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操胜券的大姐头吐出的烟雾变成了一个圈，飘飘荡荡向上移动。
    “现在，你这批货……打算卖给我了吗？”
    太攀蛇不置可否，反倒是直接问大姐头：“你先给我那条龙的名字。”
    第122章
    凉凉一边跑, 脑子一边飞速运转着。
    坏消息是杨姐知道了卧底的身份信息。
    但同时通过杨姐的话也传递出了另外一个信息：
    至少另一名卧底警察的身份暂时还没有暴露, 这也就是说，他没有叛变！他还活着！还没有被虐杀！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凉凉跑到排气管道转角的地方, 突然看见了正在那里乖乖等待它的导游鼠。
    凉凉让它呆在那里不要动, 它果然非常老实地一动不动，远远看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死老鼠。
    凉凉：“……”
    它心中感慨着自己工资的力量真是可怕。
    可就这不到一秒钟的感慨时间, 凉凉就福至心灵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个坑人的好主意。
    小仓鼠一个急刹车，直接滚到了导游鼠的身上，将它撞翻了。
    凉凉顾不得脚疼，动作麻利地一把将身下的导游鼠提起来，在它耳边“吱吱吱”语速飞快地吩咐了几句。
    凉凉：“听明白了吗？”
    导游鼠认真点点头, 右爪子紧紧握起。
    为了好吃的, 它、它会努力的！
    凉凉给导游鼠的任务是安排它回去, 站到太攀蛇和大姐头顶上, 干些坏事情打乱他们谈话的节奏，尽量争取时间, 有一秒算一秒。
    吩咐完之后, 凉凉再次卯足劲儿开始甩开腿飞奔起来。
    导游鼠回到了凉凉之前偷窥蹲点的地方，它在上面走来走去, 憋着坏酝酿着。
    底下的谈话渐渐进入了白炽化阶段。
    太攀蛇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名字，杨姐却摆起谱来。
    如此珍贵的情报，不换点什么, 感觉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大姐头弹了弹手中的香烟灰，避重就轻地换了个话题，暗示对方若是达不成自己的心理预期，她的嘴就会非常紧。
    “白给你一个信息做人情，我的诚意这么足，你该不会反而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吧？”
    “这可是我出山后第一单生意，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的。”
    太攀蛇看人的眼睛很毒，知道自己面前这个胖女人的性格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类型，所以立刻爽快地承诺道：
    “只要杨姐给我一个名字，这批货就是你的。”
    杨姐将烟头扔进烟灰缸里，双手猛得一拍，开心地笑了。
    “果然爽快！”
    “既然你都这么爽快了，我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她的名字叫……”
    就在杨姐刚刚张嘴，准备将卧底条子的身份信息透露给太攀蛇知道的时候……
    他们头顶上正在努力酝酿尿意的导游鼠，被杨姐那突如其来“啪——”的一声拍手声给吓尿了……
    真的是吓、尿、了！
    并且直接尿在了太攀蛇头顶上！
    尿在了太攀蛇上午花了一个小时才做好的发型上。
    全场静默——
    死一样的安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蹲在排气通道口子上导游鼠松了口气。
    呼~~~终于尿出来啦。
    完成了凉凉大佬交代的任务，真是浑身好轻松呀！
    太攀蛇：“……”
    腥臭的味道，立刻随着老鼠的尿液弥散在空中，杨姐难受又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太攀蛇当下黑了脸。
    他身后的助理脸色更是惨白，任他反应再敏捷，临场经验再怎么丰富，活了几十年也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啊啊啊啊！
    会不会被老大一怒之下分尸？
    助理害怕得浑身抖了一下，旺盛的求生欲让他立刻回过神来，抬起头从缝隙中捕捉到了一根灰扑扑的老鼠尾巴。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解释道：“是、是老、老鼠……”
