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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不过至于成绩,他就不怎么期待了,虽然说县试是最简单的,他也觉得希望很渺茫,能取上便是老天闭了眼吧。
    不过他对自己不抱希望,不代表晋王不抱,要是最后放榜了,上面没有他的名字,指不定要被怎么收拾呢。
    谢珝一见他怂成这样,又不免要开口安慰他:“县试是最简单的,你都跟我说过你是如何答的题,放心吧,你跟阿琅都能成的。”
    可能是来自学霸的预言比较有可信度,也有可能是顾延龄的脑神经比旁人的粗上很多,听完谢珝说的话,竟然也就这般放下心来,又开始嚷嚷着要偷偷喝酒了。
    沈行舟见状,不免朝谢珝看去。
    果不其然,谢珝的脸有点儿黑。
    不过就算顾延龄再怎么不长心,也毕竟是他们一块儿长大的,还能怎么办,凑活过呗,还能离咋的?
    看着顾延龄又忙着去安排那些野炊的事儿,沈行舟便在谢珝身旁站定,抱臂望着,口中问道:“我听说崔阁老那个认回来的的孙子,也在广陵书院,还跟你都在林先生门下?”
    谢珝闻言便“嗯”了一声。
    沈行舟听了便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继续问他:“那你们两个在书院中谁读书更好些?”
    他话音落下,谢珝就轻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出言道:“还好,也就十比九胜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毕~
    ☆、梨花春
    三十五、梨花春
    一听他这话,沈行舟先是一愣, 随即便笑着摇摇头, 道:“从前倒是少见你如此, 看来这四年你也变了不少。”
    谢珝闻言, 眼神微动,才道:“表哥也总跟你说一样的话,只不过我自己却没觉得。”
    沈行舟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收回目光,并未再开口。
    正好这时候顾延龄也在那头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便冲他们喊了一声,让他们赶紧过来。
    二人便从善如流地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顾延龄这几年的纨绔子弟没有白当, 准备的很是齐全, 食材也都是他们几个爱吃的, 不过对于喝不喝酒这个问题,产生了一点小分歧。
    酒是顾延龄带出来的,他自然是想喝,而沈行舟这几年身居阳城, 平日里风沙大, 到了冬日更是寒风凌冽,喝几口酒暖身也实属正常,只有谢珝,向来便不喜饮酒,原因也很简单。
    他并不喜欢醉酒后那种有些不能完全把控自己的感觉。
    只不过今日是他们几个时隔多年,难得一聚的时候, 他到底也是不愿扫他们的兴,沉思了半晌,便主动拿起面前的酒壶,慢悠悠地替自己倒上一杯,终于松了口,对那两人道:“不可贪杯。”
    顾延龄一下便高兴起来,忙给自己和沈行舟也倒上,口中还不停道:“珝哥儿你就别担心了,这梨花春口味清淡,就算喝多了也不会上头,更何况我们只是小酌呢?”
    说罢还转头看向沈行舟,以希支持:“你说是吧,行舟?”
    沈行舟闻言就笑了一声,捏起酒杯一饮而尽,才道:“确实清淡。”
    也算是肯定了顾延龄方才的话。
    谢珝不由得失笑,心道你在阳城平日喝的肯定多半是烈酒,回到盛京之后,估摸着什么酒都算清淡吧。
    不过他也没将这话说出口,只端起酒杯慢慢喝着。
    谢珝自来到这个时代就没有沾过酒,这还是头一回,清香微辛的酒液滑入喉咙,让他不由得就记起了前世在职场中打拼时的日子,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和酒后胃部经常传来的灼疼之感。
    眉头微微皱起,复又松开。
    他拿起筷子,挟了一块烤好的菌菇放入口中,慢慢地嚼着,耳边就传来顾延龄略带惆怅的声音:“太子殿下最近好像愈发忙了,可我瞧着朝中也没他什么事儿啊?”
