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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李恩会听得此言,心中骇然!待侍女含笑出门后,观左右无人, 才低声道:“你不是吧?她怀个孩子,就把你心怀软了?”
    孔彰不答,一扬脖子把杯中酒喝尽,继续吃菜。
    李恩会踹了踹孔彰:“你别吓我!!”
    孔彰道:“我不在此时软,何时能软?”
    “什么?”
    孔彰轻笑:“没有个由头便软了,你信么?”
    李恩会坐到孔彰身边,再次压低声音道:“你想干什么?”
    孔彰一把将李恩会推开,换了姜戎话道:“一边去。”
    李恩会方想起公主府的人是决计听不懂姜戎话的,立刻跟着换了姜戎话道:“嗳!差点忘记我不独会说汉话了!说吧,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瞒着我。”
    “中原几省叛乱不止,时时威胁京畿。朝廷好几次派兵围剿,至今没个结果。不管将领还是兵丁,朝廷的人总是越打越少的,总有一日,他们会想起我。我不能等到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动作,既然公主有了身孕,不妨借助此契机,取得晋王的信任。”孔彰放下酒杯道,“此一年来,我想了许久。我时时隐忍、步步退让,换来的不过是苟延残喘。京郊的骑兵,还得你去操练。我不过十天半月能去看一眼。长此以往,战斗力必不如前。而失去了他们,你我更成了公主的走狗奴才。与其如此,不如博个机会。我拥兵自重,母亲与孩子反而更安全。到时寻着了机会,接出他们,打马回西姜,再没有人能拦我。”
    李恩会忍不住道:“心心念念的回西姜王庭,你改姓姜好了。”
    孔彰没好气的道:“姓姜有什么不好,横竖比姓孔要好。”顿了顿,又吃了口酒,冷笑道,“即便我无法上战场,也不能再由着性子胡闹。圣上一家子,呵呵。生育太凶险,我不早早奴颜婢膝了,到时候公主有个好歹,圣上不拿我全家偿命,那也不是个老昏君了。”
    李恩会道:“这一个月听到的叛乱流民就有几起了?他老唐家真能把陈朝开下去?”
    “可笑他们还在朝堂机锋。”孔彰嘲讽道,“怪道唐太宗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废。当年读唐史,写杨国忠为了不让安禄山入中枢抢他风头,故意纵虎归山,终酿成安史之乱。如今朝中之臣,比杨国忠如何?”
    李恩会道:“我没文化,别跟我说这个!再说我没心情。”
    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孔彰顺势收住话题,问道:“你还在想窦姑娘?‘’
    李恩会撇嘴道:“难道你不想你的姜姑娘!”
    孔彰有些抱歉的道:“去岁我不该拦你。”
    李恩会低落的道:“去岁她也定不肯嫁我。从头到尾,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烽烟四起中,每年有数以万计的人丧生。孔彰说不出安慰的话,以免给李恩会没必要的希望。其实,若美人不曾有变故,李恩会过二年也就忘了。不过半下午的交谈,又能生出多少情谊?偏偏红颜薄命,便再难放下。难兄难弟一碰杯,相对苦笑。
    端悫公主收到了孔彰的善意,心中不无得意。笑问侍女:“驸马还在同李将军吃酒?”
    侍女笑答道:“公主不知道,驸马同李将军,便是吃酒也不怎么说话。除却对公主,再没见驸马与谁多说一句的。上回九殿下来了,他也只是闷着。”
    端悫笑道:“他就是那般性子,不爱笑,不爱说话。真是谁养的像谁,他母亲也是闷闷的。非得我请,她才出来走走,要不然就关在院中看书。他们与孔家别的人,一点都不像。”
    端悫的乳母端着一盅汤走来笑道:“奴婢早先便说,驸马只是性子腼腆,公主偏不信。如今可信实了?真真宫内外见了多少男人,再没有哪个似驸马那般懂礼的。原先长公主在的时候,他那驸马不知闹出多少事来。连圣上都管不住他偷腥。依奴婢说,还是我们驸马好,虽严肃些,比那花言巧语的稳重百倍。我们公主有眼光。”
    端悫拨弄着汤里的银勺道:“不知他是看重我,还是看重我肚里的孩儿。”
    乳母心中一惊,立刻陪笑道:“看公主说的什么话,世间哪个男人不重子嗣呢?公主养的,岂是小杂种可比?驸马倘或不看重公主肚里的孩儿,那才奇怪。奴婢虚长几岁,托大告诉公主一句话。这男人啊,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从来都是这般,没有孩子,多少男人不知怎么同夫人处。公主倘或不信,问问命妇们,就尽知了。‘’
    端悫道:“父皇便不是如此。”
    乳母笑道:“哎呦哟,我的公主殿下,谁能跟圣上比呢?公主也休拿九殿下比。除去这二位,公主再寻个比的上咱们驸马的,老婆子就去领罚。”
    端悫噗嗤笑出声来:“你倒比他母亲还护着他。”
    “公主可冤枉死老奴了。”乳母笑道,“若非驸马敬着公主,看奴婢怎么说。”
    端悫眼光一凝,道:“那他又怎么心心念念的记着那贱人?”
