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跟着看过去，果然在那块石头上和石头下的泥土上发现了飞溅的血液。
    “好了你退下去吧！你过来！”大理寺卿让巧娘退下，又指了指其中最为凄惨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是真真的鼻青脸肿。整张脸肿得像个猪头一般，几乎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那女子上前行礼。
    “见过官爷，奴家是夫君的十六房姨娘……春梅。奴家今日做了燕窝糕来看夫君。结果却听见夫君和夫人在那边的那个书房里说着什么。奴家想啊，能有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因此，便偷偷在外面听着。”
    “嘶——”许是牵扯到了嘴角伤口，春梅倒吸一口凉气，顿了顿，这才继续补充。
    “奴家仔细听了听，原来夫君说，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要给她安排最最好的院子。夫人委屈地同意了。夫君又说，公主殿下娇生惯养长大的，不能受一点儿委屈，虽然名义上不能把夫人贬为妾室，但是夫人必须对公主施以妾室对正室的礼节。而且众姐妹还得直接作为公主的丫鬟，服侍公主殿下。夫人自然不同意啊！就和夫君争吵了起来。”
    “夫君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夫人居然敢反驳他的话，便对夫人拳打脚踢，奴家，一失手便打破了碗碟，被他们发现了。”
    春梅掏出一方脏兮兮的手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
    “夫君居然立刻就出来，给了我两个大耳巴子。您看！奴家的脸就是夫君给抽烂的。到现在还疼着呢！”春梅将自己惨不忍睹的脸往大理寺卿的面前凑了凑。
    “咳咳，你继续说说，后来又怎么回事儿？”
    “后来啊……哦对了，后来是奴家痛呼声吸引了众多姐妹前来。”
    大理寺卿看着这偌大的院子，该有多大声才能把整个选择的人都吸引过来啊。
    “后来大家就开始劝夫君不要这样。结果夫君就和众姐妹打了起来，咱们姐妹们之间偶尔也有些小摩擦，却不曾有机会解决。今日倒是赶在一起了，于是姐妹之间也互相打了起来。夫君出事的时候，奴家还被这个坏女人按着打呢！”春梅指了指另一个最凄惨的女子说道。
    大理寺卿默默吐槽，看人家这模样，恐怕是你按着她打吧……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谁来告诉本官，那把凶器——剪刀是从何而来的？”大理寺卿也不是吃干饭的。早就发现了这个疑点。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愿主动出来。
    “你们可是要想好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你们主动说出来，本官或许会从轻发落。若是死不承认，那么就别怪本官自己查出来之后，从重处罚了！”
    “这……”众女子都知道今日这样的情况，她们都逃不了干系。而且，就算是她们不会直接受罚，但是今后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要是这个官爷能有所帮助的话，或许能有所转机。
    一个脸上看起来很是凄惨，但实际上只是一小点的皮外伤的女子站了出来，躬身行礼。
    “启禀官爷，奴家是相公的八姨娘——李秀珍。奴家是被相公抢亲来的府里。虽然不是真心爱着相公，但是也没有想过加害于他。相公虽然花心，但对咱们姐妹还是要什么有什么，从不曾亏待。那剪刀是奴家掉落在地上的。”
    说着，李秀珍便跪倒在地。
    “求官爷明察！高府虽大，但是我们姐妹众多，除了要留给公主的主院，和专门的仓库以外，众姐妹都是一个人一间房子，挨挨挤挤的。奴家就住在隔壁。当时奴家正在给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听见吵闹声，奴家便直接端着所有物件儿便跑了出来。却不料见着夫君、夫人和春梅正大打出手。一时惊吓之下，东西散落一地。其他的姐妹也纷纷挤了过来，奴家便被挤到了一边去了。为了保护孩子，奴家只能竭尽全力护着他。姐妹们虽然平日里也有些争执，但是也算是同病相怜，并没有对奴家的孩儿出手。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李秀珍说完再次叩拜在地。
    “望老爷明察！”
    “哎，李夫人，既然你有孕在身，便不要那么多礼。快快起来。这事儿本官自会酌情处理。”大理寺卿刚正不阿，察言观色也是细微至极。对于这几个妇人所说之词，虽然没有全信，但多半与事实相差无几了。
    青小小很快便听说了此事。那时，她正在练功，修习内力。闻言立刻便收功细问。
    “你且说说具体情况。”青小小磕着瓜子，示意北堂景与她好生说道说道。
    北堂景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事情细细地说与青小小听。
    “如此说来，这件事情，多半还是南宫琉璃的手笔？”青小小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呵！南宫琉璃怎么会做得如此干净？以她的智商，能够想到借刀杀人已经很不错了。要想让大理寺卿都抓不到把柄，只能是南宫千寒做的。或者是他帮着设计的。”北堂景对于南宫琉璃是绝对的不屑。
    青小小也觉得南宫琉璃确实智商不够，这样“正常”的案子，她决计是做不出来的。
    “那南宫琉璃会不会对你还没有死心？”青小小突然问道。
    北堂景俊脸一僵，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才宠溺地摸了摸青小小的头。
    “小小真是聪明，这么大一朵桃花，要不要帮助夫君给折了？”
    “哼！自己的惹出的烂桃花自己解决！我才不要管！”青小小别过头去，不想理这个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男人。
    北堂景知道她是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在多说。继续说着高家的事情。
    “那高景龙一死，家里的十八房小妾都没了去处。皇上知道她们都是高景龙使用手段取来的。也就特别开恩，让高家放妾。那些女子都可以回家，也可以令谋出处。为夫让人去将她们之中品行好的都招到了倾城佳人去了。娘子你看如何？”
    “嗯，不错。干得好！”青小小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给了一个大大的赞。
    “那娘子可有什么奖励？”北堂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满足于称呼青小小名字了。而是在没有人的时候直接喊作娘子。
    此时，他星眸璀璨，面若冠玉。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恍若天神降世，美不可言，又神圣不可侵犯。
    “糖糖想要什么奖励？”青小小挑了挑眉。这货绝对是蹬鼻子上脸，打蛇随棍上的绝佳榜样。
    “叫我一声夫君即可！”北堂景将脸凑过去，期待地看着青小小。
    他已经要求了很多次了。青小小就是不同意。她坚持只能在婚后这样叫他，婚前不可以。
    “你猜我同不同意呢？”青小小一脸坏笑地抬起北堂景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