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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南行初兆

      狂风渐止,天空不再昏暗,月明星稀,草原重回安宁。红香微转螓首,看了看山坡不远处,轻闭双眼,偶作小憩,心中想道“这人倒是好耐力,一个凡人,如此狂风竟然奈何不了他。”而红香所指之人,不是赛鲁是谁。
    此刻的赛鲁浑身尘土,铁胄之间的布料被风撕裂,尽显狼狈,他的双颊血迹点点,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仍旧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火光点点。
    路亚突然皱了皱眉头,天气湿冷,他的四肢开始疼痛了。肢体撕痛让他冷汗直流,最终睁开了眼睛。他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休息的素服女子,他又环视了自己不能移动的身躯,不禁低声叹息一声,如此年纪却有老人形状,不免让人扼腕。
    路亚忍着满身针扎般的剧痛匍匐,一点点地向素服女子身边挪去,到素服女子的不远处,却盯着这个素服女子的绝世容颜,一言不发,不知怎么的,他却留下泪来。这个女子的样貌,似乎早已刻到了路亚的灵魂深处,让他觉得亲切温暖。在这个素服女子出现的时候,他心头很酸,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此人带走,此刻的路亚,心中酸楚之意更甚。路亚有一股冲动,他想抱着这个女子,即使一会儿,他也心满意足。
    红香一直没有深睡,她凤目微闭,佯作不知。这个小娃儿,是自己姐姐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当看到这个孩子四肢俱废,她心疼莫名,于是她将路亚带在身旁,也作照料,如此,算她为了穹西做了一点事。她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想什么,直到她感到自己双唇微软,让她心中一颤,“小路亚在干什么?”红香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又想了想这孩子从小缺乏母爱,倒也释然了。
    路亚鬼使神差,竟然吻了这个素服女子,倒是让他自己也大吃一惊,他慌忙使尽力气的向不远处挪去,心中各种情绪涌如潮水他没有亵渎此女的意思。
    路亚见素服女子没有动静,方才心中稍安,匍匐前行耗费他极大力气,此刻却也不免气喘吁吁。路亚此刻如若忘记疼痛,心满意足,再次安睡。
    红香睁开双目,看着满身灰尘、已然熟睡的小路亚,轻声叹了口气,心中倒是想道“这孩子颇像其父,不管如何,从不将自己的痛苦与人分担。”
    安德烈为避暴风,倒也在一处巨石后,他小腿下的伤口已经溃烂,让他无法成眠,咬牙切齿,他再摸摸胸口,拿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瓶。这是虎贲军团的疗伤圣药,已经被他用的七七八八,咬了咬牙,安德烈还是把小瓶再次放在胸口伤药已经不多,用在最关键的时刻吧!剧痛让安德烈无法冷静思考,他甚至想摸起石头将自己打晕,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就冲着此刻不见踪影的那一群野兽,他也不能,安德烈知道,它们从没有离开过;更何况,他有使命在身。
    “也不知将军是否无恙”安德烈想的最多的是将军的安危,他想到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对自己跪下的那一刻,心中不免生出英雄末路之感。“将军天纵之资,旧友满天下,即使敌人了得,他又哪里会这么容易早逝,我倒是多想了。”安德烈不免苦笑了一声,“如今,我还是想着如何完成将军交代的任务,也不知路亚少主去了哪儿?万一这孩子不是被队长带走了,那可糟了!”安德烈突然想到自己因为那一个传说,便废掉了将军的弟弟,真有以死抵罪的心思,可是自己不那么做,又能怎么样呢?
    完颜塔当时面对强敌,待那个神秘盟主离开之后,最终引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他费尽心力所布的奇阵终于以自己的鲜血为引,留住了离开稍晚的敌人性命。而众多强敌因盟主严令,不好回头,只得撤退。可惜,完颜塔始终没有要了孽挈的老命。
    完颜塔将自己所有可用的药材都用在了张林的身上,终于使之不至过快死去。而且有一点,完颜塔很奇怪,恩师的伤口竟然没有被孽挈的刀气撕裂,如果让完颜塔相信孽挈手下留情,他自然不信!
    此刻,完颜塔已经被着自己被重伤的恩师,往蒙顿山脉而去,他希望恩师还有救回的可能。
    完颜塔经此一战,也元气大伤,他背着昏迷将死的张林,咬牙苦撑,“师傅,您一定顶住!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