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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易流珠专宠?
    易流珠有倾国倾城之貌,会得宠并不奇怪,但是专宠……
    想到皇后素日对皇帝使的那些小性儿,沐萦之忽然又想得通了。
    一边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皇后,另一边是时而风情万种时而小鸟依人的解语花,每日疲于周旋于温相和沐相之间的皇帝会倒向哪一边很是自然。
    至于沐静佳,在这场戏中她甚至连登台的机会没有。
    “宫里的事,娘再想帮忙,也是鞭长莫及,就别去费劲了。”
    “我有什么可帮忙的,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些男人,说穿了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孙氏想到自己的一生,不由得感慨起来,但话说出口,看到一旁的沐萦之,又觉得不妥,“萦萦,我是说……”
    “娘的意思我明白。”
    但她知道,白泽是不一样的,没有理由,她就是相信。
    孙氏接着又跟她絮叨了些相府里的事,沐萦之在相府一直呆到天色渐暗才离开。
    白玲和韩祯的婚事,沐萦之没向白玲和白珍透露半分,只对白秀英说了。
    白秀英的顾虑跟沐萦之一样,白玲长在市井,如今虽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其实还是个蹦上去的草鸡,担心官宦人家看不起。婆媳俩商量之后,一致同意等孙氏去韩府问过之后再说。
    因着在沐相那里吃了定心丸,沐萦之也真正开始着手操办书院的事。
    沐萦之要做山长,这件事给冯亦彻和苏颐带来了巨大的震动,同时也让他们对开书院的事更加的起了兴致。
    待沐萦之跟他们说了要在秋闱春试中两战成名的计划后,一直对科考无比厌恶的两人都非常赞成,也配合着沐萦之努力实施着这个计划。
    书院名叫天成书院,书院的正堂就叫做偶得斋。
    来自于沐萦之与冯亦彻初相识时反复提到的那一句诗: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这个名字也寓意着书院的弟子能写出最好的文章。
    名字一定下来,苏颐就迅速让做好牌匾挂上去。
    他和冯亦彻到处散布自己要在天成书院求学,并且要下场考试的消息。
    苏颐是京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他要进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书院读书,大家都只当个笑话,但冯亦彻这样的大才子也要去这个书院读书,自然让人对这家书院起了几分猜测,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在此坐镇。
    天成书院在京城中流言四起的时候,沐萦之带着苏颐和冯亦彻紧锣密鼓地对科考进行准备。
    每一日,沐萦之都会拟出一个题目,命苏颐和冯亦彻作文阐述,每日的文章,沐萦之会进行点评,并让他们交换来看。
    冯亦彻的文章自然是极好的,灵气是天生的,他的文章每一篇都是文采飞扬。
    只是他游历天下,见过了太多不平之事,因此在策论部分写得过于辛辣,将朝廷批驳得一无是处。对这一点,沐萦之反复跟他提出,并且要他根据自己的意见重写。
    冯亦彻有些郁闷,但一想到要开办古往今来第一家女子做山长的书院,他咬牙按着沐萦之的指点进行修改。
    苏颐的问题与冯亦彻相比,自然是多了。
    他虽私底下会看书,到底流连花间多年,看得都是杂书,一时之间要补的东西太多,好在他出生于公主府,自幼接受的是最正统的儒家教育,打好了童子功,有这层底子在,提高不算难事。
    沐萦之除了会叫他按自己的点评进行修改,还会让苏颐将冯亦彻写好的文章背诵一遍。
    这本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是眼下离乡试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为了让苏颐能在乡试拔得头筹,她只能想出这样的速成之法,希望苏颐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一学冯亦彻的遣词造句之力。
    当然了,这并不是沐萦之的杀手锏。
    ☆、95.第 95 章
    沐萦之每日给冯亦彻和苏颐的命题, 其实并不全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她收集了近年来各省乡试的题目,参详过后, 拟了二三十个出来,列了一份清单让刘安递到沐相那里, 几日后,沐相差清河送了一份单子回来, 往上面添了几个题目, 还有几个题目上批了红。
    沐萦之看过之后, 当着清河的面把单子烧了,心里就有了眉目。
    朝廷乡试的题目是各省学政先拟出来送到礼部过目, 每个省报上来的,不一定就是本省用, 为了避免作弊, 都是掐去头尾,交由礼部尚书一人进行定夺和分配, 密封好发回各省。
    礼部尚书是温相的人,但礼部之中亦有沐相的人。
    虽不能知道最终定下的题目是哪一个,但礼部今年要考究的几个方向是有眉目的。
    沐萦之一面让苏颐继续练笔, 一面从苏颐的文章里将这几个最重要的题目挑出来,与冯亦彻一起将这几篇文章反复修改和润色,最后交到沐相那边, 请他进行点评。
    一直到临考前两天, 才将这几篇可以堪称完美的文章交给苏颐, 让他将文章全部背下来。
    苏颐看着这几篇文章, 目瞪口呆。
    这几篇文都是由他的底稿修改而来,看着十分的熟悉,可仔细看又不觉得是他的东西。
