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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是你提出来的。”
    “……对不起哦,我先是任性地把你掰弯,又先提出了离婚。”
    “没关系。”
    这个对话真的很诡异。
    特别陈恪青的声音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子。
    都是他的错,从头到尾都自说自话的,硬把陈恪青拉入一场不该他参演的剧目,又委屈地觉得陈恪青不够入戏。
    他从没敢问陈恪青“那你到底为什么不爱我呢?”,因为这种问题本来就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陈恪青说:“好了,睡觉吧。”
    何笠阳:“嗯。”
    过了十分钟。
    何笠阳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真的不裸睡吗?万一突然变回来会爆衫吧?”
    陈恪青:“不用了。”
    何笠阳:“你是因为被我看到叽叽小所以不好意思脱衣服吗?哎呀,没关系哒,我不会嘲笑你的。小孩子嘛,叽叽还没有发育呢……”
    陈恪青:“……闭嘴!”
    何笠阳:“哦……”
    何笠阳有时候竟然觉得,他们就这样相处下去也挺好的,他好些年没这样和陈恪青和平相处了。
    研究所的分析报告明天就能出来了,何笠阳对此报以期待,能用科学解决,总比别的那些玄之又玄的非自然力量什么的要好多了。
    但还有个麻烦事,晚上的时候,他去超市,觉得陈恪青这被憋了好几天也挺可怜的,就把他和小雨都带上了。
    小雨非常负责地抓紧他的手:“千万要跟紧我啊,现在坏人很多的!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哦。”
    何笠阳正饶有兴趣地看着陈恪青对付童言稚语的小雨,忽然听到一声呼唤:“何总!”
    扭头就看到了公司的人。
    哎哟我操。
    他家离公司也不近啊!
    何笠阳赶紧换了个站位,稍微挡住了下陈恪青。
    对方是营销部的经理。
    草草寒暄了几句,他赶紧把人打发走了,对方都没说起旁边这个长得极像陈恪青的小男孩,希望是一时没注意吧。
    何笠阳心存侥幸地祈祷着。
    隔日来到公司,发现流言已经传遍了:据说陈恪青有个私生子!和他们亲儿子差不多大,绝逼是婚内出轨生的!何总提出离婚的原因就是这个,这个私生子现在被何总扣在手上,何总撕逼撕赢拿到了公司,陈总败走他乡,被何总扒的内裤都不剩啦!
    何笠阳:“……”
    这到底是在骂他还是骂陈恪青???
    第4章 第四天
    流言传的比病毒还快。
    但也有陈恪青的拥趸坚持陈总不可能是那种人,毕竟陈恪青平时确实是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出了名的坐怀不乱柳下惠。
    从何笠阳认识陈恪青开始,陈恪青在感情方面就干净的像北极的冰川。
    要知道,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七晕八素的男人怎么可能缺别的追求者嘛?
    从中学开始何笠阳就亲眼看着女孩子前仆后继地追求陈恪青,书桌里每周都会出现一封情书或者点心,还有女孩子成群结队来围观大帅哥。
    初中时,他无数次看到陈恪青发现了信看也不看地就丢进垃圾桶里,可以称得上是冷酷无情的,对女孩子尚且如此,他是个男的,死基佬,哪还敢表白?他以为等到高中分开,自然而然就会慢慢忘记他,结果他们高中不仅同校,还同班同寝,作为陈恪青的朋友,他慢慢地接近了他,这个时期,他更近距离地目睹了陈恪青拒绝各种追求者,有次他们一起走在回家路上,一个女孩拦住陈恪青结结巴巴地表白,陈恪青只冷冷地厌恶地看了那个女孩子一眼,绕开她走了。
    何笠阳站在旁边,仿佛自己也是那个被拒绝的女孩,血都凉了,陈恪青回过头,说:“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有些女孩曲线救国,会先来接近何笠阳,从他那里旁敲侧击打听陈恪青的事情甚至通过他邀请陈恪青,他明明心如刀割,却还要假装云淡风轻。
    何笠阳记得自己高中时还常被人嘲笑是陈恪青的小跟班,虽然他们形影不离,但是他长得没陈恪青高大,脸蛋没有陈恪青好看,成绩也比不过陈恪青,他们站在一起,乍一看,他就像是陈恪青身边的一片影子。
    反正直到高中结束,陈恪青都还是一个孤高的传说。
    当初他们还讨论到底将来怎样的人能摘下这朵冰雕的高岭之花,在场的何笠阳还在想,反正是谁都不会是我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求婚成功。
    后来他们结婚的事情传回以前的同学圈,完全就是个平地惊雷!陈恪青居然搞基!不仅搞基,还是和何笠阳搞基!许多老同学来扼腕叹息,鄙夷陈恪青这个好白菜被他这头猪拱了,他还挺得意的来着。
    顺便一提,其实有段时间何笠阳怀疑过陈恪青不是性冷淡就是阳痿。
    但就算是这样,何笠阳也喜欢他。
    他们是和平分手,他不希望陈恪青被人当做私生活不检点的人。
    于是何笠阳直说最近陈恪青亲戚家的小孩借住家,这话没多少人信,这都要离婚了,陈恪青亲戚家的小孩住他家干嘛?至于他们信不信,何笠阳也没办法了,尽人事吧。
    今天是去研究所拿报告的日子,何笠阳下午回去,带上陈恪青,再一起前往研究所,说:“你真的得谢谢我啊,我特地找关系尽快拿到化验单的,不然肯定得等上十天半个月。”
    小小的陈恪青坐在儿童座椅里,俨然是座小冰山:“谢谢你了。”
