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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节

      这一刻,黎夕妤竟心生暖意,然目光却愈发迷离。
    她的头脑似是有些昏沉,却抱起酒坛凑向辛子阑,瓮声瓮气地开口,“今朝有酒今朝醉,辛子阑,今日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辛子阑也抱着酒坛与黎夕妤的酒坛轻轻相撞,然眼角却有几道寒光闪过。
    黎夕妤不顾一切地饮酒,发觉头脑越来越沉时,她心中竟有些开怀。
    倘若以此来麻痹自己,能够暂且忘却伤痛,那么……何乐而不为?
    直至一坛酒饮尽,酒坛成空,她才愤愤地将之扔却,出声嘟囔着,“早知便多备几坛了……”
    她一边嘟囔,一边看向辛子阑,却觉头昏眼花,面前的男子变成了无数个,交叠着在她眼前晃动。
    而他似乎取出了一只翠玉色的物体,握在手中,轻轻把玩。
    “辛子阑……你要做什么?”黎夕妤伸手抚上额角,晃了晃脑袋,问道。
    “呵……”只听辛子阑一阵轻笑,将手中的物体抛至高空,笑道,“我为你吹奏一曲如何?”
    听闻此言,黎夕妤失笑出声,伸手指着辛子阑,嘲讽道,“你吹奏的曲调太难听了,我不要听!”
    可即便如此,辛子阑仍是将玉箫稳稳地接在掌心,随后凑向唇边,吹了起来。
    “铮……铮……”
    那声音宛若锯木般,曲不成调,分外刺耳。
    黎夕妤忍不住捂上了双耳,却倒头躺在了地上,“辛子阑,你别吹了,太难听了……”
    可辛子阑并不理会,依旧吹奏着玉箫,然一双眼眸却冷若寒潭,眉宇间竟藏着几分杀意。
    自他口中吹奏出的音符,尖锐且刺耳,听在耳中只觉头脑发涨,浑身不适。
    黎夕妤躺在地上翻滚,实则她并未觉得不适,只是这声音太过难听,她不愿再听下去。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辛子阑终是停止了吹奏。
    黎夕妤长舒了一口气,却仍旧躺在地上,并未起身。
    并非是她不愿起,而是此时此刻,她只觉天旋地转,浑身上下已无半点力气。
    她半眯着双眼,视线穿过遥遥郊野,望向远处。
    也不知是她眼花了还是怎的,她仿佛瞧见了几道漆黑的影。
    第一百四十二章:郡主
    “小妤,小妤……”
    耳畔响起辛子阑的声音,“小妤,你醉了。”
    “我没醉!”黎夕妤立即翻了个身,望向辛子阑。
    然辛子阑却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昏眼花。
    “我没醉……”她轻声嘀咕着,也不知是在与谁说话。
    又过了片刻,她的上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她也不愿为难自己,缓缓闭上眼,便这般睡了过去。
    意识彻底消失前,她隐约觉得口中似乎多了一颗药丸,并未思索太多,便咽下了肚。
    再转醒,已是三个时辰后。
    此时日暮西陲,正值黄昏。
    城郊的景色颇有些怡人,天边是绵长的晚霞,预示着明日的好天气。
    黎夕妤缓缓睁开眼,有轻风拂过。
    她眨了眨眼,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是在做什么,便唯有茫然地望着天空,静静呼吸。
    “小妤,你醒了。”
    却突然,一道熟悉的男音传进耳中,令她心头一惊。
    下一刻,男子好看的容颜出现在视线之中,是辛子阑。
    黎夕妤又眨了眨眼,这才发觉她竟躺在辛子阑的双膝间!
    她连忙起身,转而打量四周,瞧见不远处的空酒坛时,记忆终是慢慢回复。
    “辛子阑,我竟睡了这么久?”黎夕妤惊讶极了,头脑仍有些昏沉,视线却清明无比。
    辛子阑笑着起身,却道,“若不是给你喂了一颗醒酒丸,你怕是要睡上三个日夜。”
    黎夕妤窘迫地撇了撇嘴,又问,“那你为何不带我回军营?”
    “此处风光尚可,我想与你多待一会儿。”辛子阑的这番话说得十分直白,目光灼热且深情,那是黎夕妤从未见过的眼神。
    她一时间怔住,却很快想起了醉酒时与他说过的话。
    下一刻,热浪上涌,双颊泛起潮红,黎夕妤轻轻颔首,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是该回了。”
    “好。”辛子阑点点头,应下。
    随后,他将手指凑向唇边,吹了个响亮的哨音。
    片刻后,远方便有阵阵马蹄声响起,古爱与陌央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之中。
    待这两匹马儿跑近后,二人翻身上马,伴着夕阳,绝尘远去。
    回到军营后,落日余晖尚未散尽,远远地却瞧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司桃与荆子安并肩走着,瞧见二人二马时,纷纷抬起手臂,挥舞着。
    黎夕妤与辛子阑对视了一眼,便向着二人所在的方向,一路奔去。
    尚未跑近,黎夕妤便瞧见了荆子安手中的物体。
    那似是一根铁棍,足有三尺长。
    下马后,司桃立即向她跑来,喜笑颜开,“小姐小姐,我们找到那只铁棍了!”
    司桃说罢,荆子安立即上前,将手中的物体置于黎夕妤面前。
    正如她所看见的那般,这只铁棍的端部,是一圈由重铁打造的圆块,且深暗的铁块上,尚残留着早已变得乌黑的血迹。
    见此,黎夕妤双眸一眯,连忙便问,“这是在何处寻见的?当真是凶器?”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欲将这铁棍抓过。
    可当其坠入掌心的那一刻,却当真有些沉重,她需得双手将其牢牢抱住,才能勉强不令其坠落。
    “小姐,这是在城南的一处荒野中寻见的,与我平日里在老爷帐中见到那只铁棍,别无二致!”司桃重重点头,坚定地回。
    “荒野……”黎夕妤默默念着,却将铁棍转交给身侧的辛子阑,“你看看这东西,能否断定它便是凶器?”
    辛子阑一只手伸来,轻而易举地便抓起了铁棍,仔细地打量了片刻后,点头道,“是此物无疑,这形状正巧贴合了司空老爷后脑的伤势。”
    见辛子阑如此轻易便举起了凶器,黎夕妤暗自撇嘴,又问,“那依你之见,会有谁能将这铁棍拿起,从而去伤害伯父?”
    辛子阑眨了眨眼,却答,“但凡是个男子,应当都能将其举起。”
    听了这回答,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
    “单凭这么一只棍子,确是无法找出凶手。”辛子阑敛了笑意,安抚道,“但至少,司桃的嫌疑全部洗清了!”
    黎夕妤闻言轻轻点头,无论如何,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凌厉的女音,却是那般耳熟。
    黎夕妤心头一怔,立即转身望向左侧,便瞧见了那许久未见的人。
    但见厉绮迎披着一件深黑色的斗篷,坐在马背上,立在不远处,却是一身的风尘仆仆。
    而在她身后,则站着上百名身穿穷奇国兵服的将士们。
    听了她的命令后,立即便有几名士兵冲出,凶神恶煞地向黎夕妤走来。
    黎夕妤见状,双眉一拧,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有一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喂,你是什么人?竟敢抓小妤,不要命了!”辛子阑高抬起下巴,双手抱胸,冷冷地睨着厉绮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