    太攀蛇坐在原位沉默了足足五秒钟，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对杨姐笑道：“失陪一下。”
    接着他立刻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向洗手间，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太攀蛇和杨姐之间的谈话被一泡老鼠尿给中断了。
    话头一旦被终止，除非双方再次提起，不然就很难继续下去。
    虽然很恶心，但同时也真特么太搞笑了啊！
    杨姐忍着眼底的笑意瞄了一眼卫生间，里面传来了水流声，想必对方一刻都忍不了，已经开始洗头了。
    说不定还吐了两回？
    杨姐扭头看向窗外，忍笑忍得很痛苦。
    导游鼠非常光荣地完成了任务之后，乖乖地蹲在老位置等待着凉凉大佬归来。
    它依旧是保持一动不动的样子，远远看过去，宛如一只僵硬了的死老鼠。
    来福见着疾驰而来的小仓鼠同学，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它被小可爱3号教育说除非必要，执行任务期间，不允许它多说一个字。
    憋了这么久，可把小可爱1号给憋坏了。
    没错，他们一人一鸟一鼠的“小可爱卧底行动组”成员都有代号，来福负责排名，它自诩宇宙最可爱，所以是“小可爱1号”。
    小仓鼠凉凉是主要执行者，所以是“小可爱2号”。
    在大后方负责后勤调配工作的夏侯毅警官，被迫成为了“小可爱3号”。
    小可爱2号凉凉同学终于狂奔到了小可爱1号来福跟前。
    来福负责在行动中与凉凉和夏侯毅联系，见它急急忙忙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吱吱吱！”
    小家伙一边喊一边跑，那神情焦急得像是火烧到了它的尾巴一样。
    来福终于听清楚了凉凉嘴里喊的是什么话，它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踩在了自己的专属联络设备上。
    那是一部手机，因为触屏手机鸟儿的爪子不好用，所以小可爱3号特意给来福找了个小巧的按键型电话手表。
    来福一爪子就踩在了一号快捷键上面，直接给夏侯毅拨打了一通紧急电话。
    凉凉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它瘫坐在地上拼命呼吸，趁此机会努力恢复体力，因为等会儿还要回去继续执行任务。
    每一秒休息的机会都非常难得。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通了。
    对面的小可爱3号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夏侯毅拿不准这一边的情况，怕自己出声会暴露来福的踪迹，也怕别有用心的人捡到了电话手表故意给他拨打电话。
    来福噼里啪啦就直接翻译道：“执行备用z计划，立刻执行pn z！”
    因为太激动，小家伙说到后面的时候甚至破了音还彪了一句英文。
    夏侯毅脸色一沉，火速用对讲机将情报吩咐了下去。
    翻译完毕之后，来福才愣了一下。
    阿勒？pn z是什么计划？来福竟然不知道还有pn z！？
    见情报已经顺利传递出去，凉凉松了口气，然后也不跟来福多说一句话，它深吸一口气，又全速奔跑了回去。
    当它回去继续蹲点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看见太攀蛇的身影。
    凉凉当时就心头一紧，呼吸一窒，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声音却差点尖叫出来。
    擦，难道还是没来得及？
    小仓鼠绝望地瘫坐在排气管道里，喘着粗气。
    诶，不对。
    擅于推理观察现场的小仓鼠下一秒就发现了不对劲。
    太攀蛇的助理正在脚底下破口大骂酒店前台，投诉他们五星级的酒店竟然还会有老鼠。
    而杨姐也还没有离开，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仿佛是在等着谁。
    凉凉心中立刻有个猜想，可能是太攀蛇正在洗头还没有出来。
    因为沐浴的关系，他身上安毒的味道又浅了许多，距离一长，凉凉都有些拿不准目标人物的具体位置了。
    凉凉伸手想从颊囊里掏出小镜子确认一下，但稍微再一思考，它就又放弃了。
    镜子容易反光被察觉。
    之前它之所以敢使用小镜子，一来是它需要看清楚买家的具体长相，二来就是刚开门的时候，太攀蛇和杨姐双方的注意力肯定都在对方身上，自己被发现的几率就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