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山雨欲来风满楼
等到了吴道田家的槐树巷子时,大车上竟然快堆满了,弄得吴道田很是尴尬。
那黄二倒很会说话,“可见官人人缘真好”
“呵呵”吴道田干笑两声,便让他去叫门。
家门打开,金花探出头来,一眼就看到二哥趴在车上,吓得她大叫道:“二哥,你怎么又受伤了,还伤得这么重?!”
直到老娘无情揭穿了他装伤病、博同情的丑恶嘴脸,他的待遇登时骤降,被老娘一脚踢到西厢房。
第二日,旺山叔过来了,吴道田正好有事要问,道:“听说林茂临走前,和高明礼谈了很久。旺山叔,高明礼不会插手吧?”
“行啊,还没在衙门呆几天,你消息倒灵通。”旺山叔看他一眼道:“林茂不找高明礼还好,这下非让他榨光骨髓不可。”
“高明礼不会帮他忙?只会敲诈他?”吴道田吃惊道。
“哼哼”旺山叔喝一口茶水,得意道:“没有我唱白脸,高明礼一个人红脸有什么用?”
“啊?”吴道田瞪大眼,难以置信道:“原来是旺山叔和高伯伯是一伙的!”
“你子真是没脸没皮,刚才还一口一个‘高明礼’,这下又改叫‘高伯伯’了。”旺山叔笑道:“在大名府打点关系花钱像流水。”说着叹口气道:“黑着呢,不打点到位,那里清闲给你往那里派。高明礼这么多年了人脉广,能使上劲,不然岂会白便宜他?”
“为何那次高明礼主动提起来,叔还要矢口否认呢?”吴道田想一想,不解道。
旺山叔道:“那时候不知道能把林茂整死,拿什么去求高明礼?你以为他‘高阎王’的外号是假的么?见不着真金白银,岂能替我办事?”
“原来如此”吴道田挠头苦笑道,这衙门里的弯弯道道,不身在其中,根本无法体会的到。
突然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旺田开门一看,是县衙里的白役黄二。
“给老大人磕头了,”黄二一见旺山叔,赶紧下跪。
黄二又向吴道田行过礼,站在一旁恭声道:“人是来给官人报信的。”
“什么事?”吴道田问道。
“今天县主在堂上宣布,鉴于秋粮完税任务紧迫,命张典吏署理本房司吏。他空出来的典吏一职,不再论资排辈,而是由户房众书吏竞争,谁能最快最好的完成税收任务,就让谁当这个典吏!”顿一下又补充道:“县主还特意强调,不拘是书差,还是帮差、衙役。”
“”吴道田闻言默然,听黄二接着道:“得知这消息后,本房便炸了锅,从原先对下乡收税避之不及,到现在狼多肉少,八个镇根本不够分张司吏让人来问问,是不是安心将养身子,把定江镇让给别人?”
“张司吏想让我让贤?”吴道田皱眉道。
“倒是没这意思,应该只是询问一下。”黄二摇摇头道。
“你回去答复张司吏,”旺山叔开口道:“说吴道田轻伤不下战场,就是躺着也会把差事办好!”
“”黄二这个汗啊,又望向吴道田。
“自然听我叔的。”吴道田苦笑道。
“那好,人明早套车来接官人。”黄二哈腰道。
旺山叔一本正经道:“你明天去一趟定江镇,跟齐啸天说收缴灵谷是镇长的义务,相信他一定尽早缴纳。”
黄二哪敢再问,喏喏应下后就离开了。
待黄二一走,吴道田便有些不快道:“童文这家伙,真把我当成拉磨的驴了!不是已经答应给我典吏了吗?怎么还让我去竞争?”
“这次你怪不着他。”旺山叔却摇头道:“是我让高明礼拦你一下的。”
“啊?”吴道田吃惊道:“旺山叔是什么意思?”
旺山叔道:“还是来一场‘公平竞争’做做样子,他们给的,和自己公平竞争得到的,那个更服众?”说着冷冷一笑道:“再说本就打算修理那齐啸天,这下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
“叔真是高招”吴道田都无力吐槽了,这个旺山叔,好像比自己还能算计啊,也不知道每天累不累。
旺山叔点头道:“听说那定江镇最近很热闹,有很多宗门的人在寻找天地灵物,闹的沸沸扬扬,肯定会发生冲突,有冲突就会有人死亡,我已经派捕头盯着了,你在家安心等候便是,我明天去趟大名府,再跑跑关系”
吴道田很信任旺山叔,既然让他安心等候,他就明天回县衙上工。
旺山叔走后,吴道田指导旺财修炼,这些时日,他不停的推演‘太阴 水经’‘赤阳火经’两部左道法诀,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两部法诀在某些关键点,竟然能融合在一起。以他的见解眼光,经过数日的推演,才仅仅把‘太阴 水经’‘赤阳火经’的开头,简单的融合在一起。
旺财伸手轻弹,指尖元气涌动,很诡异的是,一道水流和一株火苗竟然同时出现,本是水火不容,但经过初步的融合后,却呈现了水火相生之状。
这还是他初步的融合两部功法,但他感觉自己推演的很粗略,不是很完善,但也让他看到了一丝的苗头,这‘太阴 水经’、‘赤阳火经’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肯定会发生让人意料之外的变化。
现在旺财修行的就是他初步融合的两部功法,旺财是他做推演后,第一个修炼之人,他一直担心会不会把旺财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地步,还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他也不敢再接着让旺财继续往下修行。
他已经把两部功法给了张三娘,让她给高楼,让高楼推演一遍,毕竟是心有七窍之人,在这方面的天赋,高楼堪称妖孽,在以前,危楼的修行功法都是经过高楼的推演后,大家才修行。
至于‘地元宝典’,只好先放手,先把自身的根基打好,等到了命丹境之后再开始修行,目前这‘太阴 水经’和‘赤阳火经’最是适合他打基础。
吴道田安心的待在家里修炼,但在定江镇发生的大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如同亲眼所见。
这日,血七的弟弟罗东浮传来消息,那定江突然江水暴涨,波涛汹涌,浪头有数丈高,应该有妖物进入定江。
吴道田就让张三娘带着血七去找城隍,对付妖物,那血神令可是拿手之物,而且只有修了玄阴血经的血七能控制血神令。
张三娘和血七、城隍三人出城之时,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一处酒楼,身后一位明眸皓齿的书童,白衣男子神情冷傲,额头中央一个红色的月牙若隐若现的,十分妖孽,一双漆黑的眼眸闪动着深邃的目光,那洁白如雪的长袍竟然也无法遮挡他俊美的容颜。
白衣妖冶男子喃喃的说了一句:“终于出城了,还带着血神令,可惜,城隍身边的两人都是黄庭境,那男子只是黄庭初境的修为,还无所谓,但那女子修为太强了,我有点看不出深浅。”
过了一会,他又惊讶的道:“咦。。。。我怎么在那男子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气味道?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书童问:“公子,现在是否把连血老召来?”
白衣男子摇摇头道:“那女人的修为不下黄庭四境,血老也不是其对手,只能再等机会了!”
“真是有点头疼,打探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我们只能远远的监看,连神识都不敢用,在这霸城内,城隍的神识无比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