    说话的人不自知,旁听的两人却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随即沈行舟便开口道:“殿下自是有他要忙的事,哪儿能被你这么容易看出来。”
    说罢就又喝了一口酒,自顾自吃起肉来。
    谢珝虽未开口,手中捏着的酒杯却转了个方向,垂眸想着那日自己归家后,祖父将他叫到书房中所说的那些话。
    “大皇子已入了五军营历练,三皇子也入了户部,五皇子暂且还小,不过最近却颇得圣上喜爱。”
    随后便没有继续往下说,反而转开话题问起了他在书院的事情来。
    虽然谢阁老只说了这几句,但言下之意谢珝却是已经听出来了。
    无论是入了军营的大皇子,还是进了六部的三皇子,亦或是得了皇上宠爱的五皇子,都让太子心里开始着急了。
    眼见着兄弟们个个都有了差事,能培养自己的势力人手了,自己却只能整日除了在培元宫中读书以外,无事可做。而他年岁渐长,也不再适合在皇上面前撒娇卖乖,这一点又比不上才几岁的五皇子。
    长此以往,只能愈发着急。
    此中种种,想必沈行舟也知晓了几分。
    谢珝咽下食物,又轻啜了一口酒,不再去想,抬起头来,便看到了阿琯与沈行舟妹妹的身影。
    阿琯似乎跟沈静水的关系十分要好,从神态上的自然和动作间的熟稔之间就略见一斑,二人像是有什么女儿家的悄悄话要说,特意吩咐庄子里的仆从们将她们的桌案摆的离谢珝几人远了些。
    谢珝看了看便收回了目光,暗自思拊,文臣和武将勋贵们自来便属两派,各家的儿女们也并不如何来往,也不知阿琯是怎么与镇国公家的女儿成为手帕交的。
    不过又思及自己与沈行舟也是关系甚笃,不由得失笑,也罢,人与人之间交往,阵营不是最重要的,还是应当看眼缘。
    就像他跟崔知著,不能成为至交好友的主要原因,还是气场不合。
    那边两个女孩子说话间隐隐的笑声传了过来,顾延龄便“唉”了一声,同他们说道:“你们各个都有妹妹,看得我都有点儿羡慕了。”
    沈行舟先是挟了一筷子菜吃了,然后才道:“你家里不是有挺多妹妹的吗?”
    谢珝闻言但笑不语,晋王府里确实是出了名的女儿多,只不过都是庶女。
    “啧啧啧,为了一个郡主的身份争得头破血流,勾心斗角的这种妹妹,我还不想要呢。”沈行舟话音刚落,顾延龄便赶紧道。
    说罢还故意摇了摇头,面上一副嫌弃的神色。
    沈行舟见状就朗笑出声,伸手给他拿了个肉串,开口道:“赶紧吃吧,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他们二人互相玩笑着,谢珝却又倏尔想起了远在广陵的林遇。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日子的话,阿遇入清平女学应当有四日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险落马
    三十六、险落马
    而此时被谢珝记挂着的林遇,却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不能适应女学里的日子, 反而还颇有些如鱼得水的趋势。
    她出身范阳最大的世族林氏, 又是林行道的女儿, 年纪也小, 见了哪个都声音甜甜地叫姐姐,看着倒真是个教养良好,乖巧有礼的小姑娘。
    不过只有熟悉她的人,比如谢珝,崔知著等几个她的师兄们才知道,这丫头其实就是个芝麻馅儿的包子,小时候倒也还好, 近些年来却极能搞事。
    就比如之前她七岁的时候, 周家某个熊少年被自家母亲带着来林家做客, 看见林遇就非要跟她一起玩儿,还闹着不让她练字。
    她面上也没恼,还笑眯眯地跟熊少年说那不如我们来玩捉迷藏吧,等到对方答应了, 便提出自己先藏, 由他来找,于是熊少年便喜滋滋地答应了。
    然后林遇就三绕五绕地带着丫鬟出了家门,溜到书院里去了,毕竟她经常去那儿,熟悉得很,一边还不忘指使另一个丫鬟去告诉自家母亲一声。
    可怜周小少年, 找了小半个时辰都没找到人。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这件事儿还是那天她溜到书院之后,跑到竹舍去找谢珝时主动告诉他的。
    谢珝:……
