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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媒婆递来喜帕替我盖上,扶着我上了轿子。只觉轿子颠簸了许久,轿门被敲了三下,落下了地,帘子被撩了上去。
    我准备下轿,却被媒婆拦下:“新娘子不能着地,新郎会亲自背新夫人下轿的。”
    过了一会儿,媒婆搀扶着我往前移了移身子,触到一个结实的后背,那人顺势将我背起,熟悉的人,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依靠,随着步子泪水跟着堕落,砸下。
    “南棠,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人低低的笑了:“我答应过夫人,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没有夫人的允许,我又怎敢消失?”
    我哽咽出声,拼命的抱着他,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他惆怅的叹了口气,我不由得问他:“你叹什么气?”
    他说:“明明是想讨夫人开心,却偏生总是惹你难过。”
    “不是。”我咬唇将眼泪憋了回去:“我不是难过,我是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真的?”
    “嗯,真的,我用不着骗你。”
    他背着我,来到了墓室的中央,第二次来到这间墓室,恍如还在昨夕,时光过得很快,转瞬即逝。
    在床沿坐定,他亲手替我揭下了喜帕,看到了那张久违的俊容,即惊喜,又有些羞涩。
    “南棠……”
    他同我一起坐到了床沿,扣过了我的手:“婚事简单了些,希望夫人包涵。”
    “对我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
    “你总是这样,替别人着想,宁可委屈自己。”
    “我并不觉得委屈啊。”我想了想说:“其实我有时候很自私,为了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惜与任何人为敌。”
    楚南棠将我拥入怀中:“我会好好待你。”
    我拉过他的手,按压在小腹上:“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身子微震了下,目光落定在我的小腹上,手指轻轻爱怜的摩挲着隆起的小腹:“我们的孩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我希望像你多一些。”我冲他笑了笑。
    “像我没什么好,我希望像夫人多一点。”
    我似是想到了什么,从手腕取下了沥魂珠,归还给他。
    “南棠,这个还给你。这珠子放在我这儿,简直暴胗天物,只能当一个平安符来使用。可是在你手上就不一样了,它是一件了不得的驱邪法器。”
    “夫人……”
    我牵过他的手,要将珠子替他缠上去时,却发现了他右手腕上黑色的咒印。
    从手心开始缦延而上,我盯着这咒印许久没有动弹分毫。
    他却一脸不在意的说道:“不用担心,三年之内,找到破解禁咒的办法,就能化险为夷。”
    “真的吗?”我颤抖着声音问:“你不怪我?如果不是我当时……你也不会放下防备,中了这禁咒,差点把你害死。”
    “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大意了,而且那时你早已不在这具躯壳里,并非是你所愿。”
    “可是这禁咒很古老,听顾希我说,中了这种禁咒,三个时辰之内就会……灰飞烟灭。”
    他托起手掌,突然将那青铜盒子出现在他的手掌中:“顾希我确实说得没错,但很巧合的是,这个盒子里的能量,似乎是正好克制禁咒的能量。夫人,或许解开这个盒子的秘密,就能破解禁咒。”
    第60章 小儿楚凡
    我仔细端祥着他手臂上的黑色的禁咒烙痕,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些片段,只觉得那并非是巧合。
    “南棠,顾希我的邪术上的符文,与这禁咒是一样的,又与这青铜古盒子有关,会不会预示着什么呢?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楚南棠一脸凝重:“很多事情,看似巧合,实则有一定的必然性。有前因,才会有后果。”
    “既然这个青铜古盒可以抑制你身上的禁咒,那就由你保管吧。”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嗯。虽说是可以抑制,其实也只是缓减了禁咒夺命的时辰,两股力量抗衡,禁咒终究会噬心焚魄。”
    我不敢想像三年之后,如果依旧无法解开禁咒,会怎样。但我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在我的眼前消失。
    与楚南棠说了一宿的话,将近日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说了个遍。
    他道:“其实在你总是梦到江容婼的那一段时间开始,我就已经怀疑是顾希我与沈秋水在布坛做法。”
    “好在有惊无险,我终究还是平安回到了你的身边。”
    他笑了笑:“爱情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精神力达到一定的承度,可以改变一些你想改变的东西。”
    “南棠……”我往他怀里靠了靠:“总觉得沈秋水有某种目的,一直在筹谋。他和顾希我或许在某些事情上达到了同一个目标,所以才能互利。”
    他蹙眉深吸了口气:“我倒是觉得,顾希我授命于一个神秘的组织,潜伏在沈秋水的身边,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
    “你的意思是?其实沈秋水只是颗棋子?”
    “或许,沈秋水与顾希我,都只是颗棋子。”
    我细细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听命于背后的势力?明明他们已经很强大了。”
    “人心是永远也猜不透的,权势很容易让一个人迷失了自我。今天得到这个,明天又想要那个,今天站在这里,明天还想要站得更高。有些爬到一定的高度,就会堪破,有些只有爬到顶端,或许才会透彻明白,但等他明白过来时,脚下堆积的早已是白骨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