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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尧诤自然不可能让他落单,执意要跟着:“我在外面等你,不进去总可以吧?”
    肖乃屿这才答应。
    他们穿过人群走到走廊时,还听见有人议论“叶先生怎么还不出来?”
    肖乃屿不敢多想,他找到化妆间时,已经是9点20分。
    大堂的热闹和此处似乎没关系,这里很安静,也没什么人。
    肖乃屿确定是这间房间后,便想推门进去。
    哪知那门居然是锁着的,门上的电子锁还需要输入密码。
    可叶裕并没有告诉他开门密码啊?!
    他打了电话,手机铃声却在门里面响起,只是无人接听。
    “什么情况?”肖乃屿敲了敲门,喊叶裕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傅尧诤也觉得奇怪:“要不找酒店的人问问?”
    “可是叶裕只想见我一个人啊。”肖乃屿看了一眼大堂里还在举杯说笑的白乾,有些愤然:“为什么那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叶裕?”
    正在他焦急之时,手机忽然进了一条消息。
    发送人是叶裕。
    肖乃屿点开一看,是6个数字,而这时,手机上的时间也刚好显示为9:30。
    “是开门密码!”
    他利落地按下前面五个数字,只差最后一个按键时,Omega转身与傅尧诤说:“他说只想见我一个人,你...”
    “OK,我背过身不看里面总行了吧。”傅尧诤无奈地转过身:“说完悄悄话就快点出来,虽然都是Omega,但我也会吃醋的。”
    “你这个酸柠檬,还有什么醋是不吃的?”
    肖乃屿被他逗得笑了两声,而后才安心地按了最后一个数字。
    傅尧诤背着身,听到密码输入正确后解锁的声音,而后是推门声。
    短暂的寂静后,忽然传来一声带着惊恐的呼唤:“叶裕!”
    他连忙转身,冲进了化妆间,一进屋,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叶裕穿着白色的礼服,安静地趴在桌上,他枕着的左手浸在血//液中,手腕处横亘着一条还在渗血的伤口,洁白的礼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半。
    傅尧诤险些站不稳,这一幕和他最不愿意想起的那段记忆何其相似!
    肖乃屿被吓住了十秒,而后便飞速冷静下来,他冲上前,扯下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巾,颤着手想帮叶裕把伤口包扎起来,不管包得有多难看,至少先把血止住!
    “快帮我叫医生!!!”
    傅尧诤是靠到墙上才勉强站稳的,他也想帮忙,可身上的力气却怎么都使不上,开口也无法发出声音,他一个劲地冒冷汗,脑中全被血淋淋的往事攻占,他无法思考,无法行动,只有听觉还在运转着。
    他听到很多人往这边赶,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天哪!割//腕!”
    “婚礼上自//杀?!”
    “叶先生!”
    化妆间飞速闯进了许多人,而真正敢靠近生死不知的叶裕的只有陆奕卿和白乾。
    陆奕卿快步走到肖乃屿身边,接手他包得乱七八糟的围巾,拧着眉头严肃道:“我来,我曾经是医生。”
    肖乃屿便愣愣地松了手,他身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
    他开开心心地来找叶裕,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没吓晕就不错了。
    陆奕卿飞快地拆解了被绑成一团的围巾,手边又实在找不到纱布,只能用这条围巾将就着包扎,他曾经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即使很久没有实战过,但速度和效率依然极高。
    不过半分钟,叶裕左手的出血口就被包裹得严实,出血量肉眼可见地小了一些——也可能是那围巾本来就是艳红的,所以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严重失//血,等不及救护车了,立即送医院!!!”
    那位始终没表过态的白乾终于有了动作,他一把抱起叶裕,冲出了人群。
    叶裕一被抱走,桌上,椅子上,地上的三滩//血就变得刺眼清晰。
    肖乃屿惊魂未定,使劲捂着自己的心口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拿起叶裕放在桌上的手机,翻找最新发送的一条信息,上面明晃晃地标注着“定时信息”。
    消息是定时的,也许他早一个小时就设置好了这条消息,也许更早,昨天,前天,或许是五天前,或许是性征隐瞒被曝出来的当天。
    肖乃屿终于明白,叶裕想死,他很早之前就想死。
    今天,他不是让自己过来见证婚礼,而是来见证他的死亡。
    意识到这一点,肖乃屿心上骤然压了一块巨石,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生死,更无法接受那个活泼开朗的好友会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萌生出这样悲观的自//杀念头。
    如果这个时候傅尧诤和往常一样站在身边,他会疲惫地靠过去,寻求避风的港湾。
    可这回那个人却不在身边。
    所有人都离开了化妆间,肖乃屿所能看到的除了血,还有站在墙角微微发抖的alpha。
    Omega意识到,也许这回该是他来安慰这只A,他走过去,抬手摸上他的耳朵,轻声问:“你怎么了?”
    傅尧诤抬起通红的双眸,见着肖乃屿衣服上的血,忽然就落了泪。
    “你哭什么?...额这不是我的血,是不小心沾上的。”
    “脱掉。"alpha执拗地上前剥开他身上的风衣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