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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节

      他大喘一口气:“十四天,你们消失十四天了!天啊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千万千万不要搭车!”
    俞蘅已经听懂了,果然出事的不止自己这列火车,鬼蜮不止一块。他应下不会开车,说自己在樊城陈江路,不过并不让对方来接:“不是说不要开车吗?你怎么接?”
    “我骑单车啊!我带你!现在还没听说骑单车出事的呢。”
    俞蘅十分感动好朋友这份骑行四百公里迎接他的热情和关怀,并坚定地拒绝了他:“我自己骑单车回去就行,如果你有空的话帮我回家看看,小慧没接我电话我有些担心。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一会儿我会找地方将手机重新充电,有事情你直接打我手机就好。”
    超市开着门里面却没有人,乘客们正在拆食物狼吞虎咽地食用,俞蘅检查了一下电路,在收银台抽屉里翻出一条充电器,赶紧给手机和充电宝充电。弄好这些之后他打开电脑,熟门熟路地破译密码登录网络,很快就看到网络上的最新消息。
    惊!阳城火车站发生神秘失踪案,整车1203名乘客不翼而飞!
    惊悚!安城地铁3号线地铁乘客全员失踪,监控竟一片雪花!
    恐怖分子大规模行动?全球范围出现大量神秘失踪案件!
    是鬼在作祟?!港城有名大师曾稻直播揭惊天失踪大案背后的的真相,房间号为xxx。
    ……
    全部都是失踪案的消息,标题极尽骇人,看得人心惊胆战。十四天,才十四天就在全球掀起恐慌浪潮,俞蘅将消息扫了一遍掌握之后,就开始准备物资。
    这是一家中等超市,诡异的是一个人都没有,监控在正常运转,电路没有丝毫损坏,他先将监控关掉,然后避开其他乘客开始收集。这倒是不难,他主要搜集的物资是生活用品和各种工具设备。
    整理好储物戒指之后,他就窝在收银台后面打开手机,稍微充电的手机已经可以开机了,一开机就弹出无数未接来电信息通知,各类社交软件全部都是未读信息,妻子的亲戚的朋友的,还有公司领导及同事的。
    他只回了原身妻子葛晓慧的短信,希望她那边能有回复。之后,他打了报警电话,接警平台语音提示需要排队,他挂掉电话。
    “喂老公你在哪里?我在樊城啊你能来接我吗?”
    “喂喂喂?怎么会这样,没人接啊……”
    “小心点别浪费了,这是超市,虽然没人在但是要付钱的,听妈妈的话不要再乱拆零食了……”
    超市里人潮涌动,不停有人进出,街道上也总有引擎发动声。他查过地图,准备到药店去,前面两条街外还有一家妇幼医院,他打算去那里全面收拾一下身上的伤口。赵雅终于辗转和一个亲戚联系上,得知父母和弟弟在她失踪后,和其他失踪乘客的家属一起沿着铁轨去寻找她,已经失踪四天了,心如刀割。
    她冲出超市,一下子扑在俞蘅身上大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俞蘅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推开,安慰道:“别太担心,国家会有所行动的,我们运气好能遇上这些大师们,你们的亲人也一定可以的。”
    赵雅擦眼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张哥你也是潭乡的对吧?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也要回潭乡,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去做两件事。”
    跟在俞蘅身边,赵雅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要先处理伤口。可是她又有些疑惑,她知道张路恒有邹大师有的那种乾坤袋,不过是戒指形状的,小小一个却能装很多东西,这时候他为什么要装这么多药品呢?她心中疑惑,也就直接问出来。她并不觉得张路恒是一个贪心趁机囤积的人。
    “因为我不确定会不会再遇上这样的事故,没错,我们确实逃离了,可这不意味着我们就此安全。”
    她在帘子后面穿衣服,旁边的托盘上是疑惑给她准备的外伤清洗药剂,听到张路恒的回答,她手头的动作顿住,心狂跳起来。“不,不会吧?”
