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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一侧身便躲过了大汉的刀,江余握紧了箭柄反手刺向大汉握刀的手。
    等江余夺下大汉的刀一刀结果了他时,大汉那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论武师傅还是卓承兴,哪一个都不是普通兵丁,全部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不然如何能在一个皇子身边当侍卫,一个能当上禁军教头。
    江余除了当初那一套剑法。其余教的皆是对敌的功夫,两年下来,该学的也都学会了,对着普通的兵士力量可能有所不敌,但是技巧什么的,绝对占的了上风,特别是一对一之时。
    江余看着死不瞑目地异族人,瞳孔缩了缩,捏着那把夺过来的刀,上了那匹站在一旁的棕色大马上,那下后头别着的弓朝着另外两人处寻去。
    他们方才便已分头往村子里行去,如今只要往哭嚎声出过去便定能找着人。
    拉弓搭箭,远远瞄准马上挥舞着弯刀之人,放开手。
    白羽箭矢一头便射中了马身之上,那匹马惊的撅了蹄子,瞬间将不设防的异族人甩下了马。
    江余驾着马儿,学者那些屠村之人的模样,伏在马背之上,借着马飞驰的力量,一刀结果了那人。
    脖子上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江余的衣摆,掉转头如此再解决了最后一人。
    一切结束后,江余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背之上,落了满身鲜血,平源村一片凄凉哭泣之声。
    怪不得,先前离的近的几个村子全部空了,如今他倒是晓得了。
    原本便没多少人的平源村,这会儿更是死了大半。
    跟着余下的人将死去的村民埋葬,其余人收拾了东西,便跟着江余一道往边城去了。
    这会儿江余倒是混在村民之中被放入了城中。
    没等安顿下来,江余直接便去了祥庆布庄,只是不巧,掌柜的倒是又出了门,江余只好留下一封书信托给伙计帮忙转交。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上一章有些怨声载道的样子,所以今天早点更新
    作者解释一下:这本是甜文,甜文,甜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至于小鱼是不是蠢,请看书名
    第61章
    宋瑜收到江余的信件之时已是几天之后了,立即便派了人去平源村接人,只是待洛掌柜垂了头跪在他面前时,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吐出一个字:“说!”
    “禀公子,我们的人到平源村之时,村子中已是半个人影也无,只余三个宗岚人的尸首。”洛掌柜道,“村子里还有干涸的血迹,且村子后头有新土,并未立牌似是匆匆掩埋的。”
    “去查,余下的村民去了何处。”宋瑜面无表情道。
    洛掌柜躬身应是,立即退了出去,转身出门之时身后屋子里头似是有杯盏碎裂之声。
    宋瑜闭了眼,眉头紧皱,握住扶手的手背上青筋隐现。
    为何这般不听话!
    这两日前线战局又开始紧张起来,城中气氛渐渐变得紧绷戒备起来,洛掌柜也算是个长袖善舞的生意人,在边城这些年,查这么些小事儿其实不费什么事儿,只是这会儿时机凑的实在不巧,难免束手束脚起来。
    洛掌柜不由猜测,这怕也是他主子没有直接派了兵士直接起查探的原因,前方正拼了性命在与外族战斗,他却占了兵力寻人,怕是没脑子的人才会干的事儿。
    双方互相试探了两日后,前线与宗岚人战争的号角正式吹响了,伤残之兵开始不间断地往城中送来,而边城又开始弥漫起压抑,血腥,沉重的氛围。
    这会儿江余已经安顿了下来,住在城南边的一座小宅子里头,如今边城有战事,一些商贩早早便离了边城,租赁一座宅子着实便宜的很,而因着江余的救命之恩,村民让江余顶了平源村一个死去村民的名,如今江余也算是有了户籍。
    连日不得安睡,在边城战鼓敲响之时,江余也不再往祥庆布庄去,看着那些个伤兵,江余想到当初平源村那血腥的一幕幕,放下了儿女情长,与边城的百姓一道,帮着这些刚从战场下来的兵士熬药,处理伤口,做一些他能做的事儿。
    洛掌柜焦头烂额,布庄这些时日也关了门,他再一次回到布庄里头已是好些天后,宗岚人再一次被击退。
    待时局稍定,布庄中的伙计再碰上洛掌柜已是半个月后,好在祥庆的伙计向来机灵,并不曾将那封看似无足轻重的信件忘记,“掌柜,前些时日有一个公子送了一封信来,让我转交给您。”
    “又有信?”洛掌柜当初便是收了一封信,这才忙了这些时日,听闻又有信,立即便跳了起来,“赶紧的,拿来给我。”
    这些日子,他那主子将他叫去询问的间隔越来越短,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了,洛掌柜也知道这时间拖得久了些,但是如今兵荒马乱的,实在是不好打听消息。
