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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保护自身

      黄雀儿嫁进李府,本就没想着如何养尊处优,做个李府少夫人。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院里,每日等待丈夫归来,但总有人喜欢添堵惹事。
    李媛出去与姐妹游玩时,一些富家子弟喜欢左敲右击地问话。问得不是自己,而是黄雀儿。
    群嘲围哄羞尽脸,往日情面不复显。李媛禁不住脸皮,只可仓皇而逃。一气之下,她又想要将怒火发泄在黄雀儿身上,李常曾下的警告一并忘之。
    晌午时段,黄雀儿正在屋里缝制袜子。霎时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她过去开门,直接迎来一盆冷水。
    “你个小贱婢,就算十盆洗脚水也冲不走你身上的臭味!只因你,府外多少人耻笑着?李家门面都被你丢光了!”
    黄雀儿抹了一把脸,直视着李媛,却又不说话。李媛看见她眼中的冷意,嗤笑道。
    “你还敢不服我?若不是李府养着你,你早就被人贩子打死了。”
    转念一想,李媛更加恶毒地说道。
    “说不定,你的身子早就被人贩子糟蹋百次了吧?兄长可不是捡破鞋的!”
    黄雀儿藏在身后的拳头握紧,她是真的想要挥拳出去,揍李媛一顿。但理智让她克制住,告诉自己以暴制暴没有好处。
    “我是清清白白的,并不像五小姐所说那样不堪。可如果五小姐硬是要找茬,你也别怪我吹枕边风。”
    紧接着,黄雀儿向前走了一步,而李媛依旧挺直腰板,不畏不惧。
    “从小到大,我吃得苦、受的罪比你想得要多得多。再苦再难,我也能撑下去,所以你要是挡着我的活路,五小姐最好是自求多福。”
    说完,黄雀儿回屋关紧房门。李媛被搁在外头,她仍叫嚣着。
    “你少拿兄长压我!兄长最疼我的!”
    比起李府门面,李媛此时更气的是黄雀儿的胆量。想起以往,她就像块顽石,任人敲打摔击都不出声。
    如今反差之大,李媛势要让黄雀儿不得安宁。
    黄雀儿的心绪恢复平静,便接着继续缝袜子。勾线戳针时,一不留神又扎到手指头。方才一事,足以令她左思右想。
    言语报复李媛,的确会有一丝爽快,但黄雀儿担心是否会给李常增添麻烦。刚进李家一个月,就引来家庭纷争,她甚至觉得自己果真像个祸害。
    等到李常回来后,黄雀儿出门迎接,见他身后还跟着三个木匠。她以为是修理家私,但他们又在银杏树下挖坑打桩,不进屋里。
    黄雀儿看李常笑得神神秘秘,于是问道。
    “这是作甚?”
    “今日是你的生辰,想给你做个秋千。”
    黄雀儿惊讶万分,她是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没想到李常却记得。
    “但你怎知我想玩秋千?”
    “有一次你在说梦话,我无意间听到的。”
    黄雀儿狐疑。她与李常的床铺位置稍有距离,那梦话是有多大声才能听见?莫非是偷偷挪到床边,偷看自己?若真是猜想那般,她是有些不满。
    “李常。”
    “嗯?”
    李常很是满意自己的这个决定,他洋洋得意地看着木匠施工,完全没发觉谎言被拆穿。
    “你是不是跑到我床边偷看我?”
    这一问,李常立即紧张起来。他转过身背对着黄雀儿,答道。
    “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看的。”
    黄雀儿抿嘴笑,走到李常左手边,而他马上转向右边。
    “看几回了?”
    “一回而已。”
    黄雀儿走到李常的右手边,接着他又转向左边。
    “难道只有一回?男人大丈夫,还不肯说实话?”
    “忘了忘了,小爷记性不好,数不清几回!”
    “数不清,那就是好多回了!没想到李家大少竟是如此迷恋小女子哩!”
    这下,换成黄雀儿得意万分。她双手抓住李常的手腕,抬头说道。
    “我不喜欢你偷偷摸摸的样子,你想看便明明白白地看。”
    话说完,黄雀儿把李常的手放在自己脸旁,蹭了蹭。李常看着她黑眸澄澈,眨巴眨巴得诱人。但以目前关系,他是不愿作些出格的事。
    “好,下次不会了。”
    工匠动作麻利,半个时辰之后,秋千就制作出来。黄雀儿坐了上去,两手抓着两侧绳子,朝着李常喊道。
    “快来快来!”
    李常连忙走过去,站在黄雀儿身后,轻轻推着她。
    耳鬓垂落几缕发丝,随风而飘。黄雀儿摆着小腿,望着眼前的晴空。
    “李常,我与你说件事儿,你不许生气。”
    “说吧。”
    “今日五小姐来找我了。”
    李常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慢慢地把秋千拉回来。黄雀儿坐在秋千上,等待他的“审问”。
    “她有没有伤害你?”
    “那倒没有,只是泼了一盆水到我身上。”
    刚说完,李常便往院外走去,黄雀儿立刻过去拉住他。
    “你要去哪儿?”
    “放开我,我过去揍她一顿。”
    “我不让你去!”
    黄雀儿在后面拖着李常,李常力气大,继续往前走。只待一会儿,身后噗通一声。
    “哎哟喂!”
    黄雀儿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墩喊疼。李常吓得过去将她整个抱起,跑回屋里,把人放到床上,居然还想扒了她的裤子,检查伤势。
    “我不疼了,别脱我裤子!”
    方才摔倒,都是黄雀儿假装的,但裤子被扒,害羞倒是真的。
    “不让我去,那你这仇怎么报?亦或是,你有其他想法?”
    黄雀儿整理好衣裤,解释道。
    “我不做伤人之事,但她对我不敬,我也有法子整蛊她。”
    “你想如何?”
    “她用洗脚水,我就用黑墨水,泼她个乌漆嘛黑!”
    “为何不用些别的法子?像是禁足三日、板尺掌嘴、又或是给她几个耳光?”
    黄雀儿鄙夷这些暴刑,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滥用私刑,以此报复。
    “要是我做的比她还狠毒,那我与她无异。”
    李常有时还真佩服黄雀儿的心态。当人极度愤怒时,往往都是怨气冲天,所作所为都要狠上几分。这让他想起一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可是比我大度,若换成我,估计我早就剥了她一层皮。”
    黄雀儿咧嘴笑笑,说道。
    “你们是兄妹,血脉相连,怎能说些这种话?”
    “就如你所说‘两者并联,切身体会’,你疼,我能不疼么?她蛮横无理久了,自然需要人来整治下。”
    讲到这里,李常显然是过于激动。黄雀儿知晓他是担心自己,她握着他的手,安抚道。
    “我正也是学着保护自己,以后不再受人欺负,而你要相信我才是。”
    终于可以搞搞黄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