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节
他说过了今晚,他就会替我引魂。
“川儿,害怕吗?”他看向我,眼底特别真挚。
我摇头,经历过死亡的人,便不会害怕这一切,我抿着唇笑笑,一脸娇羞的样子,拿了一面镜子,在看度卞的脸做五官时候是什么模样。
那道疤痕很突兀,度卞已经死了,池官也死了,沉墨身边的杀手一下子去了两个,调查起来虽说会在叶黎的府上留下踪迹,可是到头来,沉墨还是会找到这里。
叶黎那儿只有池官的尸体,这也是我隐隐担忧的。
沉砚要我守着俞桑,他去替我搜集剩下的魂魄。
我就坐在台阶上,看了一下午俞桑,她像是雕塑一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
入夜之后,凉风冷冽,我上前去拍拍俞桑的肩膀:“地上凉,当心身体。”
“川儿,我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俞桑垂眸,她说昨夜梦到俞九龄死了,临死之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小人,是养不熟的狼。
我摇头:“什么忘恩负义,俞九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念,他养大你可没什么恩情。”
“可如果不是二叔,我会死的。”
俞桑掉入一个死胡同,而且是没有出路的死胡同。
沉砚回来的时候,说带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你们想听哪个?”沉砚看着我,眼底抑制不住的柔和,我的视线却落在他的左手上。
他的衣服上沾满鲜血,左手那儿尤为明显。
沉砚将琉璃灯递给我,我微微愣了一下,上头的宝石完全亮了,无比耀眼,做这盏灯的人真的是天才。
灯罩上面隐隐有些血迹,我抬头:“你受伤了?”
“别傻,我怎么会流血。”沉砚安慰我,他身上的血是别人的。
我的心揪了一把。
“是俞九龄的血。”
“嗯?”我皱眉,俞桑来了兴致,转而抬起头来,她是坐在地上的,面朝着门口那个方向。
沉砚说他路过俞家的时候,听到下人谈论俞九龄的伤势,说是极其严重,命悬一线,失血过多,就算是活下来也是吊着一口气。
“你去见过俞九龄?”沉砚说他手上染得是俞九龄的血,那么在听说这事情之后,沉砚去了俞家。
他点头,俞家并非只有一个俞九龄,如果换做早前,俞九龄可以说只手遮天,可是如今,俞家后辈崛起,单单俞九龄养的通灵师里头就有道行极其厉害的。
在俞九龄重伤之际,总有那么些人会蠢蠢欲动。
“俞九龄现在被俞鸿控住,明面上说是为了照顾这位二叔,可是实际上,他在俞九龄重伤之后首先站出来,掌控俞家的权势。”
沉砚故意在俞桑的面前说这会儿俞家的格局,就是为了再添一把火。
沉砚进去俞九龄病房的时候,他伤口裂开,状态很不好。
他替他包扎了伤口之后,便离开了,手上染了些血也很正常。
“走吧,川儿。”
沉砚牵着我的手,好不容易将琉璃灯重新点亮,趁着八十一只魂魄的力量还在,得将我的魂魄重新引出来。
我回了屋子,俞桑依旧坐在那儿。
“她没事吗?”我的意思,放任俞桑在屋外没事吗?
沉砚皱眉:“我这儿入夜之后有三道结界,有本事闯进来,势必会受重伤,不用担心她。”
沉砚要我躺下来,灯亮起的时候,屋子里光芒璀璨,一颗心悬在那儿。
琳琅夫人的笑,总是那么突兀。
她飘忽过来,捂着嘴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琳琅夫人说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杀了那么多的人,才勉强凑齐了魂魄,可是我们呢。
“怎么得来的,不用你管,只需要告诉我,如何催动这灯。”沉砚冷声,对琳琅夫人说,若是怕惹上麻烦,有他担着。
“点着灯,让她入睡,魂魄自然会被那八十一只魂魄扯出来。”
琳琅夫人勾唇,还以为琉璃灯多么厉害。
原来是借助那些快要魂飞魄散的魂魄,靠着他们的能耐,一点点将魂魄抽离。
这个过程我必须睡着,失去意识最好,不然的话,那种疼痛不是我能忍受的。
沉砚二话没说,照着我的脖子上边来了一下。
短暂的疼,我便失去了意识。
他也真的能下手,可能对着度卞的身体比较容易下狠手。
昏迷沉睡之际,我能听到有人在耳边念咒,就跟和尚念经一样,一轮一轮,念得我脑袋很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好像是在水里。
有只手,抓着我的肩膀,生怕我会滑下去。
我绵软的身子,很快便入了水,唔……吃了一口水,咸咸的,有些腥臭,我猛地抓了起来。
便对手沉砚那双漂亮的眸子,眼眸含笑,盯着我看。
我低头,才发现此刻自己光溜溜的,身上一根根“蚯蚓”状的脏东西,我是有多脏,才洗出这么多的玩意儿。
我老脸一红,未着寸缕,此刻极其尴尬地盯着沉砚。
等我反应过来,我终于回了自己的身体,激动地抓着我身前的凸起,我摸摸我软软的皮肤:“我……我回来……了。”
“别乱动。”沉砚拿着花洒,沉声,像是在洗一件宝贝似的,指尖轻柔,细细地按着我。
他轻柔地搓着我的背,倒是不厌其烦,我瞬间开心起来,虽然浑身臭的很。
温热的水,流淌过我的身子,他那般冰凉的指尖,却也不觉得突兀。
沉砚从咯吱窝那儿伸了过来,拢过我的身子。
我羞赧地低着头,任由他来搓。
才恢复过来,浑身软绵绵的,就跟被人抽了气力似的。
第166章烟雨只为情留
如果不是他一直用劲儿提着我,我早就化为一滩水,掉进池子里了。
沉砚小心翼翼的挤出沐浴乳,涂抹在我的身上,一阵冰冷,随即搓出很多的泡沫。
香味四溢,这牌子的沐浴乳还真的香。
他好似故意的,手停留在尴尬的地儿。
慢慢画着圈儿,沉砚俯身下来,落在我的耳畔:“舒服吗?”
我脸上的温度很高,浑身滚烫,像是猫儿似的点头:“舒服。”
“那要不要继续?”
“唔,不要停。”我哼咛一声,水温持续上升,暖暖的,我迷蒙着眼,慢慢睁开眸子,舒服的不行。
可是沉砚却忽而停了下来:“洗干净了,擦擦就该起来了一会着凉。”
“不要嘛。”水里舒服地可怕,主要某人的手法太厉害,按着我的脑瓜子,昏昏欲睡。
沉砚将我抱了起来,浴巾落地,他一个公主抱,我身子不平,急忙搂住他的脖子。
生怕下一秒人就滑了下去,他耐心替我擦干头发,滴落下来的水,在他的衣服上,墨绿的袖子慢慢变了颜色。
我捂着嘴巴,嗤嗤地笑。
重新恢复这具身体什么都好,可就只有一样,身子软绵绵的,不得劲,不如度卞那身体有劲儿,感觉使不出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