    待看清信封外头的字迹,确实与上一回一样后,便立即跳了起来,赶紧的送到了宋瑜如今的宅子里头。
    忙了好些天,那些送来城中的兵丁,有些保住了性命,有些伤重挣扎些时日后还是走了,江余心思跟着起起落落。
    如今战事一歇,军中有了余力来照顾那些个兵丁,江余便回了阔别好些日子的家中,随意打扫了一下,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再搓洗干净身子,便一头倒在了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连外头木门被敲的砰砰作响也不曾醒来。
    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宋瑜面无表情道:“拆了。”
    在时隔近四个月后再看到江余那张脸时,宋瑜心里充斥了庆幸,怜惜,愤怒等各种情绪,他甚至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有这般多的情绪。
    江余就像是个引子一般,在他原本以为平和的毫无波澜的心湖中搅起狂风巨浪。
    原本便不健壮的人如今又瘦了许多,肤色也黑了,露在被子外头的一双手更是带着还未褪去的红肿,看着眼底带了青黑的人这会儿睡的沉的人,宋瑜压下心中的情绪。
    将带来的人都遣了出去,宋瑜索性也脱了衣物上了床,睡得死沉的人动了动身子,很是习惯地在宋瑜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不动了。
    宋瑜无声地笑了笑,决定先养好精神再收拾这个不听话到处乱跑的鱼儿,自接到江余的消息以来,他便不曾睡过一个好觉,这会儿丢失的宝物又回到自己怀中,他也该好好歇一歇了。
    江余再次醒来之时,屋子里一片昏暗,而他更是喉头发干,有一种熟悉的晕头转向之感。
    伸手想要摸摸额头,只是他一动,便感觉到手腕上似是栓了东西,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带着硬物坚硬感,而外头却是棉布的触感,因着有悬垂之感,江余便继续再往下摸去,竟然连着锁链。
    江余吃了一惊,立时便坐了起来,锁链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被子从身上滑落,他却不曾感觉到熟悉的寒冷,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屋子里头似是烧了地龙。
    江余在黑暗中瞪大了眼,试探地叫道:“公子?”
    “宋瑜?”
    半响,屋子里头依旧不曾有人回应。
    江余掀了被子,赤着脚下地,屋里虽然昏暗,却并不是不能视物,依旧有烛火的光芒透过窗纸映入屋子里。
    这间屋子显然不算小,至少比江余租赁的屋子要大的多,如今谁又能无知无觉的将他带到这种地方来又悉心照料他,在边城,江余认识的人可不多,且没有一人有这般财力。
    除了,那个他寻了许久的人。
    心砰砰跳了起来,江余抬脚便往门边走去,直到手腕一紧才惊觉,自己好像被锁起来了。
    满脸茫然地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原本紧闭的门吱嘎一声响,便被人从外头推了进来。
    门外暖黄的光瞬间便照亮了江余脚下的位置,江余看清了这屋子的摆设,也看清了门口那个高挑的身影,便如同头一回相见之时那般,披了一身光芒慢慢地出现在江余面前。
    看着一身单薄的衣衫,赤着脚站在地上的人,宋瑜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能赶紧上前将人拦腰抱了起来,江余倒是乖觉,立即伸手便环住了他的脖子,极其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步动。
    瞬间便叫跟在宋瑜身后端了汤药的侍从看直了眼,他这位突然出现的主子向来都是生人勿进的模样,即冷淡又严厉,特别是这两日,跟在身旁伺候的人更是战战兢兢地生怕做错什么事儿。
    何时有过这般紧张的样子。
    昨日与江余一道从响午睡到晚上,宋瑜一醒来便觉得怀里头如同抱了个暖炉,一摸江余脑袋,果不其然,竟是发起热来。
    只得赶紧抱了人回了边城的府中,叫了大夫来瞧,倒是诊出了个“忧思过重,气血两虚”的脉来,叫宋瑜生气也不是,心疼也不是。
    不过才几个月不见,便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他可是记得,上一回找了大夫来时,这鱼儿可是半点毛病也没有。
    原来还想着惩罚,这会儿也只能好好养着了。
    “药碗放着,将灯点上便下去吧。”感觉到环绕在脖子上的手臂越收越紧,宋瑜吩咐道。
    不过一会屋内便光芒大亮,等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嘎声被合上之时,宋瑜才拍了拍这会儿即便被放在了床上却依旧将头埋在他脖颈间的人。
    “先吃药。”
    怀里的人不说话,紧接着动了动脑袋,左右动了动。
    摇头,拒绝?