    看完之后,苏颐对沐萦之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计划堪称天衣无缝。
    原本,沐萦之让冯亦彻直接写几篇出来叫苏颐背诵是最便捷的,但是她没有这么做。一则冯亦彻的个人行文风格太过明显,待放榜之后别人见是苏颐,自然会起疑心。二则这些文章本来是苏颐写出来的骨架子,他要在短时间内背诵下来的速度比去背别人的文章快许多。第三则是最重要的一点,文章保留了苏颐的优点和特点,将来即使他再也写不出来这么好的文章,旁人也不会疑心这些文章是别人代笔,只会感慨他的天才是灵光乍现。
    冯亦彻最初对这个计划是有些不齿的,认为这是作弊有违公道,会影响其余考生的名次,然而沐萦之和苏颐都振振有词说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是背水一战容不得半分闪失,等书院名头打响,他们可以多收些贫寒子弟,资助他们求学,造福万人。这么一说,冯亦彻便只能听之任之了。
    苏颐到了乡试的考场,待拿到考卷之后,定睛一看,题目果真是沐萦之让他背诵的其中一篇,提笔一气呵成。
    很快便是放榜之日,沐萦之派白福出去看榜,自己坐在思慕斋中,一面陪着白玲和白珍绣花,一面等消息。
    “嫂子,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么?”白玲放下手里的绣花针,问道。
    孙氏行动很快,答应了沐萦之之后,她第二日就到韩家登门说明了来意。
    正如孙氏和沐萦之所料,韩祯是次子,媳妇不必当家主持中馈,公婆对次子媳妇自然要求没有那么苛刻。
    韩夫人来将军府拜访了一次,见白玲虽然出身市井,言谈举止并不粗俗,做什么都是斯斯文文的,长相也十分讨喜,再加上白秀英曾经在宫里一战成名,有其母必有其女,料想是不差的,当即就跟白秀英称起了亲家。
    且不说白玲是个可人的姑娘,娶了白玲就能攀上白泽这个炙手可热的红人和在朝中稳如松柏的沐相,韩家人不傻。
    白秀英跟沐萦之也去韩府见了一次韩祯,对这个年轻人亦是满意,两家人很快就订下了婚期。
    如今白玲在家里日日绣的就是嫁妆。
    也因为沐萦之帮白玲定下了亲事,白玲的那些心疙瘩终于解开了,待沐萦之又如刚进府那般亲热了。
    “我在等乡榜。”
    “是那位苏公子吗?”白玲问。
    沐萦之与苏颐、冯亦彻为乡试做准备,多以书信往来,但碰到些三言两语说不清的事情,苏颐和冯亦彻便会上门拜访。沐萦之通常在明心堂见他们,并不刻意避讳,是以白家人与苏、冯二人都见过。
    沐萦之点了点头,“也不知他这次能不能顺利拔得头筹。”
    天下没有百分之百的事。
    即使是冯亦彻,也不能保证每次考试都得头名。
    但这一次,苏颐必须考第一名。
    “为什么一定要拔得头筹?”白珍在旁边认真的问。
    书院的事情,沐萦之一直没有对白家人讲得很明白,见白珍问起来了,又想了想,将天成书院的事情和盘托出。
    白珍有些吃惊,“嫂子要当先生吗?”
    “先生?”白玲亦是瞪大了眼睛,“是像冯先生那样吗?”
    “山长未必要亲自做先生的。”沐萦之解释道,“不过名义上,凡是在书院读书的人都算是我的弟子。”
    “那嫂子,我能去你的书院念书吗?”白珍又问,眼中尽是渴求。
    白珍的悟性极好,自打开始认字,就成了半个书呆子,除了沐萦之让学的《论语》,凡是将军府里有的书,她什么都看。有看不懂的,就去问冯亦倩或者沐萦之。
    “当然可以,不过书院暂且计划是收男弟子,等将来要收女弟子的时候,我一定收你进书院。”
    白珍顿时高兴地点点头,白玲在旁边撇了撇嘴。
    白玲对读书兴致乏陈,冯亦倩教多少,她就学多少,闲暇时,她喜欢绣花,也喜欢跟着厨娘学做糕点。
    如今除了包子,她还会做桂花糕、杏仁糕和萝卜糕,将来到了夫家,她就要做糕点给她的夫君吃。
    一想到这些,白玲就有些面热心跳。
    姑嫂三人正坐着说话,门口忽然传来一个醇厚低沉的声音。
    “回禀夫人,你的弟子苏颐在乡榜上排名第一。”
    排名第一?
    苏颐考了第一?
    一阵狂喜冲上了沐萦之的心头,然而她还没来的及高兴,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声音……
    为何如此熟悉,如此叫人惦念,如此叫人心神激荡?
    沐萦之猛然抬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那男人一身紫色官服站在门口,宛若一株松柏一般站在那里,挡住了门口传进来的日光。
    初冬的日头有些发白,沿着他的轮廓描出了一道金线,看起来就像是天神下凡。
    “白泽。”她脱口喊道,只觉得眼眶一热,像是有东西要涌出来。
    “萦萦,我回来了。”
    屋子里明明还有其他人,然而这一刻,他们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里只有彼此。
    白玲和白珍俱是反应极快的人,见状也顾不得跟白泽打招呼,低低嬉笑着从门口溜了出去,还将门拉上。
    砰——
    一声门响,彻底将白泽和沐萦之与世隔绝。
    白泽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
    “萦萦。”他轻轻呼喊着她的名字,
    沐萦之仍旧觉得如做梦一般,只觉得不肯相信,然而眼前坚毅的眼神和坚实的怀抱,像是提醒着她,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白泽。”
    她喃喃喊了他一声,准确地说是喊了他半声。
    因为那个“泽”字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被他吞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