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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对。”白月不漏痕迹地往旁边移了一步,抬头打量着贺修谨的表情,看着对方目不转睛地看向钟如曼的方向,有些愤怒道:“你看着她做什么,你看上她了?反正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同意别的女人进门!”
    贺修谨看都不看她,抬脚就往钟如曼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句:“我贺修谨做什么,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女人指手画脚?”
    “你!”白月气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修谨走到了钟如曼的面前。
    “别哭了。”贺修谨的声音很是温柔,轻声安抚着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的钟如曼。
    钟如曼动作一顿,抬头有些害怕地往白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月十分配合地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钟如曼浑身一颤,眼泪一下子就再度落了下来。
    “别哭了。”贺修谨叹了一声,侧身挡住了白月的视线。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大拇指替她擦了擦眼泪:“也不用害怕,她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钟如曼抬起头来,正对上了对方温柔的眸子与英俊的面庞。贺修谨本就长得十分英俊,他虽然年轻,可是却守着庆峰城这么多年,在他的铁血残忍手段下任何势力都无法渗入庆峰城,穿着军装时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更何况这个平日里冷血无情的男人此时正眼含温柔地看着她,为她温柔地擦去眼泪。钟如曼眼里缓缓浮上些雾气,却是停止了哭泣,只视线怔怔地看着贺修谨。
    “你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贺修谨唇角勾了起来,问了一句。
    “我……”钟如曼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咬唇偷看了贺修谨一眼,又飞快地垂下了头。连耳垂脖子都蔓延上了粉色。
    “我不准!”身后的白月犹自垂死挣扎。萧夫人退后两步,往白月那边瞪了一眼,看着眼前的贺修谨,对方眉眼含笑,浑身那种凛然的气息也尽数收敛,看起来并没有往常可怕。
    她斟酌了半晌才开口道:“贺少帅,如曼是个很好的孩子,平日里也十分的乖巧温顺。她父亲将她托付给我,我便拿她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白月如今怀了孕,如曼来了少帅府也方便照应她。我看得出来,如曼这孩子虽然表面不说,但是她是将您放在心底……”
    “您别说了。”钟如曼有些羞涩,懊恼地打断了萧母的话。
    萧母善意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钟如曼被贺修谨含笑的目光注视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心脏也砰砰砰直跳。她握了握手,想要努力稳住心神,但是一对上对方的目光,她几乎就被牵引住了。
    “我身边可是非常危险的。”贺修谨道:“你跟着我,说不定下一秒就没命了。”
    “……我不怕。”钟如曼鼓起最大的勇气,盯着贺修谨的眼睛表明衷心:“只要能跟在少帅的身边,哪怕是死我也不怕。”
    她说完这句话便见贺修谨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几乎晃花了她的眼,她一时又被牵引了思绪,耳边听得贺修谨说道:“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她可以留在少帅府了?她的任务……贺修谨……
    钟如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丝笑意很快地就凝在了她的唇角,在看到对方的下一个动作时,她眼里顿时浮现称出浓浓的恐惧。尖叫声还卡在喉咙里,一声质问都没有发出来,整个人脸上夹杂着恐惧的扭曲神色倒了下去。
    “砰”地一声,血花四溅。
    耳边响起令人浑身发凉的沉闷声音。临死之际,她的视野里还存留着贺修谨温柔的笑脸。
    自后脑窜出的鲜血直接冲到了萧夫人的脸上,她下意识伸手抹了把脸,拿下手看到手上的红色液体时,还有些发愣,身前的钟如曼却直挺挺地往她的方向倒了过去。
    她不自禁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身子,只是视线移到对方的脸上时,萧夫人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一下子就被钟如曼压在了身下。半晌后反应过来手脚发软地推开了对方。
    “啊——!”她下意识抬头看向贺修谨,却见他抚摸着手里的手。枪,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萧夫人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面如金纸地软倒在了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那边被贺修谨的身体遮挡着,白月有些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听到了声音往那边走过去,看到一旁的场景时,顿时心尖一紧。
    钟如曼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害怕,她额头正中有个血洞,面色极为扭曲地仰面倒在了地上,此时鲜血顺着她脑后蔓延开来,腥甜潮湿的气味儿发散开来,这味儿直冲鼻腔。白月只看了一眼就撇过了目光,喉头干哑,忍不住猛地扑到一边呕吐起来。
    “将这里解决了,再送萧夫人回家。”贺修谨冲着微愣的左修吩咐道,他扯下手上的手套,有些嫌弃地擦了擦指尖,随手扔在了钟如曼的身上。
    “是,少帅!”左修面色微变,却仍是站直了身体应了一句,连忙喊了人将大厅里的人拖走。
    贺修谨这才转过身子看向白月,微微蹲了下来,伸手拍了拍白月的背部:“被吓到了?”
