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略微一歪头，想了想才说：“也未可知。”
    “嗯？”聂睿没听明白。
    “比如说本朝太祖，对于农民来说是伟人，对于土豪劣绅来说，你说他是什么人？”若是别人肯定不敢说这样的例子，但是九天无所顾忌，而且这也是最实际的例子。
    聂睿倒吸了一口冷气，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凡事总有一体两面，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结果也不尽相同。”
    九天点点头，这时候戏台上再次开唱，九天把目光再次放到戏台上。
    孟烑略有所思，他心里大概明白聂睿为何能逗笑九天了，聂睿心无杂念，没有任何利益得失惧怕敬畏之心，猛然，孟烑想起当初的孟灼，他也知道孟灼还被九天夸奖过，论理孟灼当初的做法挺讨厌的，可是这样的弟弟却一点儿都没有惹怒她，正如她所说的，只因为孟灼心思单纯。所以这位天师喜欢的是心思单纯的人。
    木文珝作为木家的继承人，脑子灵光，一点就透，孟烑能想明白的事情，他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想想木文康，那可不就是一名心思单纯的孩子么？还有那个能喂这位天师茶水的男子，木家调查过他，也是一名直性子，有点儿“傻”的人。
    九天认认真真的听戏，聂老瞪了孙子一眼也跟着听戏，孟烑想通之后也听戏，聂睿把木文珝拉走，小小声说：“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这就是那位天师。”
    “怎么提醒？”木文珝反问。
    聂睿一噎，是哦，他们到这里爷爷就带着木文珝和孟烑离开，然后就是他卖爷爷的过程，求重新来过。
    “这位天师很难讨好，你刚刚同她说什么让她这么开心？”木文珝小声问，对于这一点他十分好奇。
    卖爷爷什么的绝对不能说，聂睿不会说谎，结结巴巴说：“我就说我有女朋友的事儿，然后问了她怎么办，她给了我主意。”
    “给你的什么主意？”从小一块儿玩儿到大木文珝怎么会看不出聂睿不愿意说，不过按照朋友的天真属性，八成是黑历史，所以他直接转移话题。
    聂睿一条大拇指：“人家就是聪明，不用跟我爷爷说我女朋友的好，只说我跟爷爷的不同，爷爷想要的孙媳妇其实就是奶奶那样的，但是小、九天说了，要和爷爷说我和他之间的不同，爷爷认识到我们的不同，就会知道我娶媳妇的标准完全不一样。”
    木文珝想了想不得不赞叹：“果然是高招。”想当初，为了搞定聂爷爷，大家没少帮聂睿出主意，比如让女朋友学做饭什么的，这些都是大家集思广益的主意，然而都没效果。
    “那是，九天说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完全一副脑残粉的样子。
    木文珝抽了抽嘴角，这算傻人有傻福吗？
    戏听的过瘾，九天过的挺开心，只是她一贯面无表情习惯了，没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孟烑主动说：“九天，半个月后昆曲届的泰斗，李红莲大师来京都表演，要不要一起看？”
    九天看了孟烑一眼，点点头。昆曲算是九天最喜欢的戏曲之一。
    “我去接你？”孟烑试探着问。
    九天摇摇头，今天是顺风车，让别人来接她这种事，她不习惯，想了想，把自己飞信的二维码弄出来。
    孟烑欢欢喜喜扫了二维码，两个人加了好友。
    “你把地址发给我。”
    “好。”孟烑点点头。
    聂老打了一个哈欠，听了一场戏，那股冲击过去不少，扭头对九天说：“小姑娘，要不要回去？”
    “好。”九天点点头：“今天多谢。”
    几个人一起离开，孟烑自己离开，木文珝和聂睿从哪里来自己滚回哪里去。九天依旧搭着聂老的顺风车。
    回到家洗个澡刚刚躺在床上，接到了金玉檀的信息，先是问她睡没睡，得到九天没睡的消息之后，金玉檀打了电话过来。
    “九天，我查了一些，程砚笙回京都是要开演唱会的，二十天后正是他的演唱会，要不要去现场？到时候见机行事？看看有没有机会拿到开镜符。”对于九天的事情，金玉檀绝对尽心尽力。
    “嗯，去看看，若是方便，我就把开镜符直接抢过来。”
    “抢过来？”金玉檀一呆。
    “是的，姚雪说偷，不过我认为抢更方便。”能光明正大就别偷偷摸摸，这是九天的准则之一。
    “他们这种比较火的明星，出席活动的时候会有很多保安，如果直接抢恐怕不太容易，反而是他住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太多人。”金玉檀想了想又说：“只是他也可能私下里雇佣保全，保全比保安更专业。”