    “有备无患而已。”
    赵雅穿好衣服出来时,俞蘅也将自己的外伤收拾好了,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半边是人,半边恶鬼。真真切切毁容了,他将伤口包扎好,成了半具木乃伊。
    见赵雅出来,他招呼着:“我给你打一针。”
    赵雅好奇地撸袖子:“你还会医?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什么都会一点,要养家嘛,我的女儿已经四岁了,我得为她攒嫁妆。好了。”
    “……哦好,谢谢。”她有些愣怔地按着消毒棉花,好半晌才问,“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啊?回头我给她买礼物。”
    “知芝,张知芝。礼物就不用了,家里她的玩偶娃娃啊,都要堆不住了。”
    赵雅收拾好表情,笑着说:“那我带她去游乐场玩,我有朋友在游乐场工作,我有vip卡,能玩全部项目。”
    “那听着好,我就先谢谢你了。你知道的小孩这个年纪活泼得很,她天天嚷着要去玩呢,我和她妈忙着上班,也没法总是带她去玩。”两人说着话,邹凝的电话打了进来,俞蘅跟她说了自己的位置,让她最好也过来一趟。“你被锈铁皮割伤过最好来打针破伤风,伤口也需要再深入消毒一遍。”
    “成!我一会儿领着其他人一起过来。”电话那边邹凝也打趣,“张道友你还会医术啊,简直全能。”
    很快邹凝果然领着十几个和尚过来了。“这几个师兄伤得比较重,暂时回不去祈莲山,还是得先处理。张道友你看看,你能不能处理?”
    俞蘅点头:“能。”
    忙碌的时候,俞蘅接到许路的电话,他带来一个坏消息。“你家里没人在!邻居说有两天没见到嫂子和我侄女了,我已经上派出所报警!你别急,千万别着急!路上慢慢儿的,我在这边会帮忙盯着,哥们儿千万冷静,她们不会出事的!”
    原身是个宠妻宠女狂魔,打结婚后就成了二十四孝好丈夫,有了女儿后同修二十四孝好爸爸,许路这番担心的安抚很有道理,俞蘅深吸一口气应下来。“小路,哥在这里郑重地谢过你,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我家那边就拜托你了,有任何进展务必告诉我。”
    电话挂断,手术室里邹凝和赵雅都担心地看他,邹凝安慰说:“别担心,嫂子肯定是担心你,到外头打探消息去了,一定很快回来。”
    俞蘅收好手机,继续戴上手套:“我明白的,来吧继续。”
    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夜色也降临,这座空无一人的城市陷入一片空茫的寂静。按照怀域的说法:“鬼蜮的出口在城中,这里极有可能受鬼蜮影响,出现一些鬼蜮裂缝。”为了保命居民逃生,这才全城变空。“这里不能多待,等天亮我们就出发。”
    其实,俞蘅和赵雅以及其他十几个乘客,回家的方向并不与和尚和邹凝相同,毕竟是在不同火车上进入的鬼蜮。他要回潭乡去,邹凝知晓他是要找亲人,因此自告奋勇送他,怀域也让四个和尚陪着一起去,和俞蘅约定好:“若是需要帮忙,可上祈莲山来。”邹凝也说:“到我家清睢山亦可。”
    他知道邹凝和怀域的心思,两人也敞亮地露出来,单看自己怎么选择。第二天天刚刚亮,众人就出发了,他们在城中找到单车,人手一辆,俞蘅还带上了单车维修的工具。
    骑行出城后回头看去,樊城笼罩在一片灰蒙中,邹凝手中的法器指针不停转动,她心情沉重地说:“阴煞超过标准数值二十倍了,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竟变化得如此之快,若按照这样的速度,很快樊城会变成鬼都。不行,我要告诉父亲。”
    俞蘅在一边听邹凝打电话,邹掌门似乎说了些什么,让邹凝的脸色越发沉重。
