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万多年
    死氏这话说完，我看到鬼氏的脸色明显变幻了。
    鬼氏和死氏这两个奇怪的存在，此时各自凝聚出了五官轮廓，但还不是那么清晰。
    “你妹妹？你妹妹也是死氏吧，我们这些被诅咒的家族，怎么可能成为帝王，你在乱找借口，就是为了杀我，真够可笑的。”
    脸色变化了一阵，浑身墨黑色的鬼氏嘲讽地笑了。
    “具体为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这是死氏一族的秘密，我妹妹是我们死氏的希望，却被你杀了，我们死氏不会善罢甘休，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
    沐浴在黑雾中的死氏低喝之中，铺天盖地的瘟疫飘进结界，被他操控着化出了无数条墨黑色的瘟疫巨龙。
    “嗷。”
    瘟疫巨龙在空中盘旋回荡着，发出咆哮声和破空声，冲击着我的耳膜。
    “你们死氏想到了什么办法？”
    鬼氏沉默片刻，话锋转变，开口问道。
    “跟你无关，既然你杀了我妹妹，毁了死氏的希望，那么你也别想继续苟延残喘了。”
    死氏严苛地操控着瘟疫，严密地封锁了广场。
    原先他表现出来的无力弱小，是刻意展露给鬼氏看的，并不是死氏真的弱小，如果他真的想杀道光的话，估计是瞬杀。
    看他操控的瘟疫程度，我都畏惧。
    好在我的神识海中有铜棺坐镇，对瘟疫和邪气这种能量，有一定的防御力，否则我都要中招。
    我躲在暗中，看鬼氏和死氏两个人说了一阵的话，好像有点明白他们的身份了。
    死氏就是瘟疫的源头，也是我一路追踪的人。
    而鬼氏的话，我感觉应该是灵一条帝王命格被挖估计的创造者。
    鬼氏不是说了么，他要想继续活下去，就要不停地吞吃帝王命格，还说什么这是他的诅咒。
    不对，不是他的诅咒，是他家族的诅咒。
    如此判断的话，这个鬼氏家族，岂不就是帝王猎杀者？他们要吞吃帝王命格，就要不断地猎杀帝王。
    听他们两人的对话，说是他们刚刚苏醒没多久。
    这点也符合常理，天地大变之前，可没有那么多帝王让鬼氏猎杀。
    但他不吃帝王命格会死，于是只能自我封印，到了这一轮盛世苏醒，继续猎杀帝王。
    而那个死氏，同样是被诅咒的家族一员，两人明显不是同一个家族的，并且他们两个受到的诅咒不同。
    鬼氏的诅咒是要不断地猎杀帝王，而死氏的诅咒，难道是瘟疫？
    除了他们说的诅咒，我还能看出他们身上另一方面的诅咒，就是他们各自的身体状况，不人不鬼地。
    看到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两个都是人族，只有人族才有“家族”这个势力的划分名词。
    不过他们的外表，真心没法和人类搭边。
    “轰隆隆！”
    巨响声中，两人对上了。
    死氏操控着瘟疫，神通千变万化，攻击中带着瘟疫的腐蚀作用，把鬼氏逼得节节败退。
    鬼氏的攻击手段，和死氏对比起来就显得平淡很多，就是普通的肉体攻击加上神通。
    虽然鬼氏的攻击手段，看上去没什么，但是破坏性强大，每一招打出去，都能轻易撕开空间。
    死氏的攻击比较绚丽，适合群体攻击和大规模的战场，而鬼氏的攻击力量凝结，在单打独斗的时候很占上风。
    两人对上，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死氏操控如此规模的瘟疫，对能量的消耗是很大的，别看他现在占据了上风，时间拖长了，鬼氏随时都可能逆转。
    “我也不知道哪个是你妹妹，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就不会杀了。”
    鬼氏一边在广场空间内挪移，躲避死氏的瘟疫攻击，一边大吼。
    “要怪就怪你没有眼力劲，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年就想杀了你的，但很不凑巧，你自我封印，失去了踪迹和气息。我找不到你，就选择了和你一起自我封印，直到不久前才苏醒。”
    死氏沉着脸，精准地操控瘟疫，时不时地轰击在鬼氏身上，瘟疫持续不断地进入鬼氏体内，侵蚀他的力量和躯体。
    “别打了，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你就算杀了我又能怎样，你妹妹会复生吗？事情的发展都是上天注定的。”
    鬼氏躲开瘟疫，一拳打碎身前的瘟疫巨龙。
