你也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他的声音以及热气就在耳边,秦栀也不由得缩起肩膀,“你别太过分,我会翻脸的。”
    拥着她纤细柔软的身体,元极无声的嗤笑,“我只是想抱你而已。”
    闻言,秦栀也不再挣扎了,任他拥着自己。他的身体很坚硬,却很温热,其实比想象中的感觉要好。
    近水楼台先得月 117、多巴胺旺盛(一更)
    长枢阁的三楼很高,站在窗边,几乎能看得到整个偌大的花园。怪不得她在花园逗狗,元极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实在是个视野极佳的角落。
    双臂撑在窗台上,秦栀微微探身向外,低头看了看长枢阁,真的不见下人的影子。
    入眼所看见的都是甲字卫,他们和那些桂树几乎融为一体,岿然不动。
    “为什么你回来之后就把下人都赶出去了?我很不理解。”看了一会儿,秦栀也没弄明白。甲字卫虽然手脚利落,什么都能做,但又不是下人。府里下人多如牛毛,打扫擦洗什么的,他们才是专业的,比甲字卫做得好。
    元极坐在椅子上,将所有的密信分类叠放好,转眼看向那趴在窗边的人,他的视线从她的后背落在了她并非故意翘起来的屁股上,“影响心情。”
    这个答案也是了不起,秦栀微微摇头,“你是不是瞧这府里的人都不顺眼。”
    “答对了。”元极淡淡的回答,靠在椅子上,依旧在看她。
    “看着不顺眼,还不得不回来,真是为难你了。”秦栀很无语,知道他有情感障碍,但也不用表现的这么直白。别的不说,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是将他当做亲人的。
    “知道就好。”所以这次他回来,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都是为了她,让她好好歇歇。
    “那在你心里,王爷和王妃到底是怎样的?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么?”他的心里,不知家人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但是看他在帝都,要元烁留下给元莯撑腰,其实他也并非没有一点感觉。
    “何为重要?何为不重要?”她的话,元极理解不了。
    “家人嘛,就是后盾,有时累了或是特别辛苦的时候,想起家人就会有无限的动力。”看着远处的花园,秦栀轻声说着。她上学的时候就觉得很累,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但是看到妈妈那么辛苦还特别心疼她的时候,就觉得动力无限,自己的累也变成了无所谓了。
    “辛苦,疲累,处于生死边缘时,谁都没在我身边,亦没有人来救我,我靠的是自己。回到这里,他们反而觉得我很孤僻,难懂,冷血。请问,这样的家人,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当做后盾?我相信自己就行了。”他举步也走到窗边,倚靠在一侧边缘,一边歪头看着她。
    也歪头看向他,秦栀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就叫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的感情是处出来的。”
    “你的论调很奇怪,按你这个说法,我应该与甲字卫感情最深才对。”元极微微皱眉,感情之说,从她嘴里出来特别奇怪。如此来说,她和元烁相处最久,也应该喜欢他才是。
    “成,我不和你理论了,没有答案,咱们三观有出入。”秦栀摇摇头,决定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他有情感障碍,和他讨论这个,没有结果。
    看着她,元极薄唇微弯,抬手,捏住她散在肩侧的发丝,轻轻的缠绕在手指上。
    “在这儿看花园,真是一眼就看遍了。不过今儿的风不错,想放纸鸢了。”瞧着花园里一处空旷之地,原来天气热的时候那儿摆放着盛开的花。这个时节花落了,花盆就都撤走了。如今空出来了,倒是个放风筝的好地方。
    “你还有这爱好呢?不过长枢阁没有纸鸢。”元极对纸鸢并没有较好的印象。
    “摇光居有。哎,坏了,白朗送的那个纸鸢,被某个不知名的暗搓搓的坏蛋打坏了,可惜了纸鸢。”秦栀忽然想起这事儿来,不由得弯起唇角。这事儿就是元极干的,找不到别人。
    “是喜欢纸鸢,还是喜欢送纸鸢的人?”缠绕着她的发丝,元极看着她,他很想知道这件事儿的答案。
    歪头看向他,秦栀想了想,“喜欢纸鸢。不过这个送纸鸢的人也挺好的,很单纯,干干净净的。你看元烁也是个少年,但是他就没有白朗的那份干净纯粹,很特别。”
    松开缠绕在手指上的发丝,他继而捏住她的耳朵,“如此看来,我还真坏了你的好事。”
    感受他手指的温热,秦栀微微歪头,弄得她痒痒的。
    “你若是不横加阻拦,没准儿我和白朗的订婚礼都完事儿了。”这倒是事实,绝不是瞎说。
    “所以,你有觉得遗憾么?”微微用力,想要把她拽过来。秦栀却抬手把他的手打开,解救出了自己的耳朵。
    “你是想听我说遗憾呢,还是不想听?你这问题,问的就充满了敌意。若是想讨好你的人,肯定会说你想听的话。但我嘛,就未必了。只要你能确保听了之后不会生气,那我就说。”歪头看着他,秦栀一字一句道。
    “你这不是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么?”面色不是太好,他捏着她的手指,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其实没有什么遗憾不遗憾的,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话,白朗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他很单纯,我能很轻松的看穿他,不用费脑子去研究。当然了,最好是不成亲,让我自己说了算。”是根本不能自己做选择,这才是最难的。
    抓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把她往自己这边拽,最后抬起手臂抱住她,“把你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吧,你可以说了算,当然选择只有一个。”
    低着头,秦栀也算变相的躲避他的拥抱,又像个鸵鸟,好像只有自己看不见就行了。
    两个人在这阁楼窗户边,下面的人其实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如此大张旗鼓,不免让人觉得几分稀奇。甲字卫倒是还好,长枢阁外行走的下人,有的所处的位置比较好,抬头便能瞧见阁楼窗子的那儿的两个人。
    这种场面,大概谁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以及不可思议系列,真是恍若见鬼了。
    晌午时,补品直接送到了长枢阁,本以为能就此躲过,但她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