    “我父亲说,国内已经有数个城市的阴气数值超过标准安全线,国家正在组织撤离,道门应号召正在中京开会,至于樊城的阴气数值超标,特委会今早已经监控到,他让我们尽快离开。”她咬唇,“可是昨天和父亲通话,他并不知晓樊城走空的消息。如果按照怀域师兄的说法,这里的居民是因为鬼蜮出口在此而遇到危险撤离,那么为什么外界没有接到消息?”特委会还是今早才监控到阴气值超标,到底是哪方消息滞留?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离开。”俞蘅说。
    他们越走越远,直到将樊城抛在身后再也看不见。黑色的阴煞气如同有触手,不停地蔓延穿织,昨天众人逃离鬼蜮的出口在虚空中显形,阴煞之气将它塑形成旋涡状,漩涡中阴气浓稠成水,流动时一只黑色的手伸出来,五指嶙峋尖长,那手狠狠一抓一握,以一种向外的姿势不停地挣扎。
    下一瞬,另一手也探了出来,然后再多一只,直至将旋涡挤满,无数的枯手成簇成簇地扭动,如从地狱深处长出枯藤。
    第417章 无尽列车21
    离开樊城之后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到下一站进城时他们进城休息。城中人心惶惶, 居民出行都只敢步行, 顶多骑个单车, 暗巷胡同偏僻处更成了活人绝迹的地方。地铁线公交线全线停运, 失踪了那么多人毫无线索,恐慌是正常的。
    俞蘅和邹凝他们在一家饭店吃饭,吃着明显咸淡不宜的饭菜, 众人盯着厅堂里的电视看新闻。
    “……请大家不要传播恐慌情绪, 如常上班工作学习, 事态还在可控制范围内,国家相关部门正在尽力破案,早日将被恐怖分子挟持的国民救出来。”
    “为了大家的安全, 请大家不要到偏僻的场所, 不要单独行动, 设置手机报警拨号快捷键。……建议随身携带应急急救包,专家建议收入的药品和食物如下……”
    赵雅咽下一口饭,低声问邹凝:“大师, 国家方面现在还在隐瞒吗?说是恐怖分子的行动难道会有人信?”
    邹凝苦笑:“就算实话实说,也不是每个人都会信的, 这种灵异的力量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恐慌。况且说了也没有用, 如果国内的顶尖道门力量和佛门力量联合起来也无法对付, 普通的居民更加无能为力。”
    “……那也是。如果不是我身在其中也无法相信,这些多人都是被鬼蜮吞走的。”她苦笑几声,“鬼蜮到底是什么?这么多厉鬼在外面害人, 书里说的阴曹地府不管的吗?”
    “你也说了,那是书中所写。人类发展史上对各种灵异现象有过许许多多种解释,阴曹地府便是接受度最广的一种,事实上我们这个世界并没有阴曹地府这样的存在,人死如灯灭,魂魄被天地的规则力量牵引着入轮回。”
    “这几千年来因为人口数量暴涨,天地力量似乎不堪承受引魂重担频频出错,那些错漏都是由我们道门和佛门来补缺。可人力有限,那些被遗漏的游魂和天地间的杂质和积年累月的阴晦阴煞一同变异,形成一个个失落之地,也就是俗称的鬼蜮。
    鬼蜮吞噬活物和生命力,在早期只能在阴暗的地方偷偷吞噬活人的阳气,厉害点的诱惑活人的一魂一魄。刚开始没人注意到它们,直到它们越来越壮大,领域不停扩张。”
    “我手上这枚木制牌子叫做盟恩令,是我十六岁生辰时我父亲送我的。据说五百年前天地出现过一次鬼蜮大肆入侵尘世的大事故,当时阴阳相错,死了很多人,为了联合起来解决那次灾难,净明宗道门牵头召同道开传道大会,在会议之后一起出世救世。那一次灾难平歇,各宗门回归山野,只带走当年会议上的盟恩令为信物,约定今后互相扶持周全。”
    邹凝将令牌收起来:“这一次的鬼蜮侵尘世,看起来比五百年前还要厉害,不过我们也不是毫无进步的,优秀的弟子代代相继,这次也一定能化险为夷,还天地一片海清河晏。”
    第一次听这样的秘闻,赵雅听得心潮澎湃,深吸一口气笑着点头:“邹大师说得对,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的,我在这里先谢过你们了。”
    俞蘅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世界关于鬼蜮的具体发展消息。不同世界的发展进程都不一样,比如说鬼蜮的形成,在不同世界会有不同的演变过程,他记住这个世界还没有地府这个机构的重要消息,也许这会是一个关键。