    乳母走近两步,轻声道:“公主,万别再说此话。”
    端悫冷哼:“怎么?我说不得!‘’
    乳母摇头笑道:“老奴只在公主跟前敢说此话,离了公主,再不敢说的。公主且想想,陆夫人是个什么脾性?她又不是驸马的亲娘,那般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驸马小时候不知受了多少苦。我听跟着从阿速卫回来的人说,驸马幼时,陆夫人动起戒尺来,毫不留情。只朝廷要讲孝,外人不好说什么。那胡女比驸马大两岁,似姐姐一般,怎怨得驸马同她亲近?奴婢冷眼看着,驸马虽笨拙了些,到底心里记着公主的。男人家,对着姐妹自是放的开,对着您,叫他怎么说话呢?过于亲近了失了君臣尊卑,过于守礼又显的无趣。”说着从袖中掏出个籽玉串成的珠串,递给端悫,“公主您瞧,这个好看不好看?”
    端悫瞥了一眼,道:“寻常罢了。”
    乳母笑道:“公主看了自是寻常,奴婢看了,可爱的了不得。此是驸马赏的,寻奴婢打听公主爱什么。”说毕挤眉弄眼的笑,“没有奴婢通风报信,驸马哪里就知道公主喜欢爽脆之物了。”
    端悫笑骂一句:“老货!原来是你弄鬼!我说最近怎么听说他老往你跟前凑。合着他送点礼,你就把我卖了。”
    乳母忙跪下道:“老奴一片赤胆忠心,请公主明鉴。收驸马的礼,是因不忍驸马心焦,并不敢随意泄露公主喜好。”
    端悫叹道:“妃母也是同你一般劝我,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可我总觉着不对,他待我,终是差了一丝烟火。”说到此处,端悫不由想起那年初遇,也是这般大雪纷飞。车厢内的女人掀起帘子,孔彰骑在金色大马上,望着车窗灿然一笑,霎时万般风景失了颜色。直到今日,她都记得那双绿眸眼中的柔情。她是公主,当然要世间最好的男人。然而孔彰如今也笑,却再没有了那股风情。她有时不由怀疑,当时,难道是看错了么?!
    乳母听得此话,眼珠一转,立刻抓住机会,实施与孔彰之前议定的计谋。悄声道:“公主若不信,不妨试他一试。”
    端悫问:“怎么试?”
    乳母道:“公主装不舒服,看他甚时能赶来,便知他心里公主有多重了。”
    端悫登时没了兴致,她装病,哪个敢不来。
    乳母笑道:“公主听奴婢说完。待驸马来了,公主再说装的,且再看驸马。他倘或恪守礼仪,便是寻常;倘或嗔怪,便是心里有公主。”
    端悫奇道:“何解?”
    “在乎的人才生气哩。”乳母笑道,“公主想想,倘或您生日,太子殿下忘了如何?九殿下忘了如何?”
    端悫恍然大悟:“是了,他不在乎我,便不在乎我骗他。他若在乎我,定是要恼的。可他恼了又怎么办呢?”
    乳母道:“公主是皇家贵女,驸马敬重多过亲昵是难免的。公主趁此机会,撒个娇儿,装作被他拿捏住了,何愁他不亲近您?男人家要面子,既是公主喜欢的,给他些脸面又如何?横竖您能给,便能收。他倘或不识抬举,再教训便是。”
    此言合了端悫的心意,笑道:“还是你老有计谋,到底年长,比那帮毛丫头靠得住多了。”
    乳母笑道:“那我派人去了?”
    端悫道:“快去!”
    乳母胡乱指了个侍女叫她报信。正在与李恩会说话的孔彰听到外头急行的脚步声,从容的一丢筷子,勾起嘴角:“这钱花的值!走了!”
    然后李恩会就眼睁睁的看着侍女闯进来报信的那一瞬间,孔彰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了焦急,慌慌张张的往外头冲去!
    李恩会怔了许久,僵硬的望向窗外的红梅。迦南居次1,看到这样的孔彰,你会哭么?
    冷冽的北风卷起雪花,发出尖锐的啸声,似风霜的悲鸣。李恩会喃喃的道:大概会吧……
    第106章 预产
    啪的一声,韦高义被掀在了地上。谭元洲勾勾手指:“再来!”
