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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九天落雷,袁义紧盯着他,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一种窒息感涌入大脑。
这么多年被极力遮掩的往事,总是半途夭折的调查,但袁佳的作案动机,反向证明贺继谆死因蹊跷,不得不让人怀疑雷海究竟在这中间扮演何种角色?
乔诗薇很是得意,露出不死不休的瘆人笑意,“你猜怎么着?我看见她把雷洛扔进水库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连水花都是那么单薄。你说,雷海现在弄出来的雷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袁义本以为已做好心理准备,却被往事阴云搅合得一塌糊涂,“夫人,你在这里又是什么角色,袁佳消失那么多年,再次回来又怎么可能顺利偷走雷洛?”
“因为我帮她指点迷津啊!”乔诗薇笑得不可抑制,“雷海抢走别家孩子的东西,就别怪他的孩子无福消受!报应!”
直白的愤恨与不甘扑面而来,袁义被她的疯狂震惊,“你就不怕我把真相告诉雷叔?”
“你去啊!这么多年,你查找真相,无论是雷洛还是你母亲,为什么总会无功而返?你以为雷海不知道吗?你以为雷海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会动我!!他问心有愧!”乔诗薇彻底爆发,歇斯底里、指天骂地。
袁义突然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如果是雷海在阻止查找真相,那就是他知道雷洛已死,旧事面目可憎,只做些表面功夫。
但裴羡与雷海的亲子鉴定,是他亲自拿去做的,亲亲的亲生!这又是为什么?
他仿佛掉入冰冷的谜窟,里面所有的人都带着面具,陌生又熟悉。
“就凭你一张嘴和几张照片,就要我相信,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袁义的声音也狠厉起来。
乔诗薇扶着发疼的额角,青筋浮在松弛的皮肤上,胸口大力起伏几下,又是一副病态的沉静,“我可以让你见袁佳,向她求证……”
袁义的眉尖一跳,袁佳还活着,这个消息让一潭诡秘死水,泛出最后一丝活气,她是真相的关键。
“不过……你知道,袁佳是我的免死金牌,有她在雷海才不敢把我怎么样。”乔诗薇好整以暇收拾起照片,“只要你能让雷海重病卧病在床,一旦启动继承人应急措施,我马上让你见袁佳,你可以亲自向她询问真假,你还可以拿回属于你的一半KKM。”
雷海刚更改过继承人文件,根据程序,文记件生效有一个月犹豫期,犹豫期后雷海正式签字,更改程序才彻底完成,新继承人身份才会生效。
如果雷海在犹豫期内重病卧床,则文件无法生效,还会维持原有继承人权利。再加上她施压董事会,很可能直接启动紧急继承措施,这样雷英哲大权在握,到时候再想办法证明裴羡是冒牌货。
袁义面前忽然闪现雷英哲不可一世的混账笑容,长眉紧蹙,“你不觉得雷英哲才是你的免死金牌吗?作为母亲你可有为他想过一分一毫?他是你儿子,可他也姓雷!”
“你最好不要让我改变想法,我要是活不成,袁佳先死!你就是无父无母,不知来处没有归路,也不会有人告诉你真相,你这辈子就是个笑话!”乔诗薇似乎被戳到痛处,开始恶毒诅咒。
袁义双手握拳,面色踌躇,“我不可能……去害雷叔。”
“呵呵……”乔诗薇不再优雅,夸张大笑,“我是个群途末路的女人,我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妈、你的身世真相和雷海,只能二选一。”
她抱着手臂打量陷入两难的英俊男子,神经质地喃喃:“儿子多像妈,你和袁佳长得可真像。”
阴冷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凝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袁义做出艰难抉择,双目紧闭呼出一口长气,“好,你想怎么做?”
乾坤尽在掌握的乔诗薇,突然转身径直走到门前,冷冷丢下一句话,“袁义,做事要有诚意,不如先向董事会写一份裴羡假冒雷洛的材料如何?”
袁义知道,乔诗薇这个变态,不拿住能让他和雷海反目的把柄,是不会彻底相信他的。
根本不等他的回答,乔诗薇“哐”得摔上门,扬长而去,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传来功力不俗的女高音。
她在唱:在我的周围,死亡和绝望的烈火包围我,你若不让萨拉斯特罗彻底完蛋,那你就别想再回来见我!
袁义紧绷的心落回原地,整个人差点被砸垮,他扶住窗台,眼前是锈迹斑斑的防护网,一只黑黑的蜘蛛在角落里吐丝结网……
乔诗薇,是个疯子!!
离开青安医院,袁义将前因后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乔诗薇的说辞毫无破绽,并且从内心来说,他的确有些动摇,无法想象雷海在其中的作用。他问一千遍,都无法想通。
还有另一个疑点,裴羡究竟是雷洛吗?在乔诗薇行云流水般的计划里,唯一的漏洞和意外就只有裴羡了。
袁义决定连夜去找裴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仅凭他一人已很难搞定。
大晚上的,大舅哥突然来访,正在酝酿搞黄色的谷boss有种要挨揍的不祥预感。
裴羡即淡定,又蛋疼。
袁义刚在青安见完乔诗薇就来找他,不是好事,说明这件事大到以他的本事都兜不住。
另外……
他看看谷涵,又是穿西装,又是打领带要正装接见外国元首,不!是远道而来的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