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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知不觉,正邪两派僵持已经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中,主战场之外的小混战越来越少,而佛门外驻扎的正邪两派,竟然格外和平,但是,双方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战争一旦爆发,这个遗仙大陆,将彻底变天。
    期间,夜谦再次出了夜皇门,再次和夜映莲分开,即使两人很不舍,但是,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两人将来的幸福。
    夜谦走得很慢,眼前的场景,他一个月前,见过。这里,正是他遇到邪派之人的地方。正邪大战一触即发,但是,毕竟还未开始,所以他也不是那么着急,尽量放慢自己的步伐,让自己随时保持在最佳状态。他虽然平时修行时很不专心,但是每次执行任务时,却都格外认真。他总认为,实战大于修行,这也成为了他修行时偷懒的正当理由。
    夜谦只是想要前往佛门,和夜皇门的前辈们汇合,但是,似乎是天不如人意,他越是不想遇到麻烦,麻烦就越是要来找他。
    才刚离开夜皇门不到五里地,便被人拦下。
    “喂,小子,你应该是夜皇门的弟子吧,给我指个路,这个就是你的了。”夜谦回头一看,身后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块拇指大小的浅蓝色石头。那石头是遗仙大陆修仙之人间通用的货币——元石。修仙者体内拥有着元气,而元石内就拥有着所有修仙者都能够直接吸收的元气。元石按照其中蕴含的元气浓度可以分为低级,中级和高级三种,从颜色的深度就能明显地分辨出来。
    “夜皇门?没听说过,我还有事,先走了。”夜谦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打算离开。他也不知道那边的战场什么时候会开战,虽然他并不着急,但是他还是不希望等他到的时候,战斗已经开始了。
    “小子,你骗谁呢。这荒郊野外的,方圆百里内都没有一个门派,只有那隐世的夜皇门,你别和我说你只是历练,路过此处。”那男子竟然没有打算离开,跑了两步拦在了夜谦的面前。
    “我真不知道。我还真的就是路过。你看我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是什么夜皇门的弟子呢。”夜谦隐藏自己的元气,给人一种没有任何修为的感觉。夜皇门作为一个擅长隐逸和暗杀的门派,如果连自己的元气都隐藏不好,那么说出去一定会被世人所嘲笑。
    那人听了夜谦的话,仔细地看了看夜谦,确实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修为,对夜谦挥了挥手道,“走开走开,浪费本少爷时间。”
    夜谦也无所谓,继续朝前走去,突然,他停下来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那个男子嘀咕的声音。
    “听说夜皇门明明在这附近的啊,到底在哪里。那个夜映莲到底长什么样子,被我找到,一定要让她在我的身下呻吟求饶,嘿嘿。”那男子猥琐的声音从夜谦背后响起。本来打算离开的夜谦,嘴角的弧度越加深了。
    那个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过身,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见鬼了,刚刚那个小子呢,怎么跑这么快。”
    而夜谦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耳边响起,“你是在找我么?”那个男子甚至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夜谦手中的短刀已经划过了他的喉咙,快准狠,一击必杀,“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不该在背后对我的师姐不敬。”那个男子甚至只来得及将手捂在自己脖子的伤口上,便倒在了血泊中。到死,都不知道夜谦为什么杀他。
    将短刀藏回袖子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夜谦跨过那个男子的,便朝前走去,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具尸体,杀人,他早已习以为常。他喜欢和平,可是有些时候,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因为热爱和平而逃避战争,那是懦弱。
    其实,夜谦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同样不习惯,他呕吐,恐惧,情绪崩溃,连续几天几夜难以入眠。所有人对他的心理安慰,他都无法接受,心中只有不安,闭上眼睛,都是死者那不甘的眼神,久久无法接受第二次任务。
    直到夜映莲的出现,她任务回归,没有给予任何的安慰,只是抱着夜谦,一晚上。那一晚,夜谦终于入睡,很安心很安心。那一夜,夜映莲没有睡,等到夜谦入睡后,摸着夜谦的脸庞,默默地流泪,她是多么不希望夜谦去执行任务,她是多想夜谦在她的保护下,平凡地度过一辈子。
    那一次之后,夜谦疯狂地出去执行任务,夜皇门内炼体期任务榜上的任务,几乎被他一人独揽,在疯狂的任务执行过程中,即使他没有修炼,修为却依旧快速地提升着,而他也渐渐地习惯了,杀人!
    而现在,距离他第一次执行任务,仅仅不到一年。这一年内,他不仅仅从炼体期进入了炼气期,更是积累了深厚的实战经验,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开始那个见到敌人便会慌张的他,早已不是那个见到敌人会气息紊乱,控制不住颤抖的他,他的成长速度,连夜皇门内那些老怪物都感觉到惊讶。
    又三天过去了,这三天,夜谦依旧在赶路,可能是由于夜皇门隐世的缘故,赶路的过程中,夜谦黑色衣袍背上夜皇门那曾经为世人膜拜的门派标识,竟变得无人知晓。想当年夜帝在世时,世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谁能预知,万年之后,世人,竟然早已不再记得这个金黄色的双匕标识。
    时代更迭,谁又能想到,为世人膜拜了几万年的佛门,现如今,竟也变得如此没落,门庭清冷。
    叹叹叹,叹世道变,叹人心顽,叹世事难。
    而此时,佛门前的空地前,以中间的一条窄窄的小道位分割线,正邪两派的人盘腿坐于小道两侧,谁也没有动,谁也不会先动。
    这一个月里,佛门大殿内那道插入天际的金光迟迟未散,这也是邪派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他们不敢确定这道金光是什么,导致不敢贸然出手,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此时佛门正殿内,又多了一人,那就是扫地僧,他静静地站着,看着。他已经保持这种状态将近半月,他的眼中,只有那无欲和无求两人脖子上的念珠。那道金光,让他死死地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和思念。
    心中,只是不断地念着,师傅,我好想你。
    一个人,当同时期的所有人都羽化而去,就真的,成为孤身一人了。到了那种时候,多么希望可以有一人可以说说话,即使是拌拌嘴,也是幸福的,即使对方,是曾经的敌人。
    无论你是谁,时间,都会成为你最后一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