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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分明方才都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又不免慌乱和怀疑,生怕再出了什么差错。
    “扇子在我手里呢……”众人翻箱倒柜开始找扇子的时候,木宛童扬了扬手,从袖中露出一截雪腕,示意她们,语气中带了几丝无可奈何。
    她没有涂丹蔻的习惯,但是今日成亲,还是被抓着涂了指甲,大红色的丹蔻,衬着雪白细嫩的手指,娇柔的不可思议,恨不得让人揉搓在手心里。
    “祖宗呦,小心些,别弄坏了!”
    木宛童闻言无奈的点点头,将扇子遮在自己面前。
    木左珩进来的时候,木宛童眼睛一亮。
    “姐姐,我送你出嫁来了!”木左珩唇角带笑,眼底却有几分湿濡。
    “报!北越大军距樊门关仅剩不到三里!”热闹的氛围里忽然插进高亢的一句。
    第七十五章
    熙熙攘攘的厅堂, 原本充满了恭贺逢迎与爆竹炸开之声。
    木宛童用七宝团扇遮了脸, 木左珩沿着地上铺就的将她背出去, 长长的裙摆迤逦拖地, 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
    正欲跨出正门之时, 忽闻身后响起一阵马蹄错乱之声,有一风尘仆仆的传信兵翻身下马,跪地抱拳, 满脸焦急的冲着夏侯召道“报!北越大军三十万距樊门关仅剩不到三里!”
    琴瑟锣鼓之声骤歇,众宾客也面面相觑, 私下里小声的议论着。
    他们都在猜测,这样危急的情况之下,夏侯召是先去平乱还是先迎亲。
    “当然是先平乱了!媳妇就在这儿跑不掉, 樊门关失守了可了不得!”
    “也是,沈家女哪里比得上一座城重要!”
    “不一定吧……万一……万一中途离开惹恼了沈家……”
    “沈家素来深明大义,自然不会因私废公。”
    “沈家这表姑娘可真是可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着成亲关头……”
    一众人摇头叹气, 几乎笃定了夏侯召会丢下新娘子披甲上阵,樊门关是夏侯召的根基所在, 一旦失守, 后果不可估量。
    木宛童握着团扇的手紧了紧,左手忍不住抓上木左珩的衣裳,这些人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抬眼直直撞进夏侯召的幽深的眸子。
    许是因为今日成亲,又穿了一身红衣, 所以夏侯召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和,眉眼都带了三分春风。他也在看着木宛童,眼睛一错不错,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木宛童死死揪着木左珩的衣裳,看着夏侯召的眼睛,那句“你去平乱,不要管我。”这句话始终说不出口,动了动唇,终究只是敛下眸子。
    若是依照大义来说,她应该告诉夏侯召别管她,樊门关重要,但若是夏侯召真正为了樊门关转身将她晾在这儿,她多少有些意难平。
    木左珩浑身也紧绷起来,一只脚踏出了门槛,另一只脚始终不知该缩回来还是放出去。
    最后,木宛童终究是将扇子往下扯了扯,露出整张脸,眼神坚定的看着夏侯召
    “你回樊门关去,那里需要你。”
    樊门关除了会打仗的军人,还有数以万计手无寸铁的百姓,一旦樊门关被攻破,将是血流成河。那里的百姓需要夏侯召,将士们也需要主帅,她不能因为自己微不足道的一点委屈,而舍上万千人的性命。
    宾客之中有称赞木宛童高义的,也有对此嗤之以鼻的,认为她只是借机谋求个好名声,毕竟夏侯召无论如何都是要走的。
    夏侯召只是抬了抬手,让他们继续。琴瑟之声又不绝于耳。
    他上前,主动跨过沈家的大门,将木宛童接进自己的怀里。他要这 江山,无非就是因为木宛童的一句话,她想要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所以他开始及笄钻营,想要逐鹿天下,给木宛童想要的安定。
    在他的心里,樊门关算不得什么,里面的百姓也不算什么,就算天下人都死在他面前,他眼皮都不会颤一下。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爱的人。
    夏侯召与木宛童正是两个极端,一个冷情到了极点,一个温暖到了极致。
    天旋地转之间,木宛童下意识环住了夏侯召的脖子,团扇遮住的脸也暴露在众人面前,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娶你,不是让你受委屈的。”夏侯召贴近木宛童的耳畔,声音不算轻,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木宛童偏过头去,脸上微微泛红,本就是略施粉黛,根本遮不住她的羞赧。她抬手将七宝团扇又遮在脸前,头上凤冠珠翠碰撞之声异常悦耳。
    夏侯召亲自将人放入凤辇,队伍依旧照着原来的速度不缓不慢的绕城了两圈,方才出了陵阳,往樊门关返回。
    “怨不得夏侯召执意先成亲呢,你看看那样个美人,你舍得将人丢下?”