    “或许当时天意已经知道了你们家族的计划，就算我没有误杀你妹妹，天意也会想到其他办法杀了你妹妹，这是天意，懂吗？”
    “笑话，别说那么多，杀人偿命。”死氏杀人的意志极其坚定。
    ……
    他们两个对打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戏。
    周围的禁制异常坚固，坚固到可以使得广场自成空间，屏蔽天意的窥探，也就是说这个禁制里可以爆发出大帝级别的战力，和袁天罡分身用阵之天脉结出的阵法差不多。
    “我知道，天意不允许我们这些被诅咒的家族互相残杀，也不允许我们自杀，所以我研究了很长时间，创造了这个隔绝天地的禁制。”
    死氏脚踏瘟疫海洋，阴冷地说着。
    “停手吧，没有意思了，一切都失去意义了。”鬼氏双拳接连轰出，打爆了瘟疫。
    “你知道我们如今在哪个年代吗？”鬼氏无奈地摇头。
    “在1万年之后，我当然知道了。”
    “不，我们被耍了，被天意欺瞒了，我们错过了一轮盛世，这是我们沉睡之后的第二轮盛世。”
    鬼氏声音沉重，摊手示意不打了。
    “什么！”死氏失声惊叫，“现在不是1万年之后的天地？”
    “不是，我们沉睡1万年之后，是三皇五帝时期，也就是上一轮盛世发生的时间段，三皇五帝之后，天地衰败了1万年，迎来了新一任的盛世，就是我们如今所处的时代。”
    说话间，鬼氏那模糊的轮廓迅速凝练，最终变成了一位魁梧的中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2万年之后苏醒了？”愣神之后，瘟疫海洋中的死氏，也收敛了能量，变幻成一位沧桑的中年人形象。
    “我们被天意欺瞒了，出世之后，我去过家族所在地，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家族的族人都不见了，整个家族只剩下了我一个。”
    鬼氏对着死氏摊摊手，脸上满是怅惘。
    “你胡说，你是为了逃脱我的追杀，才编造谎言的，没用。”死氏双拳轻握。
    “逃不过天意的算计。”鬼氏摇头，“别忘了，我们是被诅咒的家族，注定一生悲惨，现在你我各自的家族就只剩下我们了，何必呢，何必要生死相见。”
    “2万年了，再坚固的东西都会被时间磨灭的，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你何必对我喊打喊杀，一切都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我在沉睡之前，明明设置了强行苏醒时间。”
    死氏乱了分寸。
    “卧槽！”
    在暗中偷听的我，心中却掀起了惊世骇浪。
    2万多年前的修士？草，那岂不是旧石器时代的人？比三皇五帝的时期都要久远，难怪他们语言这么奇怪。
    一下子沉睡了2万多年，我服了，真心服。
    “谁！出来！”
    正在交谈中的死氏和鬼氏骤然间暴喝，两股杀机跨越无穷的空间，锁定了我。
    “被发现了。”
    我眉头微挑。
    肯定是刚才听到他们说自己是2万多年前的修士，心中骇然，灵魂气息紊乱，从而被他们发现的。
    “咳咳！”
    我轻咳两声，从瞭望台之后走了出来。
    “两位，额，两位前辈，21世纪欢迎你们。”
    我尴尬地面对他们两个，轻轻地鼓掌。
    “你是谁？刚才听到我们的对话了？”一袭黑袍的鬼氏紧紧地盯着我。
    “没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连忙摆手。
    “那你为什么叫我们前辈，还说21世纪欢迎我们。”
    “呃，这个嘛……”
    第19章 物非人非
    “我是觉得两位前辈，很有气质，加上你们交谈的语言很古，所以知道你们不是现代的修士。”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随口撒谎。
    “你有点眼熟啊！”
    鬼氏盯着我看了会，眉毛微微皱着。
    “眼熟？”
    我面色平静，心里却有点起伏，看样子鬼氏是看穿了我的真面目。
    从鬼氏之前爆发出来的实力看，他大概有高等半帝的修为，但是真实战力却是个未知数。
    死氏也一样，高等半帝修为，战力要打问号。
    我即便有铜棺，也不愿意和他们打起来。
    一个是专门猎杀帝王的，一个自带瘟疫，我跟他们对上那是摆明了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