    在何笠阳询问前台之后,前台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就走了出来,这也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身材颀长,一双长腿尤为醒目,亚麻色的头发微卷,五官深邃,生了一双下垂眼,蜜蜡色的眼珠,看上去温柔淳厚,好似一只金毛犬。一见到何笠阳,脸上就扬起笑来,很是热情地走过来,好险没给何笠阳个拥抱:“笠阳。”
    “尼尔。”何笠阳回了一个温文有礼地微笑,和他寒暄两句。
    尼尔是个混血儿,他们之前在酒吧认识的——和陈恪青提出离婚之后,他很想走出困境,结束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段新的恋情。他尝试着去找,可惜未果,不过那时也没想到随便结交的朋友后面能派上用场,没想到真的有天会派上用场。
    尼尔亲自领何笠阳去他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和他聊天:“是你儿子吗?长得可真可爱,就是不太像你。”
    老攻被当成儿子,也是头一份了。
    何笠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是。”
    尼尔拿出一叠纸出来,递给他:“我查了,就是普通的红酒,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分,你可以看看具体的数据。”
    何笠阳问:“有用小白鼠进行实验吗?就没什么异常啊。”
    尼尔点头:“有啊。”
    何笠阳屏住呼吸紧张地问:“怎样?”
    尼尔说:“醉了啊。”
    何笠阳:“……”
    尼尔很耐心仔细地给他讲了一遍,他听了云里雾照,但总结就一句话——没问题。和市面上再买的另一瓶同款的酒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加。
    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就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才有问题啊!
    何笠阳感到绝望。
    一切回到了原点。
    尼尔关切地说:“对不起,没帮上你的忙……”
    何笠阳赶忙说:“啊,没关系,谢谢你这么帮我,我之前答应你的不会忘了的,就周日吧。”
    何笠阳带着陈恪青走了,今天也离不了婚,他太难过了。
    他整理了好久情绪:“陈恪青……”
    刚想问问这下他准备怎么办,陈恪青就开口了,“那个尼尔是你的追求者吧?你答应了他什么,他才帮你插队做检查?”
    何笠阳愣了一下,“啊?”
    陈恪青投给他一个复杂的眼神,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何笠阳心头被刺了一下,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陈恪青抿着唇:“没什么意思。”
    何笠阳说:“是,他是约我了,我答应陪他看电影。你想怎么样?虽然我们还没正式离婚,但已经提出离婚,而且分居很久了,道德上我没有半点问题。我难道还不能第二春了。”
    陈恪青默然:“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不是在指责你出轨。”
    何笠阳过了很久才冷静了一些,嗯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他平时也不是情绪起伏那么剧烈的人。大概是因为分析结果刚出来,这错乱的情节毫无头绪,又或者是因为……陈恪青是他这辈子用尽全力喜欢的唯一一个人,他唯独不想被怀疑这片真心。
    可既然不是怀疑他出轨的话,那为什么这样说?
    他的心头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总不会是在吃醋吧?
    刚想着,就听见陈恪青说:“何笠阳,你是个很好的人,会有别人喜欢你也不足为奇……等我们离婚成功了,祝你找到一个让你幸福的人。”
    何笠阳闷声说:“你这样子,我们也没法离婚啊。”
    陈恪青说:“总会有办法的,放心吧,我不会一直拖着你的。你如果想找新的男朋友也没关系的,你说的是,分居时发展新的恋情并不算出轨。我就是觉得那个尼尔不太好。”
    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何笠阳想:我就知道,陈恪青哪会喜欢我。
    小雨又来催问小明哥哥的上学问题。
    没办法,他再次和陈恪青严肃讨论了一次。
    何笠阳问:“做两手准备?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
    陈恪青却说:“我本来是不打算的,但你不觉得小雨这样做有点奇怪吗?他好像很想要一个人陪他一起去上学。”
    何笠阳没听明白:“什么?”
    陈恪青:“意思就是,我去上学,让我和小雨一个班吧,我陪着他。你记不记得他以前幼儿园的时候,有个小胖子欺负他,可他一直不敢说。”
    何笠阳打了个颤儿:“不会吧……”
    陈恪青:“没事,也不一定,说不定是我想多了。”
    何笠阳被他说的心惊胆颤的,心生愧疚:我真是个粗心的爸爸。
    他准备下周就去给陈恪青办理证件还有借读入学等等事情,正好新学期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