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到头来结果还是这样？
    不是说天道酬勤吗？
    骗人的！
    全部都是骗人的！
    她坐在那儿，从地底升出的森寒将她包围，冰封了她的每一颗细胞。
    看见自己每一门专业课都不及格的成绩，再回想起自己当初考试时那么认真的对待，觉得自己真的彻头彻尾就是个笑话。
    她，莫希月，上辈子是和考试有仇吗？
    所以，这辈子才会这样一直挂科？
    如果这就是最终结果，她还有什么努力的必要？
    眼泪停不下来，她哭得不能自已，泪水将成绩单打湿，她绝望得很狼狈。
    齐夜下了车就跑着进学校，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见莫希月坐在地上默默流泪，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般，疼得厉害。
    快步走到她身边，他蹲下，将她抱在怀中，轻声：“为什么要哭？”是责怪也是怜惜。
    “为什么？”她哭着质问，“为什么我又是倒数第一？为什么我所有的努力到头来都会白费？为什么对所有人来说都很简单的事情，我却要做得这么艰难？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抱紧她，禁锢着她，沉声：“月儿，别乱动，伤口会裂开！”
    “为什么不放过我？”她哭得很伤心，“我所有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个考试结果而已，能证明什么？”齐夜问。
    “对于一个从没在试卷上写过自己名字的人来说，你说考试的结果意味着什么？”她反问，语气酸楚又痛苦。
    “月儿。”他轻抚着她的背脊，“先跟我回医院，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会还你清白，好吗？”
    “还有什么好还清白的？”她哽咽地苦笑，“所有的同学都已经看到成绩了，即便我把真实成绩搬出来，别人也会认为是我动用了关系，没有人会信我，没有人！”
    “当然有！”齐夜很肯定地语气，“月儿，我信你啊！”
    莫希月一愣，趴在齐夜的肩上，泪水顺着脸颊直流。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信你。”齐夜柔声，“我们先回医院，我会用最妥当的方式还你清白，相信我。”
    莫希月看着齐夜，对于他此刻的安慰和存在，仿佛是在天寒地冻的绝境中终于看见了一缕阳光。
    照在她身上，好温暖，让她好贪恋。
    “别担心。”他看着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
    她点头，依偎在他怀中，闭上眼，虽然努力平息那份痛楚，却还是忍不住一直啜泣。
    而当莫盛芸离开办公室之后，就一直等着齐夜来。
    见他关好车门狂奔去找莫希月的姿态，她的眼里是冷漠的恨意。
    “齐夜？”莫盛芸的声音很轻很轻，“你真的……是会顾安爵吗？”
    那种奔跑的样子，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认。
    她没见过顾安爵跑的样子。
    他到现在还坐在轮椅上。
    可顾安爵和齐夜爱莫希月的姿态，却让莫盛芸觉得那么那么像。
    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弧，他们俩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也不需要多久就能知道了。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在她的命令下，有一名男人走过去，经过车的时候，突然被绊倒。
    男人爬起来的时候，迅速用胶布在车把手上沾了几下，想看看能不能得到齐夜的指纹。
    爬起来之后，他就假装若无其事的离开。
    见男人得手了，莫盛芸得意一笑，然后，也开车离开。
    他们有着同一目的地——医院。
    她要尽快去验指纹，看看从车把手提取的指纹和顾安爵的吻不吻合……
    而齐夜带着莫希月回到医院，医生给她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确定她没事，齐夜才放心。
    看着莫希月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齐夜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先把伤养好，之后，会让莫盛芸付出代价。”
    莫希月的眸光动了动，眼眶依旧通红。
    “付出代价？”她不由的笑了，“我们之前不是做好准备的吗？不是有把握没人帮她吗？为什么……考试的成绩还是这样？”
    “你得学会接受。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没办法事先防御好所有漏洞，总会有万一。”齐夜沉声，“然后，在事情有了意外之后，要保持冷静和振作，让事情再回归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哪里还能挽回？”莫希月的语气里满是不确定，“我已经当倒数很多很多年了，哪怕这次真的考得好，都还要承受别人不信任的眼光，现在成绩出来了，却还是倒数的成绩。”
    “还记得当初视频的事吗？”齐夜问，“看起来，你几乎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连你自己都放弃了。但是，假的就是假的，都会找出破绽。”
    顿了顿，他再接着说：“这次的事也是一样，考试的人是你，学到那些知识的是你，你的字迹、你的能力，这些全部都能证明你原本该有的名次，为什么要这么怀疑你自己，为什么要崩溃呢？”
    听着齐夜的话，莫希月的心渐渐地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