    白月眼里带着眼泪,根本没时间搭理他,身子却是本能地颤了一下。贺修谨便轻轻笑了起来,只伸手轻轻拍着白月的背部。
    其实说是害怕也有几分,但是更多的却是被血腥味儿熏到了。白月抱着痰盂干呕个不停,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她眼泪汪汪的,只觉得自己得了报应。
    她还以为贺修谨的反应会像左修那般,对柔弱的女子心生好感,讨厌娇蛮任性的女人。而且白月认为贺修谨对她好也无非是她足够乖巧听话,合了他的心意,因此他不想要她死掉,才老是针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如果这份特质消失了、或是有人替代了她呢?
    白月觉得贺修谨到时候自然会将精力放在别人身上,她不得喜爱了,说不定肚子里的孩子便安全许多。她倒也不是真心的想给贺修谨找女人,只是实在没办法了。贺修谨时间太多,可能就会老盯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放,就算她再怎么严加防守,也总有顾不到的一天。
    萧白月的心愿里有贺修谨,但是与他比起来,自然还是孩子要重要很多。白月觉得就算自己这么做了,为贺修谨找了别的女人。可是只要她保住了孩子。受了萧母三妻四妾论洗脑的萧白月应该也算是勉强满意的了。毕竟对方当初也这么做过,不是吗?
    只是没想到贺修谨竟然对送上门的女人这么狠毒……
    抱着痰盂干呕了好半晌,却什么也没吐出来。白月就着翠袖递过来的杯子漱了口,也不看一边的贺修谨,转身就按着脑袋要求翠袖送自己回房间。
    “少帅?”翠袖犹豫地看了贺修谨一眼。
    贺修谨抬了抬手:“你先下去。”
    翠袖连忙应了,看了白月一眼,垂眸脚步轻轻地退了出去。
    白月身子一晃,片刻后又稳了稳自己的身子,背对着贺修谨就朝房间里走去。
    “你跑什么?”贺修谨只跨了一步,就扯住了白月的胳膊将她拽进了怀里,勾唇笑着问道。
    “没跑。”白月手抵在贺修谨胸前,抬头看了他一眼。许是刚才干呕了一会儿,她小脸苍白,神色有些蔫蔫的小声辩解:“这里气味儿太重了,我想回房休息。”
    “声音怎么这样小?刚才质问我的气势呢?”贺修谨伸出手指抵住了白月的额头,将她往后一推,看着她失去平衡往后倒去了又拽回怀里:“你不想我出去找女人便不找,往后只找你。”
    白月睁眼看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白月:“为了一个孩子思考了这么多,真是难为你这小脑袋瓜了,不过也是自作聪明。”
    “……你、”白月犹豫半晌,在对方了然的目光下,她便知道自己做得戏都被看透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问道:“钟如曼她……”
    “国军的奸细。”贺修谨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眼里带着趣味儿看着白月道:“你可是差点儿让别的势力混进了少帅府,且先前还不由分说地打了我一巴掌。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白月沉默了半晌,顿时有些心虚起来。少帅府如今和哪股势力都不沾边,贺修谨就如同庆峰城里的土皇帝般,在风雨飘摇中牢牢守着庆峰城。她想要给对方塞个女人,却差点儿塞进来一个奸细,的确是她的错。
    可是这么想着,白月又莫名觉得不对劲儿,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明明是对方先给她下了药,想要打掉她的孩子!