    吃完饭他们就去找旅馆,找了许久才找到还营业的旅馆,俞蘅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再次出发,足足骑行了一天才终于到潭乡。其实平时就算是骑单车也不用这么长时间,主要是高速上堵了长龙一样的车,车主失踪之后这些车都堆在高速上,也许车主失踪时车还在开动,因此翻车叠成山,一时半会儿真的拖不完。再加上这些现场遗留的车总有些灵异成分,报道上还有照片呢,绵延数里的空车亮着车灯,偏偏一个人都没有,瞅着跟鬼车似的,拉车公司的员工更发憷了。
    一遇到这些翻车障碍,他们就得扛着单车越过去,来来去去的就废了更多时间。
    入夜时他们抵达收费站,收费站也空了,一个人都没有。即使国家粉饰太平维持表面宁静,可人类都是对危险嗅觉灵敏的动物,擅长的就是趋利避害,高速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除了一些心系亲人大着胆子来寻找的人,就没有几个胆子大的还敢往这里钻。
    夜里其实邹凝也不建议赶路,因此他们在收费站过夜。
    当晚俞蘅接到许路的电话,说是终于查到葛晓慧的最后去向,家里隔壁的街道监控拍到她带着孩子上车。
    “车子的去向还在查,监控没拍到车牌号很难查,警方的人也跟我说了,现在警力有限分派不过来,要查出车的去向需要时间,哥们你别着急,既然她是自己坐车走的,那肯定没出事。”
    人没进鬼蜮就好,这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俞蘅挂断电话后闭上眼睛继续修炼。从鬼蜮出来已经两天,他的道术精进许多,如果以后能有机会上邹凝所属道门所在的清睢山,想来在那法阵护持隔离社会喧嚣的山中,他修炼的速度会更快。
    在各种外敷内用的药物作用下,他的伤势好得很快,这两天的功夫就已经发痒结痂,修炼之后他再次脱衣服上了一遍药,这才沉沉睡去。睡梦中总能听见祈莲山和尚敲木鱼的声音,木鱼声让他心境平和,一夜无噩梦侵扰。
    第二天天亮,俞蘅就进入潭乡了,邹凝等人一直送他回家,记下地址后方才告辞,赵雅也朝他挥手:“我回家了,再联系。”
    原身的家里笼着一股久未开窗的闷味,他先打开窗户通风然后洗了一个澡。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的身体,掉痂的位置留下粉红色的疤,状况看起来还好,就是右边耳边被啃掉留下的伤看着还是很骇人。俞蘅处理好耳朵处的脓血后再次包扎好,然后穿好衣服出去。
    他检查过一遍卧室和女儿的卧室,看得出葛晓慧是有条不紊地收拾好行李、财物证件才出门的。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打不通电话。
    俞蘅打开家中的电脑开始上网,他先入侵了潭乡的监控系统,按照许路提供的消息从隔壁街的监控开始查起,之后工作量极大地筛选了大量监控录像,找到那辆车,摄像角度不同让他终于截取到车牌号。不过车牌号是假的,他只好继续找监控寻找它的方向,在许路狂按门铃时,俞蘅终于锁定好那辆车的位置。
    还在潭乡,就在潭乡的旧城区,那里鱼龙混杂,监控在那里就断了,旧城区里面没有装监控,他必须进去找。
    许路恍然大悟:“你这么说我突然记起来了!这半个多月有不少神棍在那里装神弄鬼的骗人,说什么能帮忙算出失踪人的位置,之前我听嫂子说过,我还跟她说那都是骗人的,看来她还是去了!我们直接上派出所反映情况吧。”
    派出所里人满为患,俞蘅登记好资料后挤出来,决定还是要自己去一趟,现在别的案子不多,失踪案最多,原身妻子女儿失踪的案子在海量离奇失踪案中实在不值得一提。警力确实有限,值班的警员一个个熬得眼睛通红声音沙哑。等腾出人手去旧城区查,那就太晚了。
    他没让许路跟着他,独自一人前往旧城区。傀儡替身戴着口罩帮忙寻找,俞蘅蹲了两天才蹲到那辆车重新出现在旧城区,进入旧城区之后,那辆车东拐西拐,俞蘅跟得很紧,也许是司机也不甚警惕的缘故,竟就这么让他跟到了大本营。
