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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节

      走到罗衣的身前,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放倒床上。
    紧接着伏了上去,捧着她的脸,又亲又咬。
    “妻主,你真好。”他满心欢喜,从唇齿间流露出掩不住的喜悦之情。
    自从圆房后,两个人的相处更加圆融起来。他在她面前也放下了小心翼翼,不再总是记着那些教条。高兴了就会抱着她求欢,不高兴了也敢露在面上。
    这会儿他大约是高兴极了,也不顾及她刚上了一个时辰的课,直接就剥她的衣裳,要跟她亲热一番。
    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总是容易激动,被情意冲昏头脑。罗衣也不拦他,反正她不用动,都是他伺候她。
    但这次她失算了。
    当一床大被将两人罩住时,他忽然停下动作。紧接着,他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在上面。
    “妻主,这次你来好不好?”他撒娇地拉长了尾音,“我,我想被你欺负。”
    黑暗又狭小的空间,让他非常有安全感,平日里难以启齿的话,也说得出来了。
    罗衣想了想,笑了一声:“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方尽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
    罗衣便收拾起他来。
    她平时懒得动,不代表她体力不好。而且她这样的老妖怪,手段总是比他这样的小天真来得多。
    被子里便响起哼哼唧唧的声音,带着难耐,带着求饶。
    “妻主,你快一点。”
    “妻主,你疼疼我。”
    “妻主,别离开我。”
    “妻主,我不要了。”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罗衣才不管他怎么求饶,将他折腾得死去活来。
    事后,两个人从被子里探出头。
    方尽的头发都湿了,粘在脸上,大口喘着气。脸颊红润,带着汗意。
    精致俊秀的脸庞上,一双猫眼泛着水光,天真与娇媚交融在一起。
    “我厉不厉害?”罗衣一手撑着腮,侧躺在床上,面向他笑着问道。
    方尽抬起眼睛,看向她,眼里掩不住的情意与幸福:“妻主好厉害。”
    罗衣得意极了,低下头又亲了他一口。
    她吻得温柔,他乖顺地承受着。两个人唇齿相依,舌勾着舌。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平复下来,这个缠绵的吻才结束。方尽拨了拨仍然潮湿的头发,从被窝里坐起来:“我去给妻主做午饭。”
    被单落下,露出他无一丝赘肉,纤瘦却紧实的身体。上面布满了红痕,全是刚才罗衣的杰作。罗衣笑眯眯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方尽却害羞起来,忙抓过衣裳遮住。
    第257章 女尊世界
    粮食吃到一半时,罗衣跟她的学生们说道:“我要再劫一次粮草。谁同我一起?”
    刚下了课,她周围站着七八十个男子,还没有散去。听得她这样说,都吃了一惊:“先生,咱们上次劫的还没吃完呢。”
    “是啊,往常都是快吃完了才去劫的。”
    “先生不必担心,咱们现在有粮食吃。”
    因为有粮食吃,他们甚至很久没下山劫过行人了。
    罗衣便觉得他们实在天真得很,没有什么野心。
    她便对他们道:“仗总要打完的。”
    话刚落下,便有人呆呆地问:“先生的意思是,趁着梁军还在,多抢一些粮食么?”
    “那倒是该再去抢些,等打完了仗,只能抢咱们魏国自己人的了。”
    “有这层考虑。”罗衣笑了笑,继续说道:“还有一层考虑,难道你们这辈子就在山寨安扎落户,一辈子不离开,就做山匪了?”
    话落,人群中有一瞬间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道:“不然能如何?这世道辜负我们,我们有什么办法?”
    “我们离开山寨,也嫁不了人。”
    “先生,你瞧瞧我的模样,你喜欢我这样的吗?这世上的女子会有喜欢我这样的吗?”
    说话的是一个脸型粗犷的男子,长得又高又壮,是个标准的硬汉形象,浓眉大眼,还挺帅气的。但是这个世界的女子为了固权,靠着杀戮,靠着洗脑,硬是让这种基因流传不下来,偶尔出现一个,尤为格格不入。
    说着说着,人群中渐渐激愤起来。
    “听我说。”罗衣双手向下压了压。
    他们还是很敬服她的,见她这样,便纷纷安静下来。
    罗衣便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你们都是好男儿,你们当中,有的人绣技高超,有的人厨艺妙绝,有的人读书识字特别快,有的人心思活络,会做许多精巧实用的小玩意儿,这些都是你们的优点,应该成为你们的傍身之技,而不是一辈子做见不得人的土匪。”
    “你说得简单!”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说道。
    很快又有人道:“凭什么我们男子就要刺绣,烹饪?”
    罗衣没有刻意往人群中看,她没有揪他们出来,而是微微敛起笑意,说道:“躲在这里,做一辈子的山匪,不碰针线,不碰灶台,看起来是改变了你们的人生。但是以后呢?等你们年纪大了,谁来照顾你们?先走的人还好,后走的人呢?最后一个辞世的人呢?岂不孤单?”
    众人不语。
    “这还是好的,你们可以活到老去。”罗衣的脸上没了笑意,“你们无休止的劫道,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官府盯上,继而剿匪!百来个人,能抵挡多久?全都要死!一个都留不下!”