    她顿时抬头想要控诉,只是抬头的瞬间却突然被贺修谨双手放在腰上,一用力就将她像个孩子一样举了起来。白月这下子也顾不得控诉,连忙伸手想要扶住什么东西。最后却只能手忙脚乱间大着胆子扶住了贺修谨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揉乱成了一团。
    “你、你做什么?”白月心有余悸地惊道,遇上孩子的事情她就无法冷静下来,她伸脚就踢了踢贺修谨:“快将我放下来,小心孩子!”
    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贺修谨的神色微变,抬头冲白月笑得温柔:“带你去磨磨爪子。”
    第93章 军阀的小娇妻08
    贺修谨说着就要带着白月回房间。
    “你先把放我下来。”白月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声,贺修谨双手举着她的腰,将她举到半空中都有好一会儿了,他自己倒像是根本不觉得不累似的,反倒是弄得白月有些受惊在他头上胡乱挠了几下。
    听了这话,贺修谨的手便是突兀地一松,白月身子一空,随即猛地往下坠。虽然这个高度没什么,但是白月因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吓得短促地惊叫了一声,伸手下意识搂住了贺修谨的脖子。
    往下落的身体一顿,随即白月一下子被拦腰横抱在了怀里。迎着她有些后怕和恼怒的目光,贺修谨低低地笑了笑,垂头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抱着她大步往楼上走去,台阶基本上都是一步跨好几个,颠得白月下意识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贺修谨将白月放在了床上,白月就准备往后躲,却被贺修谨一把握住了手。
    “你要做什么?”白月的手往后缩了缩,有些警惕地看着贺修谨,看到贺修谨脸上一道细长的划痕白月心底有些爽快,末了就有些心虚起来。她的指甲不小心将贺修谨脸上划出了伤口,刚刚贺修谨还说要带她“磨磨爪子”,谁知道他会怎么做。
    “你胆子就只有这么小一点儿。”贺修谨轻描淡写地看了白月一眼,伸手一把将白月的手拽了过来,捏了她的一根手指细细打量,手指细长白皙如嫩葱般,指甲像片淡淡的粉色花瓣,看起来漂亮极了。他的手便在白月的指甲上试探性地捏了一捏,白月就剧烈挣扎起来。
    “跟只小猫似的。”想到先前的场景,贺修谨又气又觉得有些好笑。眼前的人像只猫一般壮着胆子挠了主人一下,等主人发现时又立马缩回爪子,坐在那里乖乖巧巧想要装作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先前的气势简直消失得一干二净。
    被人骂做小猫白月也没敢还口,经历过贺修谨先前面不改色地送人上西天的行为,白月现在害怕的就是对方会笑着拔了她的指甲。
    “你先放开我……”白月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就被贺修谨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失了言语,她的手死死被贺修谨摁住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贺修谨。
    “不是不让我找别人么?往后只有你一个。”贺修谨勾唇,凑近了白月低低地说道。手上却毫不含糊地带着白月的手往下探索,白月一个激灵:“我没有……”
    贺修谨轻笑着吻住了她的唇。
    ……
    “扣扣。”翠袖捧着手里的东西敲响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夫人有些沉闷的声音。
    翠袖这才推开了门,一眼便见到夫人正垂着眸子安静地靠坐在床上,而少帅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勾着唇似乎在说着什么的模样,气氛看起来还不错。
    看到这一幕,翠袖心底便微微松了一口气,其实萧夫人来拜访之后,她就被打发走了。后来更是被拦在了门外,根本不知道大厅里发生了什么。后来进了大厅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先前看两人间有些紧绷,还以为会闹什么矛盾,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少帅,夫人。”翠袖向两人问候了一声,随即将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萧夫人给夫人您带的东西,我给您送上来了。”
    “扔了吧。”白月看也没看一眼,光是萧母先前所做的事情就足以让人吃不下东西,她没任何必要勉强自己。
    “好的,夫人。”翠袖应了一声,向两人弯了弯腰,正准备往外走。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包裹里面的一本书拿了出来:“夫人,这里面还有一本书,也一并扔了吗?”