    韦高义一个鲤鱼打挺,飞起连环腿直袭谭元洲的面门,谭元洲却是直接来了个舍身技!双手撑地,身体压住韦高义的小腿,同时翻身用脚后跟砸在韦高义的脸上。韦高义“啊”的一声惨叫,再次落地。
    管平波在旁边看的直乐,指点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韦高义你那蜗牛速度,活该被抽。”
    韦高义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道:“说的轻巧,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那般快的!师父你到底怎么练的嘛!”
    管平波道:“都说了你要讲科学。”
    谭元洲揉着额头道:“打架就打架,能别提文化人的事么?我听着科学两个字就头晕。”
    潘志文毫不留情的吐槽:“我呸!谭大哥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背地里请教师父!不独问打架的技巧,仗着一个人住,还偷偷摸摸的练字看公式。打量谁不知道呢?嘿嘿嘿!你这两个月进步飞快,知道我们师父的厉害了吧?”
    谭元洲登时恼羞成怒,冲过去对潘志文来了个扫堂腿,正是标准的管平波日常发力的姿势,潘志文应声落地,痛的嗷嗷直叫。谭元洲呵呵:“是又怎样?老子一把年纪了都学的比你们快,你们有脸提?”
    快如闪电的一招看的管平波直吸凉气,娘的打架这玩意,身高体型就是绝对优势。谭元洲方才那一记的力量,她这一米六的小身板练到死都不能有。她的一群散打弟子里,不知将来有多少能吊打她的主儿。每当这个时候,管平波都表示心好塞,她都第二次投胎了,还是个女的,这概率有点无耻了吧?冲。锋。枪何在!?
    怀揣着一肚子羡慕嫉妒恨,管平波晃去了盐井。在此住了几个月,周围的百姓走完了从防备到观望再到合作的全过程。百姓在山顶上看着神奇的绞盘轻松的生产着食盐,想入营寨参观都不可能,更别提被抓壮丁了。渐渐的,就有胆大之人拿了东西来换盐。管平波巴不得放开交易,至此柴禾、猎物、蜂蜜、粮食、蔬菜等不再需要老虎营自己出马,腾出了大量的训练时间,才有韦高义等人练习格斗术的机会。
    兔子的涨势也极其喜人。家兔一般一年两到三胎,为了保证母兔的健康,以两胎为好。通常是春秋两季繁殖。九月初的时候,管平波从货郎处弄到了四只母兔一只公兔,全部受孕成功。营寨内立刻就多了25只小兔子。其中有十三只母兔,待明年春天再弄几只公兔来,兔子的数目便可轻松破百。作为一天到晚操心后勤的人来说,兔子这种疯狂繁殖的物种真是比黄金还可爱!可惜石竹还是不够靠南,冬季会有很长时间的枯草期,需要人工种植饲料。是时候把青贮饲料提上议程了,因为到明年底,无论如何菜叶也供不上兔子的消耗,再说人工种植饲料的成本太高,当然首选青贮。
    靠近煮盐处,便能感受到柴禾燃烧的热量。七八只猫懒洋洋的团在灶边烤火。猫的繁殖力也够惊人,附近的鸟雀被它们捕杀殆尽,老鼠却更胜一筹。也只能打持久战了。
    煮盐的八口大锅加了锅盖,锅盖上有竹制的管道。连接上方的大竹管,将锅里的水汽引至干净的银壶中保存,此为蒸馏水,可用来冲洗伤口。为此管平波几乎融掉了所有的银饰与银锭,以确保伤员有足够的蒸馏水使用。再多出来的便用来喝或者倒掉了。
    实际上如此获得的蒸馏水依旧不纯净,不过作为副产品,也算不错了。原本煮盐的锅上加盖,并不是为了取水,而是避免水汽上升。石竹是个十分潮湿的地方,老虎营又临近河边,就管平波的体感而言,空气湿度大概常年超过了90%。为此陆观颐几乎每日都承受着旧伤的折磨。但以此时的医疗条件,一点办法都没有。潮湿除却危害陆观颐的身体外,还对食物的保存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于是管平波想了个办法,在煮盐处架上高高的棚子,挂上腌好的肉块,利用煮盐剩余的热量,保持干燥。但煮盐自然是有水汽的,便加了个盖子,又顺带取蒸馏水,才造成今日的模样。抬头望着头顶足足三层的、密密麻麻的肉块,管平波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至少今冬大家不愁肉吃了。
    “给管奶奶请安。”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管平波回头一看,原来是杨红引着货郎来挑盐。笑问:“我要的丝绵你替我寻着了没有?”
