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莫希月依旧镇定地吐出这三个字，“上次的事情也不是我。”
    “不是你？”顾安爵推着轮椅上前。
    他每靠近她一步，包裹着她的冷冽寒意就更汹涌澎湃。
    她冷得重重一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你告诉我，难道芸儿是自己喝的堕胎药吗？你们当时不是在一起吗？你们当时究竟都做了什么！”顾安爵质问着，一声比一声高。
    “喝果汁、聊天。”莫希月是陈述的语气。
    虽然她可以很肯定自己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但是，澄清是必须的。
    她不想变成一个杀人凶手，然后接受警察的审判。
    “只是喝果汁、聊天而已？”莫永文显然是不相信的语气，“希月，你也是我的女儿，如果是你做的，你就尽早承认，不要等到事情闹大了，你再怪我对你无情。”
    “莫盛芸的孩子没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莫希月将话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们怀疑我，也最好拿出证据。而这次的证据，我会要求警方介入调查。”
    “呵！”顾安爵冷笑了声，“你以为，你现在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我们就真的不会叫警察吗？”
    “不是你们要不要叫警察。”莫希月沉声，“而是，我一定要叫警察！”
    “你不嫌丢脸我还嫌！”莫永文怒声，“你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莫家的两个女儿天天闹丑闻吗？”
    他自然是不会将这件事放到警察局去处理的。
    毕竟，他是要捏住莫希月的把柄，要让她惧怕他，从此以后，真正听他的话。
    “莫希月。”顾安爵揪紧拳头，“你想要证据，我会找给你！等芸儿出来，我会问她当时究竟怎么了！”
    莫希月看了眼顾安爵，并没有搭理他。
    反正，现在她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她。
    几个人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各异，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潘银不停的抽泣声。
    大家都看着急救室的门口，等着最后的消息。
    莫希月握紧手机，很想给齐夜打电话。
    但是，她必须得学着自己处理这些麻烦事情。
    否则，如果什么事都依靠齐夜，那她还怎么成长呢？
    那种自己对付仇人的感觉，才是最解气的！
    过了约莫几十分钟，医生走了出来，以着抱歉的语气说：“很抱歉，孩子的死我们无能为力，但是，大人救活了。”
    “谢谢，谢谢你，医生！”潘银哭道，“芸儿，我的傻芸儿！呜呜呜——这下你要怎么办啊？”
    “医生。”莫永文疾声，“原因是什么，查清楚了吗？”
    既然他们决定陷害莫希月，自然就是将医生也买通了。
    今天，就算莫希月有一百张嘴，也没办法证明她自己的清白！
    “已经根据你们的要求，将病人胃里的东西送去检查了。”医生轻声。
    就在这时，莫盛芸被推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手边还有血迹，躺在那儿，虚弱无力的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看起来格外憔悴。
    莫希月的视线落在莫盛芸的肚子上，她紧闭薄唇，脸上的表情也是让人看不懂的复杂。
    跟着大家一起往前，哪怕是感受到敌意，她也依旧没有离开。
    她也知道，自己离不开。
    毕竟，潘银现在怎么可能放她走呢？
    病房里，潘银陪在莫盛芸身边，轻轻理顺她的长发，哭道：“等她醒来之后，如果知道孩子没了，该怎么活啊？她的抑郁症会不会更加严重？”
    莫希月不由看向顾安爵。
    猛然发现，他的视线竟然也落在她身上。
    她皱紧眉头，并没有移开眼，而是一直看着他。
    此时的他，脸上的神情似痛苦、似算计、似诡谲、似嘲讽，变化莫测地让人看不透。
    对于这样的顾安爵，莫希月是畏惧的。
    这个男人不止一次刷新她的三观。
    她总觉得，他好像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在他的世界里，或许从来就不会有“深情”的位子。
    好歹是他的孩子没了，可他竟然没有表露出潘银一半的痛苦。
    莫希月在心里沉沉地叹息了声。
    她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跟这种渣男在一起。
    “莫希月！”潘银将所有的怒意都撒泄在莫希月身上，“你连一个没出世的婴儿都不放过，你以后怀孕也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