    白月微愣的看着翠袖手里的书,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贺修谨却像是突然起了兴致似的,挑眉道:“将书拿过来。”
    翠袖便将那本蓝色的宋词递给了贺修谨,白月看着贺修谨似乎随意翻动着手中的书的模样,心里又冒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她总觉得这本书似乎有什么问题,但是先前她差点儿想到了什么时就被萧夫人打断了思绪,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贺修谨翻了几翻,便不甚感兴趣地将书扔到了一边。白月犹豫了半晌,刚想伸出手去够那本书,却被贺修谨一下子握住了手:“不要什么东西都碰。”他顿了顿,又道:“听说你今天没有喝药?”
    说起这件事白月心底就有气,她扯了自己的手,意料之中的没有扯出来。
    “那药有问题。”白月抿了抿唇,看着贺修谨:“药味儿和平日里不一样。”
    “你觉得动手的那人是我。”贺修谨手里把玩着白月的手,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要个解释?”
    白月没有说话。
    贺修谨便轻轻笑了一声:“的确是我动的手。”
    “你明明答应过我要留下他的!”哪怕内心早就有些肯定是贺修谨动的手,白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地承认了,心头一股火顿时就冒了出来:“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他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白月有些混乱不解:“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轻易冲他动手?”
    “为什么不能?”哪怕是被指责,贺修谨的表情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他微微勾着唇看着白月,眼里却冷了几分:“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孩子不能留。”
    “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白月有些无奈,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可是却不想将事情变得更糟糕。只能平心静气,努力做出柔和的模样反握住贺修谨的手:“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我知道医生说的这胎可能有危险,我也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他会是我们生命的延续,这份期待甚至已经超过了我对危险的恐惧。修谨,你不喜欢吗?”
    鸡汤式的开导并不适合白月,无论是她还是萧白月都不是这种能够舌灿金莲的人。说了几句后不管贺修谨是什么反应,白月自己都觉得别捏,干脆直言道:“而且医生只说了可能有危险,并没有肯定。我小心调理身子,往后孩子和我都会没事的。”
    贺修谨好整以暇道:“你拿什么来保证?”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将希望寄托在可能两字,白月明白这件事,贺修谨自然也清楚。现在去掉孩子,她会虚弱一段时间,但是她往后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留下孩子,她的命都无法保证。
    “我……”好说歹说说不通,白月也烦躁了起来,狠狠心直接道:“可是如果孩子没了,我也会去陪他。”贺修谨眸光一厉,瞬间捏紧了她的手。
    白月痛的咬住了唇,但是固执地对上贺修谨凛冽的视线,脸色苍白道:“我知道你有手段可以悄无声息地冲孩子下手,我拦住了一次,却没那么幸运地拦住第二次。”
    “可是你也无法时时刻刻看着我,虽然少帅府守卫森严,但是我能卸掉左修的枪,就能避开他人对自己动手……”白月抿唇,感受着手腕间几乎将她折断的力道,没有再说下去。
    贺修谨软硬不吃,她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做。她的命就和肚子里的孩子绑在一起,孩子要是没了,她真的没有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必要。
    “威胁我?”贺修谨手里骤然放松了力道,转而一把捏住了白月的下巴。他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整个身子却紧绷起来。显然是在暴怒边缘,眼里黑沉的情绪几乎能将人淹没。
    “没有。”白月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贺修谨的手。她知道贺修谨是在为她考虑,她如今却在利用这份在意来逼得贺修谨妥协。白月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堪起来:“我只是想让你多信任我一些,我和孩子都会没事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