    而此时的林遇呢,正与几个同班的小姐姐们在隔间里喝茶用点心,清平女学条件很是不错,虽然比不上盛京的朝阳女学,但也属其中翘楚,每间教室都配有休息室。
    或许是跟广陵书院关系不错的缘故,清平女学的院服也同他们的有几分相似,亦是白紫二色,只不过却是裙裳的款式。
    林遇年纪小,穿的院服便比旁人的小一号,再加上只梳了个双丫髻,上面扎着两朵南珠攒成的珠花,额前留着轻薄的刘海,更是显得她伶俐可爱。
    女子之间虽然皆有些不大不小的攀比之心,但面对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一个小丫头,那些心思便也歇了,再加上某些人心里还有些不好明说的想法,便主动将林遇照顾得细心又周道。
    比如此时,一位杏脸桃腮,长相颇为俏丽的女子便将手边的点心碟子往林遇那边推了推,语气轻柔地对她道:“阿遇你尝尝这个百花酥,是我家厨娘做出来的新样式,我觉着还不错。”
    林遇闻言就弯了弯眼睛,对这位道:“多谢李姐姐,那我就不客气啦。”
    见她如此,旁边还有几位姑娘也忙邀她尝一尝自家的点心,场面顿时热闹极了。
    林遇皆笑眯眯地应了。
    她虽然年纪不大,事情却看得很清楚,知道眼前这几个人都偷偷慕艾她谢师兄,想从自己这儿打听出些关于他的喜好之类的,但是谢师兄对自己那么好,每次她闯了祸都替她收拾残局,她当然不能将他卖了。
    就只能对不起这几位师姐了。
    想到谢珝,林遇托着腮眨巴了下眼睛,心道也不知道谢师兄这次县试考得怎么样了,爹爹说他们几个要考了府试才会回来……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谢师兄平日里读书那么厉害,此番一定能考好的。
    不得不说小姑娘对谢珝的本事也是很信任的,要是换了萧翌,她可能就没这么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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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头,谢珝几人在庄子上又待了半日,直到外头红日西斜,众人才各自归家。
    中间还发生了一点儿意外。
    谢琯在上马的时候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差点儿就从上面摔下来,谢珝当时站得有些远,来不及过去,幸好沈行舟正好在附近,才能动作敏捷地过去将她接住。
    谢珝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压根不敢想象若是沈行舟动作没那么快的后果,疾步走了过去,将还惊魂未定的谢琯从沈行舟怀里接了过来,低下头看她。
    见阿琯脸色有些苍白,眸中还有惊色未褪,便伸手拍拍她的背,放缓了语气,温声安慰她:“阿琯不用怕,没事的……”
    另一边的沈静水见状也急忙走了过来,开口对谢琯道:“阿琯你怎么样?其实我哥哥身手可好了,方才定然接得稳,要不然你快过来动一动,让我看看。”
    她语气之中虽是急切,却依然把谢琯给逗笑了,又听到她说什么她哥哥接得稳的话,便不由得微红了脸,先抬起头对谢珝笑了笑,道了声:“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事了。”
    随即便转过身,蓝色的衣摆微漾,这才对沈行舟福了一礼,垂下眼眸,长长的羽睫动了动,轻声道:“方才多谢沈公子。”
    声音虽轻,却亦是字字清楚。
    谁料她话音落下许久,对面的沈行舟都没什么反应,谢珝不由得抬头望过去。
    谁知沈行舟这厮竟是在出神,半晌后才咳了声,抬手还了一礼,口中道:“阿……谢姑娘客气了。”
    谢琯听罢便又冲他福了一福,没有再说话,随即转过身去同沈静水说话了。
    然而谢珝在看到沈行舟这番表现后,却是微眯了眼,抱着臂将眼前之人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一番,之后才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