    “啧,没看出来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
    那些人继续议论,全然没有了方才猜测时候的笃定,夏侯召的行动彻彻底底让他们打了脸,生疼生疼的。
    姚三娘看着迎亲队伍离去的影子,还有咱们抬也抬不完的嫁妆,狠狠揪了自己手里的帕子。
    她听见夏侯召方才说的话了,这样俊美的男人,这样深情的话,她又是那样的权势滔天,如何让她不心动。
    可惜自己遇见他的太晚,不然就不会有木宛童什么事儿了。如果她能早些遇到夏侯召……
    姚三娘自认姿色不俗,性格又温顺讨喜,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这样的。如果不是她遇见夏侯召的太晚,那现在凤辇上坐着的人就该是她了。
    她不甘的想着,面上却不敢有一丝的妒忌和不满。
    凤辇极为宽敞,就算坐十个八个人都不成问题。中间放了一尊赤金三足香炉,里头的熏香袅袅娜娜。
    四角坠着的金铃铛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百姓的欢呼,还有铜板洒在地上的声音。
    夏侯召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队伍依旧不疾不徐的缓慢前进,辇被抬的稳稳当当。
    夏侯召早就知道北越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安生,所以将方副将留守在樊门关了,所以他不用太过着急。毕竟什么都不能阻挡他娶媳妇,他想了这么久,心心念念才等到的这一天。
    到了樊门关的将军府,天已经擦黑,夏侯召亲自将人抱了入礼堂,引起观礼众人的惊呼。
    木宛童就算对夏侯召还有气,也被他临走时候那一句话给浇灭了“我娶你,不是让你受委屈的。”这大概是她听过最让人感动的一句话。
    她暗地里伸出素白的小手牵了牵夏侯召的衣袖“我们快一点。”快点结束,你去带人击退北越。
    夏侯召脖子一直到耳根子都红了,他会错意了,以为木宛童是想早些洞房,想想就让人激动……
    他牵住木宛童细软的小手,依照规矩完成了一系列繁琐的礼节。
    宽大的喜床上,喜娘将二人的衣摆系在一起,待到喝过合卺酒后,方才将床帐子压了,退了出去。
    夏侯召想要同木宛童说说话,却见她放了扇子在床榻上,开始伸手解两人衣摆处打的结。
    “你做什么?”夏侯召按住她的手,这个不能解,象征永不分离。
    木宛童抬眼看着他,眼神清澈,丝毫不掺杂质,看得夏侯召欲念一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你不要管我了,北越大军压境,你……”
    她头顶忽然一松,脖子顶着沉甸甸的重量一下子就没了。
    夏侯召掂了掂手里的风光,将它往地上一扔,清亮的一声脆响,凤冠上的珠翠散了一地“什么东西,这么沉!”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和狠厉,探手替木宛童揉了揉脖子“疼不疼?”
    木宛童抿了抿唇,斜眼看了地上有些零碎的凤冠,好好的东西,挺贵呢,你说摔就摔了。
    “心疼了?”夏侯召凑过去,几乎贴着木宛童的脸。“心疼了回头再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他抬手将木宛童头上固定的簪子拔下来,一回生两回熟,这次他拆的无比顺利。
    木宛童一头柔顺黑亮的青丝就尽数散了下来。
    木宛童偏过头去,隐约觉得今晚的夏侯召似乎与往常不一样,多了些难以描述的东西,她说不上来……
    像个流氓,流里流气的,还有几分不常见的疯狂和压抑,好像有什么在涌动。
    床帐外摇曳的红烛透过来,为昏暗的床榻添了几分光亮。
    红纱层层,显得分外暧昧。
    “有点。”她点头,又推了推夏侯召“你怎么还不走?”
    夏侯召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呼吸不畅“你让我去哪儿,今晚洞房花烛夜。好好的不陪新娘子,我去吹冷风,站墙头上打仗我又不是傻子。”
    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但是“但是北越派来了三十万人马。”
    木宛童认认真真的说道,面上带了担忧,夏侯召也跟着神色认真的点头,手却悄无声息的替她解了腰带。
    “ 你知道北越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派人来吗?”夏侯召吧嗒一声将她腰带扣解开,声音细小的微不可闻,不细听如同外面的烛花爆了一样。
    “为什么?”
    “因为他诚心是来恶心我的,在我成亲的日子派人来,不是恶心我是做什么?别说三十万,就是五十万,一百万,樊门关也挡得住。”夏侯召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阴恻恻的。
    木宛童松了口气的同时往后缩了缩,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解开大半,而夏侯召还穿戴整齐,衣冠楚楚。
    “你别靠这么近,咱们说说话……”关键时候,木宛童怂了,她兴许料到了一会儿会发生的事,她有几分害怕。
    “好,说说话,不如我们说说童童不想嫁我这件事?”夏侯召将木宛童的腰带绕了几圈,缠在她的手腕上。
    “我没说过,你听谁说的?”木宛童歪头想了想,丝毫没有印象。
    夏侯召轻轻咬了一口她水润的唇,将唇上的膏脂蹭到了自己的唇上“你说我听谁说的,我自己听见你说的,就在你院子里,你同你舅母说的……”
    木宛童刚想说话,就被他按着脑袋压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晋江上就一章,可以围脖上见一章,其实还是两章啦!(但是阔能稍稍晚一些,第一次写,羞耻)
    围脖:晋江弓鱼
    马上就要开评论区了,大噶记得评论我,没有评论区的彩虹屁我活不下去qaq
    第七十六章
    夏侯召抱着怀里娇软的人, 才有种真正拥有了她的切实感。兜兜转转这么久, 他终于把这棵小白菜给拱了……
    他撩了撩木宛童散在脸上的发, 摩挲着她细嫩光洁的脸蛋, 轻声喃喃, 眼底是不可见的疯狂和晦暗
    “童童,你是我的了……”
    他将木宛童的发与他的绑在一起,夏侯召的发较木宛童的更为粗硬, 融在一起,莫名有种归属感。
    又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 将二人绑在一起的发裁断,小心的收进一个黄花梨雕花匣子里。
    他低头吻了吻怀里昏睡的人儿,被褥外露出一截雪白肩头, 上面布满青紫的吻痕,夏侯召欲念一深,将被褥又向上拉了拉,把人贴在怀里紧紧抱着。
    木宛童醒的时候,觉得除却脑袋, 哪儿都不是自己的了,从上到下都如散了架一样, 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尤其是身下,麻木没有知觉。
    床幔被从外挑开,她以为是苦芽,便顺手接了递来的水, 却忽的听闻一声轻笑,抬眼却见是夏侯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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