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浑身上下除了棉服窟窿里露出的棉花是白的，其他位置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整个人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野人双手抱着胸前的一个挎包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相比邋遢男人，女人却穿戴整齐，干净利索。长发扎个马尾，长的虽不算漂亮，但却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若不是两人很长一段路都保持这种状态，所有人都不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女人远远的跟着邋遢男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早上去市场买菜的阿姨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这两个人。错过时吓了一跳，也许是味道太浓，阿姨不由自主的捂住鼻子。
    环卫工人远远的躲开了野人。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两个人。
    邋遢男人就是楚阳，多少天都没好好打理个人卫生了。白天在胡三爷的屋子本来打算好好洗漱，谁知胡三爷突然遇害，所有人都忙着胡三爷的事，楚阳愣是没腾出时间。
    现在楚阳自己都能闻到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和古墓中带出来的陈旧气息。
    胡芷依远远的跟在身后。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们。
    楚阳却不以为然。抱着包裹在人行道上向前走。陌生的城市，他毫无目的的行走。胡芷依也不阻拦他，远远地跟在后面。
    本来早上他们是开着胡芷依的越野车来新城的，但是车子经过连续长途，临出发前需要保养。胡芷依把车子开进4s店。
    楚阳想趁这个机会洗洗澡，理理发，打扫一下个人卫生。他不想用这种状态回山城。
    早上理发的都没营业，他们只能在马路上漫无目的乱闯。
    理发店不营业，只能先找个地方洗澡，把身上的臭味洗干净再说。
    楚阳走了一会儿，抬头四处看看，新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清晨仍旧处于朦胧状态，所有的商铺都休息中。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洗浴中心。
    有心找个人问问路，却发现所有人都躲着自己。
    楚阳看了一眼，街上所有的情况都看在眼里。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正坐在车里迷糊。
    楚阳走过去，轻轻拍打车门。
    司机是一个胖子，长的很白净，一个大男人，长的细皮嫩肉，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司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透过车玻璃看到楚阳。司机突然瞪大眼睛。
    “师傅，我要去洗浴中心！”楚阳说道。
    看到楚阳一副邋遢像，司机似乎隔着玻璃都闻到了一股汗臭味。
    司机心里一阵气恼：这一大早晨的，就遇见这么个主，今天的运气还能好吗？
    胖司机都没敢摇下车窗，隔着玻璃说道：“兄弟，别闹了，我这一宿了都没开张，油钱都搭进去了，好不容易停在这歇一会儿，你就别逗我了！”
    楚阳一瞪眼睛：“我怎么就是逗你呢，我这是照顾你生意，你要是不愿意去，那你告诉我，洗浴中心怎么走？”
    胖司机也不傻，知道这种人自己惹不起，也没问楚阳要去哪家洗浴中心，指着对面说道：“从这条胡同传过去，上街右拐，二百米就到了！”
    楚阳一摆手，对司机做了个鬼脸。“多谢！”
    司机已经把他当傻子了，无奈的摇摇头。
    “快走吧！去晚了人家就不让你进了！”
    楚阳刚要转身离开，右侧车门突然被打开，胡芷依钻进车里。
    “怎么有生意不做么？”司机立刻来了精神。
    “做，怎么会不做，小妹妹去哪里？”
    司机启动车子。车子马达急促的轰鸣一声之后恢复平静，车屁股冒出一股淡白色烟雾。
    楚阳看着副驾驶的胡芷依。胡芷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看什么看？还不上车？”
    司机差点惊得吊了下巴：“你们一起的？”
    胡芷依没正眼看司机。
    “关你屁事，坐车给钱。”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楚阳打开车门，一头钻进车子。
    “等等，他的衣服……”司机说了一半，胡芷依从包里掏出一张大钞，拍在车子仪表盘上。
    “一会送到地方，拿去刷车！”
    司机看着百元大钞，眼睛已经直了，就差流口水了。
    “去哪家洗浴中心？”司机说道。
    “最近的！”胡芷依说道。
    出租车缓缓启动，离开停车位。楚阳抱着背包，默不作声。胡芷依虽然作出妥协，但是仍旧对自己有看法。路程不远，车子连续两个左转弯，停在洗浴中心门口。
    司机拿起百元大钞，矛盾的看着胡芷依。不知道胡芷依是不是打算把剩下的钱当小费。
    “看什么看？快找钱，你以为刷你这破车能用一百元吗？”楚阳在后排吼道。
    司机对这种精神不好的乘，一般都是敬而远之。也没敢出声，乖乖的掏出零钱。一张一张的找给胡芷依。
    胡芷依没接钱，尴尬的看着楚阳。
    司机一边数钱一边叨咕。“六块钱！找你九十四！哎！今天任赔了！”司机摇着头。
    楚阳一把抓过零钱。
    随后抽出一张二十的。
    “给你去刷车，我们不占你便宜！”楚阳攥着零钱，打开车门下了车。
    胡芷依也开门下车。
    “谢谢！”胡芷一脸无奈，依对司机说道。
    司机不知道说什么好，吧嗒吧嗒嘴，没说话。
    胖司机从楚阳的眼神里看出一种凌厉的光，那是一个充满智慧的眼神。虽然表现的很浮躁，但是这两个人觉对不简单。也不敢乱说话了。
    司机看着楚阳和胡芷依走进大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喃喃自语：“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迎宾把胡芷依迎进大厅，看到身后的楚阳，明显一愣神，随后微笑着把楚阳也迎入大厅。
    保安对胡芷依这个美女倒是没在意，跟在后面的楚阳倒是挺感兴趣，一路远远的看着他们。
    迎宾将胡芷依让进大厅。看了一眼楚阳。
    “先生……”
    迎宾拦住楚阳。
    楚阳心里早就有了准备。看着一脸奸相的迎宾。眼睛里快冒出火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
    迎宾倒也机灵，感觉到门口的胡芷依似乎也停下脚步。心道：原来是一起的！
    迎宾赶紧躬身后退。
    “先生请进！”
    迎宾不敢以貌取人，他们讲究的是赚钱，只要有钱赚，穿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楚阳形象简直是太另类了，乞丐也不用脏成这样。迎宾起初怀疑他的脑子有问题。
    距离正常上班时间还早，大堂里空空荡荡。值班人员见来了人，慌忙从昏睡状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