    “他还住在江城子小区么？”
    “还没有调查，主要想问问你，演唱会去不去？或者说有没有必要去？”
    九天想了想，最后说：“还是去吧，这几天我用寻踪术找找他。”
    “你的伤都好了吗？”
    “还有一些小问题。”
    “那别用寻踪术，我这边调查就好，也很快的，资料我尽可能的调查详细。”金玉檀心疼九天，不了解寻踪术，可是既然也是一种本事，总要耗费精力，九天的伤可没好。
    “你那边调查？”九天有些迟疑，不是不相信金玉檀，而是九天不懂怎么调查。
    “嗯，我家有影视歌曲投资这一块的生意，所以很多人都认识程砚笙，只要用心，资料很快就能得到，那天我到江城子小区就是我大哥的人查到的消息。”
    九天还是有些迟疑，若是直接麻烦金玉檀本人她现在还能接受，但是麻烦金玉檀的家里人，九天有些不乐意。
    知道九天独立自主的个性，金玉檀解释说：“大哥的人也是我的人，而且这种事情并不费劲，主要就是打打电话，完事之后我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红包钱我出。”既然可以用钱财感谢，九天不再迟疑。
    “好。”金玉檀同意：“那你早点休息。”
    “嗯。”结束通话，九天瞬间安心许多，除了师父，这是第一次九天把自己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办，本以为自己会很担心，结果发现自己很放心，大概是几次出游，金玉檀太靠谱的原因。
    至于谢必安安排的鬼魂，那个官面上是地府担心这人对地府的鬼魂的下手，私下里九天认为还没到求助的时候，她不想有求于人。
    结束通话，金玉檀看了看时间，九点三十多一点，这个时间九天要睡了打电话之前要发个信息问问，免得打扰到她，至于自家大哥肯定没睡，所以直接拨通电话。
    给大哥点蜡，你有个不靠谱的弟弟。
    金修檀这两天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样，弟弟对一个男人的消息穷追猛打，就算金大哥不歧视同性，甚至理解同性，但是自家弟弟的问题，他总要一个缓冲期，之所以没有去派人调查，亲，尊重隐私权啊，那是自家弟弟又不是罪犯。
    这会儿一看弟弟的来电，金大哥立马将手边的各种文件推开，兢兢业业的接起电话。
    “大哥，你那边有人不？帮我监控一下程锦现在都在做什么，有什么动向。”金玉檀开篇就是这句话。
    扎心了，金修檀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儿疼。
    “你怎么突然间关心起他来了？”金修檀仔细回想，好像弟弟以前真的没有恋爱过，无论男女，这、这、这……这么一想更加担心。
    “不是关心，我就是想调查一下这个人。”
    好端端的你调查这个人干嘛，一想到这个人一些私下里的传闻，金修檀终于问出口：“你是不是喜欢他？”
    拿着电话的金玉檀瞬间一股被雷劈的感觉，眨眨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
    金修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他等来了一句：“哥，你是不是生病发烧烧糊涂了？还是被人穿越了？”
    这么问，那就是自己想错了，这个心放下之后，想到弟弟说自己生病，金修檀黑了一张脸，好想揍死自家弟弟：“你不喜欢你调查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她长辈的东西被这个人用手段拿去，现在想拿回来。”这是金玉檀事先就想好的说辞。
    金修檀放下心中的石头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从容，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把推开的文件拿回来，听到金玉檀这么说，随后调侃道：“什么朋友这么尽心尽力？对方是女孩子吗？你喜欢的人？”
    金玉檀沉默。
    意外之喜！金修檀的下巴差点儿没摔在地上，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等下，我把刘总经理的电话给你，她负责影视投资这一块。”
    “好。”
    一边翻找电话金修檀一边说：“你喜欢对方多久了？人家知道吗？”
    想到现在和九天的关系，金玉檀有点心酸，然而输人不输阵，不能让大哥知道自己现在这么惨的境地，直接说：“你问这个做什么？又不能给我出主意，想给我主意，大哥，你最好先给我追一个大嫂回来。没有经验没有发言权。”
