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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节

      韩妃茫然道:“什么下毒?”
    艾久微微弯了腰,看着韩妃的脸,小声道:“你倒是命大。”
    韩妃身子一震,脸上的神情先是难以置信,后又变成了惧怕,这侍卫是什么意思?她这次受伤,是这侍卫做的?
    “我再问你一遍,”艾久说:“解药在哪里?”
    “我,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韩妃苍白着脸道。
    “要么我带兄弟们搜一搜这里?”豹头提议道,云墨就是在他们面前受伤倒下了,这会儿毒是谁下的了,豹头这心稍稍安了些,解药有望了。
    “不用,”艾久说:“一会儿我去将李继亭带来,喂他喝云将军吐出来的毒血,韩妃娘娘,你要在下这么做吗?”
    艾久的哑嗓子听在韩妃耳中,催命符一般。
    “最后一遍,解药在哪里?”艾久说:“现在没人能救您出去了。”
    “我不知道,”韩妃大叫了起来,“是韩家的人,那你们就去韩家问去,本宫能知道些什么?先帝爷啊!”大叫之后,韩妃大哭了起来,这是韩妃娘娘头一回为兴元帝的死感到痛苦,原来没有了兴元帝,她会落到这种任奴才欺辱的地步!
    第356章 她生养了一个畜生
    “我去带世子过来,”艾久说着话要走。
    韩妃的哭声停下,冲艾久怒声道:“我要见莫良缘!”
    艾久直接走出了宫室。
    “你,”韩妃要从步辇起身,可不说她受着伤,是这会儿全身无力,韩妃娘娘身无伤也起不了身。
    “我们走,”豹头招呼两个兄弟走。
    宫室里剩下了韩妃一个人,扭头看着地的宫人尸体,这几个新到她身边伺候,可她不知道这几个宫人的名字,其实想想,若不是她生了康王,这时候的帝宫里,又有谁能知道她的存在?韩妃突然崩溃般地大哭了起来,不是哭这几个生命太过短暂的宫人,韩妃是哭自己,她该怎么办?
    “都是小丫头呢,”宫室外,一个侍卫小声嘀咕道:“这么死了。”
    庭院里也倒伏着宫人的尸体,几个侍卫数了数,一共九具,看着模样都是花一样儿的年纪,只可惜都死了。
    “里面那位是在哭这些小丫头吗?”另一个侍卫道。
    豹头嗤笑道:“她在哭她自己呢。”
    艾久回到绮罗殿,见着了莫良缘摇了摇头,道:“韩妃可能不知情。”
    莫良缘手抓着坐椅的扶手,看着院未化的积雪道:“带人去将韩府围了。”
    “现在吗?”艾久说:“小姐,齐贵妃刚死,现在您在动韩妃的母族,这样做是不是不好?”
    “怕人骂我恶妇吗?”莫良缘笑了起来,道:“我不在乎,外面的那些人我不杀他们,不是我怕了他们,也不是我可怜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活着还有用处。”
    莫良缘这话说得森然,听得艾久沉默了一下。
    “带兵去将韩府围了,”莫良缘跟艾久道:“你跟韩家的老太爷说,云墨若是出事,我诛他全族。”
    艾久点头应一声是,快步走了。
    “外面的声音好像小了,”一个侍卫道。
    有结在树枝的冰棱从枝头掉落,在雪地砸出了一个不大的坑洞,莫良缘看着这冰棱,过了半晌才道:“我们可以出去了。”
    侍卫们也不想被困在这里,身后还有一殿的尸体,莫良缘说要走,几个留下的侍卫忙抬了步辇过来,等莫良缘坐步辇之后,四个侍卫抬步辇,另四个侍卫,一个走在前面,两个卫护在步辇的两侧,还有一个跟在后面断后,一行人这么出了绮罗殿。
    殿外的众臣这时被精骑兵们团团围着,押着往外走,听见身后殿门响,众人回头看见是莫良缘出了绮罗殿,人群里马骚动起来。
    “你话多?”折大公子眼急手快,直接将一个要开口喊话的官员踹晕在了地。
    “有人说话,将他抓出来,”护国公这时也下令道。
    步辇到了人群的近前,诸多愤恨的目光投注到了莫良缘的身,莫良缘却只是笑了笑,她这个太后当得不光彩,充满了算计与阴谋,所以她又凭什么指望这些朝臣能善待她?手指敲一下步辇的扶手,很有节奏的三下,哒,哒,哒。
    方才还行事克制的精骑兵们听了这三声响之后,动作得粗鲁起来,连推带搡地赶着众官员往前走,有在人群高声喊话的,马会有精骑兵撞开人群,走到这位的跟前老拳伺候。
    齐王在边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帮武夫虽然看着凶神恶煞,但下手还是有轻重的,最伤人的部位也不是要害处,齐王暗自吐了一口气,跟睿王道:“方才那三下,是他们辽东大将军府的什么暗号吗?”
    睿王没作响,这会儿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可睿王的脸色看着却更加阴沉了。
    “你想想该拿秦王府怎么办吧,”齐王这时小声道:“要杀尽早,否则等李祈的人反应过来,只一句国丧之时见血,会让我们的父皇走不安心,我们还杀不了人了。”
    “我知道了,”睿王应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了啊?”齐王见睿王这样,忍不住道:“我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这事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个明白吗?”
    睿王扭头看了齐王一眼,道:“害死郑贵妃的不是我。”
    齐王说:“我没说是你啊。”
    “那我要跟二哥你交待什么?”睿王道:“她生养了一个畜生,我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我能有什么办法?”齐王重复一遍睿王的话,满是嘲讽意味地笑了一声,道:“反正郑氏也活不长,不死在儿子手里,也得死在我们手里,唯一的区别是隔了一个肚皮罢了。”
    睿王没接话。
    “不过郑氏知道是谁杀的她吗?”齐王问道。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睿王道:“二哥,死人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们还烦神眼前的事吧。”
    “我烦神不了,”齐王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承认我蠢,你们这些聪明人操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