    最后一排的大院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俞蘅避开门口的监控翻后墙进去,在里面看到了无数被关起来的人,也许是被喂了迷药,一个个东倒西歪毫无挣扎。其中,以老年人最多。
    他没法从钉严实的木板缝隙中找到葛晓慧,只能先判断这个院子有多少人在看守。刚开进来的那辆车又带了一老一少进来,随行有三个壮汉。院子里走动的就有两个,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
    暂时撤退之后他打算入夜再来。潜伏在周围等待天黑时,他发现这个院子的布防并不严密,那辆车再次外出,夜里再载来一批人,院子里传出喝酒打牌侃大山的嘈杂声,它处于巷子里最后一排,前面的住户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家,此时也早已熄灯休息。
    不管怎么样,这辆挂着假牌的车频繁外出,破败的院子里有奇怪的青壮年频繁活动,这怎么看都不对劲的现象在旧城区并不奇怪,这里鱼龙混杂,租金便宜,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确实是做坏事的好地方。
    夜更深了,院子里的动静终于停下,俞蘅再次从后墙翻进去,先将院子里打盹的三个男人打晕,之后潜入室内将其余八个正在睡觉的男女控制住。他将所有人捆在一起丢在院子里,最后才去开门。
    三间房的门窗都被钉紧,他撬开之后进入查看,发现他们果然是被喂了药,神智迷糊不清。他一间间一个个地拿手电筒照脸找人,没有,葛晓慧和张知芝不在里面,是被转移走了吗?
    院子里,一个男人被冷水泼醒,紧接着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有人将他的脖子掐起来,问他:“你们拐回来的一对母女去哪里了?”
    男人咳嗽几声才能说话:“你是谁啊?啊!放手松开啊啊啊!”
    俞蘅松开手:“快说,我没耐性的。”
    “母女有好几个,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啊。”
    “大的叫葛晓慧,小的才四岁。快想!”
    “啊啊啊松手松手我这就想,这就想……我想起来了,那天刚进来,第二天就送走了。送哪儿去?我也不知道啊!松手松手大哥我是真不知道,你要问就问那边那个大平头,我就是在这里看门的,他才是对那边联系的,我们平时都听他的话!”
    俞蘅转身去问旁边躺着的的剃大平头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个刺头,看眼神是个亡命之徒,很是能耐得住身体的痛苦,就算他最后催眠成功也颇费力气。审好之后俞蘅将这些人关进屋子里,掐断自己进屋的那段录像后又在院子里布置迷踪阵。
    这法阵既是控制也是保护,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也无法离开,留下一具傀儡替身在外面守之后俞蘅立刻前往刚刚审出来的地点。
    据那人说,他将上头看中的货都送到一个地方,看着眼前作为人口买卖中转站的废弃工厂,俞蘅很担心葛晓慧和女儿的安危。两人一个年轻貌美一个年幼可爱,在一众被骗老年人当中鹤立鸡群,一看就是好货色,希望她们两人还在这里面才好!要是已经被买家带走,那就真的是天南地北,找回来的难度很高了。
    社会的动荡不安,让一些舔刀口生活的人反而焕发了第二春,精准地瞄准人心弱点发展联合产业,先骗再卖,产业链齐全,务必搜刮尽猎物的每一滴骨血。这种发国难财的行为让人不齿作呕,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血管中流淌的血肯定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