    金修檀呵呵冷笑：“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转移话题，这么说我就能转移视线，你不说我也知道，凭借你，我估计人家连你喜欢她都不知道，哼哼。”
    扎心！说好的兄友弟恭呢？这什么大哥？好想断绝关系。
    听金玉檀没吭声，金修檀得意洋洋，把刘总经理电话给了金玉檀之后，故意用深沉的语气说：“喜欢人家就努力，主要是要先表……”听着手机里面嘟嘟的声音，金修檀表示这弟弟太糟心，好像断绝关系
    拿到电话，金玉檀立刻给刘总经理打电话，刘总经理看到这个号码很是一愣，金玉檀在金家从来都是不管事的，无论是投资还是管理这位都不管，去年底自己做了一个项目，那也是完全脱离金家的，这会儿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想是这么想，刘总经理还是麻溜的接通：“金总？”
    “刘总经理是吧？”
    “叫我刘霞就行。”
    “刘总，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刘霞瞬间绷紧神经：“金总，您说，什么事儿？”
    “帮我调查一下程锦，包括他最近这两天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以及二十天后的演唱会是否有变动，还有这些天都见了什么人。”
    刘霞猛然想起前几天金修檀的问题，当下心中明白恐怕当时就是为了这位二少问的，瞬间在心中松了口气：“二少，您稍等，我这边立刻去安排。”
    “嗯，若是方面最好二十四小时监控这个人。”
    “好的，这个资料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有消息了随时可以发给我。”金玉檀又追加了一句：“如果用到其他手段，那么所需费用一并发给我，不要走公司的账目。”
    “好的，金总，明天一早给您？”刘霞试探一下，不知道这位金总早晨几点起床，她们可是上午九点就上班，打扰到他休息不是大问题然而能避免就避免。
    “嗯，我早晨六点起床，你得到资料给发过来就行。”金玉檀也懂得刘霞的意思，直接说了自己起床的时间。
    刘霞……
    现代六点起床的起床人，她觉得她年纪大可能出现了幻听，亲，你确定不是下午六点？
    “好。”飘着声音的刘霞实在迷茫，挂断电话之后，迷茫仍在一边，赶紧去安排。
    金玉檀挂下电话后，安心上床睡觉。
    第113章
    早晨六点多一点儿, 金玉檀得到了详细的资料以及账单。
    程砚笙差点儿被九天宰了之后, 即使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个宝贝能护住性命，然而他依旧吓的不轻，重金请了保全公司，这个保全公司的老板闫军是一名转业军人，整个公司全部由转业军人组成, 专业能力十分强大，现在把江城子小区保护的连个苍蝇飞进去都知道。
    程砚笙现在出门最少四个保镖跟着，贴身保镖是保全公司的副队叫老鹰，据说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枪法十分准确，后来因为得罪人不得不转业，这还是贴身的，至于其他随行保镖绝对有十个以上, 总领导者就是闫军。
    至于演唱会, 原本只有保安，保安主要是应对热情的歌迷, 现在则是又多加了两个保全公司, 要确保万无一失。
    雇佣完毕保镖之后, 程砚笙两天前下午约见了演唱会现场的负责人, 两个人在xx酒店一起吃的饭。晚上回到小区, 再没出门。
    昨天程砚笙上午收了很多快递, 都是一些各种生活用品, 还有很多新鲜的菜，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其中有一面铜镜, 还有一架古琴，据说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但是为何走快递，不得而知。
    下午哪里都没去，一直在练习演唱会的歌曲，晚上同保全公司的人一起吃的饭，由于演唱会在即，所以并没有喝酒，而是喝的茶水，晚上九点零三分上床睡觉。
    今天约了演唱会的乐队负责人，上午十点在江城子小区见面。
    完整而详细的资料，金玉檀将这份资料给九天发过去，当然还有账单，即使他想出钱，可是不能出，否则九天一定会不高兴。相处越久，金玉檀就越能看出来，九天是银货两讫，不沾因果的忠实信奉者。
    接到金玉檀的资料，九天仔细看了看，古董？恐怕不是什么正经古董，而是凶煞之物吧。把钱打给金玉檀，又发了一个感谢的手势加上一个大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