    呼在脖子上的气息带着灼热感,宋瑜眯了眼,压下心里冒上来的火气哄道:“听话。”
    显然怀里的人并不领情,依旧摇了摇头,宋瑜觉得自个儿的心火烧的更旺了些,只是待感受到脖子上湿意之时,心里那越燃越旺的火苗瞬间噗地灭了个干净,一点儿火星也没有留下。
    “不喝便不喝吧。”这大概是宋瑜两辈子加起来立场最不坚定的时候。
    待桌子上摆着的药碗上袅袅的白色雾气散尽,江余这才松开抱着宋瑜脖子的胳膊,除了面上一点因着发热而浮起的绯红,倒是半点别的情绪也不露。
    若不是脖子上还残留的一点水渍,连宋瑜怕也看不出这人曾经哭过。
    还不等宋瑜说什么,脖子上依旧不曾放开的胳膊又迅速收紧,唇上更是覆上两片柔软的唇瓣,口腔中也滑入一条热的异常的舌,毫不客气的到处挑火。
    宋瑜瞬间便收紧了松松揽在怀中人又纤细了不少的腰肢,反守为攻将人吻的只剩下喘气的份后,艰难的将人松开。
    “别闹,还病着呢!”
    江余可不管,在宋瑜撤开之时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宋瑜按住他的手不许他动,江余身体好的时候力气便比不过宋瑜,这会儿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顿时不动也不说话了,只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看着他,虽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宋瑜却觉得他如果拒绝的话,江余便能瞬间哭给他看,无奈道:“你还发着热。”
    江余不说话,手指动了动依旧扯他衣襟。
    僵持半响,看着江余半点没有软化的样子,最终,宋瑜只能将人揽了过来,温柔地吻他,更温柔地抱了他。
    一回之后,江余便又昏睡了过去,宋瑜有些无奈地起了身,亲自将人收拾好,又叫人熬了药过来给他喂下去。
    弹了弹将人拴住的锁链,解了开来。
    这分开一回,他倒是越发没法子拒绝这鱼儿了,怕是江余若是再给他哭一回,即便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了办法给人弄下来吧。
    第62章
    这回江余的病倒是来势汹汹,不像前几回吃了药退了热没两天便好了,倒是反复烧了三日,白日里好端端地,一到半夜便又发起热来。
    倒是让宋瑜也跟着被折腾了几晚,江余不舍得,想让他去休息,他也不听,守了江余三日,倒是惊得府里下人眼珠都差点掉下来。
    在烛火下看着宋瑜显了疲累之色的侧脸,江余心中一动。
    “你...”你是不是也与我一般?
    一般什么呢?
    心悦于我?
    在宋瑜听了声音,漫不经心地看向他时,江余又改了口,“你可别被我过了病去。”
    江余话音一落,宋瑜原本还满是懒散之色的俊脸上。立即扬起一个似笑非笑地弧度,“别忘了,送来的药谁帮你喝了一半。”
    江余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想到先前昏睡醒来之时,刚巧遇着宋瑜正在喂他喝药,只是喂药的方式着实让人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