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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节

      这实在是份大大荣耀,也可见韩祎如今在皇上心中,还是颇有几分份量的。
    也无怪乎庆平公主出手这么大方,一来应是念着旧情,二来恐怕也是因为韩祺得了县主,想给她贺喜之意。三来也是给她提个醒,明天的礼可不能轻了。
    庆平公主说完正事,利落的告辞走人。
    孔雀便道,“王妃,那咱们明儿的礼,是不是也要加几样贵重之物?”
    可宁芳想想,却道,“你让画眉去我的嫁妆箱子里找找,把我的毛笔拿一匣子出来。”
    等画眉找出来时,孔雀更觉得奇怪了。
    若是自家制的好毛笔倒也说得过去,可宁芳挑的一匣子毛笔却是非金非玉,普通竹制的。这样送礼,会不会太怠慢了?
    第426章狗眼
    可宁芳瞧着那些普通的毛笔却挺满意,挑挑拣拣,选了十二支凑了一打。
    另寻了个古朴雅致的木盒装了,又让人精精致致打了个大红双喜如意结包上,加进礼物里便罢。
    孔雀心中存疑,暗自问画眉,这些毛笔是不是哪个大师所制。
    可画眉老实摇头,“这些皆是金陵自家铺子里制的,王妃写得顺手,便带了许多上京。”
    孔雀略无语。
    就算云家是书香门第,可这样寻常的毛笔似乎也有些拿不出手吧?
    才想着要再劝宁芳几句,谁知玉阮的事就曝了出来。
    来的是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口齿倒很伶俐,“王爷说叫玉阮姐姐去抄经,石青哥哥就把人安置在浆洗院子里,交张妈妈照管了。如今叫我来拿玉阮姑娘的铺盖衣裳,若我拿不了,就烦请姐姐安排个人,帮我抬过去。”
    孔雀一听,就知道玉阮肯定生事了。
    浆洗处的妇人个个粗壮有力气,尤其为首的张妈妈,为人更是泼辣厉害,阖府有名的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叫小丫头等一下,她进屋去给宁芳回禀了一声。宁芳听着想想,顺手从还没收起的笔匣子里,抽出两支瞧着不那么好的笔来。
    “王爷既叫她抄经,那就把这笔也给她送去,让她安心抄着吧。”
    不管那丫头做了什么,总之她和程岳要保持一致。
    他要杀人,她就放火,他既要人抄经,她负责送毛笔就是。
    孔雀怕她心里不悦,不敢再提及毛笔之事。
    而赵同听说了王妃的处置,也是想叹气。
    这样不打不骂,还真是夫妇同心,其利断金。
    于是,原本一件有可能会引起些水花的桃色事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连个涟漪都没泛起。
    既然连王妃都不追问玉阮为什么要去抄经书,其他人就更没资格也不敢追问了。
    倒是从此,在王妃院里当差的丫鬟们都多了一份谨慎。尤其在穿戴上面,规矩多了。一个个十几岁的好年纪,却恨不得打扮成三四十岁的老成。
    后头反倒是小王妃瞧着不够赏心悦目,狠骂了几回,才渐渐有了些花红柳绿。
    转至次日,正是永宁长公主的爱女韩祺,敏惠县主出嫁的好日子。
    因这日也是难得的黄道吉日,宁芳天还没亮就起来,沐浴熏香,先去了城中的相国寺,烧了头一柱香,还跪在佛前念了一卷经书,捐了香油钱,这才打算离开。
    相国寺的老主持,普照大师乐呵呵的出来见礼,“素闻英王妃年纪虽小,却颇通佛理,今日一见,果然生得便有佛缘。”
    这嘴真甜。
    宁芳笑着合手还了一礼,“大师谬赞了。您也不必夸我,再夸我也只捐这些香油钱,可没有更多的呢!”
    普照方丈听得哈哈大笑,“怨不得你祖母总说你这丫头诙谐,果然如此。放心,老衲今日不化缘,倒是想请王妃帮忙,玉成一桩善事来着。”
    宁芳忙道,“大师请说。若是善事,我必愿出力。”
    她虽与这和尚是初次见面,却知家里这几年是时常到相国寺来上香的。
    尤其宁四娘,因离得近,常来与普照大师畅谈佛法。
    因她佛理精通,见识又广,倒是颇得普照大师青眼。还把她认在名下,做了个记名弟子。
    故此宁芳昨儿打发人来传话,说今儿要来上香,庙里便一口答应了。一早等着她来才开门,让她上这头一柱香不说,还单独给她收拾了一个大殿,能静静礼佛。
    当然,这些年默默跟在婆婆后头,出手大方的夏珍珍自然也功不可没。
    不过宁芳听宁四娘说过,这老方丈虽身处繁华之地,却没被富贵迷住了眼。相反难得的外圆内方,颇有些大隐隐于士的侠士情怀,这也是她愿意常来走动的原因所在。
    所以宁芳听到老和尚开口,并没有虚伪的说什么托辞,反而态度积极。
    普照越发满意,“善哉善哉,王妃宅心仁厚,必有福报。这件事老衲也很为难,可除了府上,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解决……”
    因宁芳起得早,故此离开相国寺,去到平阳侯府时,亦不算晚。
    但许是因为韩袆给姐姐求来的县主荣光,故此一向冷清的平阳侯府今日高朋满座,还来了好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宁芳的马车到了巷口,走了一半便进不去了。但以宁芳正一品王妃诰命身份,还真没人敢请她下来,走着进去。
    韩府的大管家,早急得满脑门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直往下掉,“还不快把轿子抬来,迎接贵客!”
    门上的家丁急得快哭了,“轿子早都全抬进去了,还没一个出来的!”
    就这会子工夫,后头又来了好些马车,俱是王公亲贵家的女眷。更是把狭窄的小巷,塞得满满当当,越堵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