    货郎陪笑道:“近来外头没有商队来,我们本地又无人养蚕,只弄到了些棉花,方才姑娘说要了,打发我来挑盐。奶奶可是要做丝绵的小衣裳?依我说,丝绵只怕暂时没有,不若弄些硝好的皮子也是一样的。”
    管平波道:“兔毛有些硬呢。”
    货郎道:“硝的好的还行。有些兔子毛软和,我去找找,下月一准送些来。”
    管平波无法,只得应了。又问货郎:“近来外头有什么新闻没有?”
    货郎看看左右,管平波唤来今日盐井当值的杨松替货郎装盐,指了个请货郎去看兔子的借口,把人带离了盐井。货郎却在走出几步后,再细细打量着盐井的装置,不住的赞:“我做了二十几年货郎,都不曾见过这般精妙的机关。不知奶奶是如何想的。”
    管平波但笑不语,光看外表,是很难学会盐井一整套工艺的。再说学会了也不怕,绞盘什么地方都可用,石竹县的盐井却只有一口。放货郎看了个够本才问:“没有消息告诉我的话,我可就不给钱了。”
    货郎笑道:“看奶奶说的。还真有个消息,想告诉奶奶提防。”
    “哦?”
    货郎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左近的土匪四处抓铁匠做刀枪。若非他们自己抢地盘,便是冲着奶奶来的。”
    管平波皱眉:“全部土匪?”
    货郎点头:“不瞒奶奶说。我前日听到云寨城里有人传,道是奶奶的机关十分厉害,煮盐不费半点功夫,今日我才想来见识。从山顶往下看便很有模样,走近看更是了不得。”货郎笑笑,“再埋几口锅,恐怕还能产更多的盐吧。”
    管平波道:“所以土匪们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不止这么简单吧?”
    货郎道:“土匪们想什么我却不知。但有一条,不是只有奶奶会使银子买消息的。我们这一行,小本买卖,有人给钱,自然不愿放过了。”
    管平波眼神一凝:“谁泄露的?”
    货郎悄悄道:“我知道弹棉花有跟土匪勾搭,别的亦不好说!”
    管平波心道,八成你也不干净!还是点点头,道了一声:“多谢。”
    古时生活在乡间,尤其是陈朝这等商业文化几乎死绝的朝代,老百姓的生活重度依赖各种货郎担。他们走街串户,为乡民提供生活所需。有类似于眼前这位买卖日常用品倒腾差价的、也有诸如裁缝、剃头、铸瓢、修伞、医卦、磨镜、弹棉花的等等,不一而足。没有了他们,百姓的日子会更为艰辛,老虎营也很难生存下去。因为绝大多数时候、绝大多数人,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自给自足。因此管平波可利用货郎探听土匪的消息,打盐井主意的土匪,也只需买通货郎,便可将老虎营的一切摸个彻底。尤其是地势低洼的老虎营,目前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守住盐井生产的秘密。想要一统石竹,依旧只有靠打。管平波抚摸着肚子,心中有些不安。她的行动越来越迟缓,土匪会等到来年才出击么?
    土匪们并没有同心同德。曾经有人在网上说过,所谓群体,是一群个体,而不是一个群体。因此,即便一个寨子的土匪,都各有心思,何况不同山寨的人。很有一些不大求上进的匪类,不愿掺和到盐井之争。然而势力锐减的李德元与刘癞子,岂肯让他们坐收渔利?
    他们先故意透露利用货郎打探消息的技巧,各山寨土匪果然人人学会。然而其它的土匪不知道,大多数货郎被李德元喂肥,寻常山寨的三瓜两枣根本无法打动他们。于是,一个阴毒的挑拨离间计慢慢的利用货郎施展开来。
    土匪间自然多有龃龉,但要挑唆他们互相厮杀并不容易。只有一把子傻力气,是做不到土匪头子的。他们有基本的判断能力。李德元就是如此,他知道自家如今正是“幼童抱千金于闹市”,若不祸水东引,必将万劫不复。而盐井就是十分好的诱饵。正好,管老虎凶名在外,同时发现了轻松产盐的方法,被货郎们说的心痒难耐的土匪们最后只会剩下一个选择——似攻击百户所一般联合起来,趁管平波生育的当口,一举冲击!
    借此机会,刘癞子四处串联,推波助澜。他与管平波之间,是几十条人命的血海深仇。一方面,只剩两人的他希望大家伙尽情厮杀,他便可收拢那些死了寨主的残部,卷土重来;另一方面,越多人攻击,报仇的机会就越大。百利而无一害之事?他如何能不积极?
    在刘癞子合纵连横之际,时间飞快的滑入了十二月,管平波进入了预产期。老虎营同时全线戒严,所有物资归拢进库房,木桥吊起,停止了一切生产交易。
    吃了闭门羹的货郎将消息传至了云寨,再由李德元顺着货郎行会飞快扩散。所有参与的土匪皆眼前一亮,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