    众人早就想过,落草为寇的那一天就想过,自己迟早要死在官兵的手里,但是他们自由过,痛快过,死就死了,他们不后悔!然而此时,不知怎的,心中竟然涌起了恐惧。
    他们害怕被官兵杀死,那些被过路的行人杀死的兄弟们,死的时候眼睛都合不上,满脸的怨恨和不甘。他们不想死在官兵手里,他们想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安然地辞世。
    “先生,去劫梁军的粮食,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安静的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
    罗衣便道:“我们逃亡的路上,碰到许多女子把自己的侍君,甚至夫郎丢下来。我想把这些人收编,成为山寨里的一员。”
    “可是,哪有粮食给他们吃?”
    “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多劫一些粮食,多养活一些人?”
    “这样一来,我们就变成了义军,不再是山匪?”
    话落,所有人心中一震,脸上露出惊愕。
    他们的目光亮如火炬,直直看着罗衣,那是极致的崇拜,连倾慕之心都被压到了最底下,只剩下敬仰和膜拜。
    “先生,您真的要带着我们光明正大地活下去吗?”有人问道。
    罗衣微微颔首:“我尽量。”
    不远处的山坡上,白意容负手站立,沉默地看着下方。忽然看到兄弟们乱了起来,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激动万分。
    他皱了皱眉,目光落在罗衣的身上,这个女人又搞什么鬼?蓦地,她转过身,目光与他撞上。白意容的瞳仁缩了缩,一瞬间有种别过视线的冲动,但他按捺住了,没有移开视线,而是与她对视。
    就见她对他笑了笑,还冲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白意容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往下走去。
    不多时,他来到空地上。
    周围是兄弟们七嘴八舌的声音,他听了几耳朵,就明白了之前发生的事。脸上闪过震惊,接着便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朝罗衣走过去,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要误了我兄弟的性命!”
    他跟兄弟们不一样。他们只是一群被世俗所不容的可怜人,想得很少。他却不仅仅是被世俗所不容,少年时经历的那些事,让他不相信任何人。在他眼中,罗衣这样一个强大、貌美、有学问、好脾气的女子,根本就是异常的存在,她的存在就不合理。
    他认定她是心机深沉的伪装者,不知道有什么目的,这才被他们劫了之后,不仅不离开,反而要上山来,还费尽心思笼络寨子里的兄弟们。现在,她大概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问出话后,便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样。
    “我知道你不甘心。”罗衣微笑着道,声音不高,至少在嘈杂的环境中,只有身前的人听得到,“你不甘心这世道女尊男卑,可是困于一隅是没办法改变什么的。只有身居高位,才能谋得更多的东西。”
    白意容的眼睛眯了起来。
    “还有什么比乱世更好的时机呢?”罗衣握着扇子,敲了敲他的肩头,“做个真正的聪明人,还是表面聪明实则愚钝的人,你好好想想吧。”
    说着,她抖开折扇,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这折扇是她的小夫郎为她做的。
    那日,有个手艺精巧的男子做了把折扇送给她,她看着还蛮喜欢的,就把玩了一会儿。她的小夫郎就不乐意了,把折扇夺过去,自己研究起来。
    “妻主,你说过的,不用别人的东西。”
    他把那折扇收了起来,跟其他的被送来的东西收在一起,然后自己去砍竹子,削竹片,做扇骨,又做扇面。他很骄傲,不仅糊了一把纸扇面的,还讨好于父,从于父那里弄了块绸缎,又做了一把绸缎扇面的,两把折扇给她换着用,就是不许她用别人做的。
    罗衣今天拿的就是那把纸扇面的,她慢悠悠地在胸前摇着,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小夫郎并不是每天都来接她,他有时候忙自己的事,会叫她自己回来。罗衣回到家,不见小夫郎,就走出家门,问了人,得知小夫郎在灶房,就走了过去。
    灶房周围没有男子围着,山寨里的人被白意容训过,不许接近灶房,让女子做饭。灶房周围坐着几个邋遢的女子,手脚被锁链困住,有的在洗菜,有的在削菜,罗衣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她并不是什么热情善良的鬼,就如同她在男尊世界里不曾为女子谋福利一样,她在这个世界也不为男子谋福利。救下跟自己无关的人?她偶尔会救,但是要看眼缘的。
    灶房里充斥着浓郁的香味,是她的小夫郎在为她做,爱心午饭。白意容不许寨子里的男子进厨房、碰针线,但他约束不了方尽。方尽喜欢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目光他全不在乎。
    “亲爱的。”罗衣走到他身后,弯腰在他头顶上亲了一下,“快好了吗?妻主我要饿扁啦。”
    方尽已经习惯她时不时的偷亲了,一边把柴火往锅底填,一边仰起头,勾着她吻他。
    外面都是女子,寨子里的男子根本不进来,所以灶房里还是很隐蔽的。
    但是罗衣笑了笑,直起腰不给他亲。
    妻主越来越坏了。
    方尽皱起眉头,瞪她:“妻主!”
    罗衣伸出手,用折扇挑他的下巴:“啧啧,这是谁家的小美人儿,长得真俊俏,可许了人家啊?”
    方尽见她不正经,扭过头,不理她了。
    索吻未果,他不大高兴,抓起柴火用力地往锅底下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