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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消息传来并无经过,你们的消息是怎么来的?”面对这一问三不知的情况刘元自然是不高兴的,出言训斥。
    但是既然说齐地出了事,刘元立刻朝着刘邦道:“阿爹,我这就赶回齐地。”
    哪怕不相信斥候来报的消息,刘元却也得马不停蹄的赶回齐地去,那是刘元的地盘,出了任何事心疼难过的都是刘元,她的人马都还在齐地,绝不能让那头出了事。
    “你这,你这……”刘邦一听刘元就要赶回去,睁大眼睛想问问刘元是打算怎么回?
    “我要去一趟关中,从北而上。”这就是要路经燕赵之地,刘邦心中的闪过一个念头,一时却不好当众说起。
    “阿翁你留在这儿,阿爹会安顿好你的,等仗打完了元儿再来陪说话。”刘元既然要走,当然也不能忘了刘太公,说到这里,刘元已经捋起了衣袍,当众与刘太公跪下,三拜,再与刘邦三拜,“元儿此去,万望阿翁与阿爹保重。荥阳被困,阿爹再急也别太担心,我会想办法分散项羽的兵力的。”
    眼下天下各路的诸侯都要么被韩信收拾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几乎都在刘元手里,项羽如今算是成了孤军奋斗了。
    可是项羽依然是猛将,依然有着天下间最强悍的兵马,虽说韩信手里的兵不少,却都只能算是乌合之众,这也是为什么项羽一反击他们就溃不成军的原因。
    刘元走的是精兵路线,人就算少,她也要用这些人,这些人牵制住项羽的一部分兵力,解荥阳之危。
    “好,你此去也要小心。”刘邦亲自上前将刘元扶起来,在她耳朵轻声吩咐了一句,刘元听进去了依然是面色如常,微微点了点头,“阿爹放心。”
    刘邦拍拍刘元的背,他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刘元的表现比起他自己来都要可靠得多,刘邦要是不放心刘元,还能放心谁?
    “兵马诸事你看着办,该如何就如何。”给韩信刘邦都是这样的一句话,给刘元当然也得是一样。
    刘元明白,朝着刘邦再作一揖,“诺。”
    一个诺字引得刘邦笑了,“小小年纪却担起这样的千斤重担,辛苦你了。”
    “这是我选的路,不管有多难有多重,我都不怕。”刘元已经翻身上了马,朝着刘邦肯定地吐了这一句,刘邦看着刘元,与当年初在沛县起义后,刘元说要练兵时说的话重合了起来,这是刘元自己选的路,她既然走了,就没有想过再回头,也不愿再回头。
    “你这一去,把干粮给带上。”樊哙大声地朝着刘元喊了一句,赶紧的将好吃的都给刘元拿上。
    “还是姨父顾着我的肚子,我便不去与姨母告别了,姨父代我传句话。”刘元伸接过樊哙递来的东西,全都丢到了琼华手里,对琼华来说这再没有比吃饱更重要的事,粮食放到琼华的手里,琼华一准会看好了。
    “诸位先生都保重。”既然都跟家人告完别了,刘元也不能忘了刘邦手下一群谋士将军啊。
    “小娘子珍重。”刘元这是因为齐地告急才会连口气都没喘匀就赶紧的离开,都是为了这个天下,也为了刘邦。
    朝着他们露出一抹笑容,刘元策马而去,却又想起了另一回事,掉转了马头回来,刘邦本来都要送了人了,结果刘元一回来,刘邦道:“怎么了,落什么了?”
    “阿爹与我几份空白的文书。”都来一趟了,总不能什么都不拿就走了。
    刘邦听着还没反应过来,张良却已经明白刘元究竟要的是什么了,走过去刘邦细细解释了刘元要这空白文书是为何用,惊得刘邦一下子抬起头看向刘元,却又问道:“你要几份?”
    “三份足矣。”刘元思量了一会儿吐出这个数,刘邦转向张良道:“军师去取?”
    “诺。”张良自无不应的,刘邦从怀里给张良掏出了他的印章,一群本来不明白刘元要什么空白文书的,这会儿一看是都明白了,敢情这空白文书是这么一回事。
    刘元朝着刘邦露出一抹笑容,“多谢阿爹。”
    ……刘邦指着刘元啊,他刚刚叫张良提了一句醒是明白了刘元要这空白文书的意义,不得不说,刘元还真是什么都想到了,脑子转得那么快,刘邦都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不高兴的好。
    很快张良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三份锦帛连印章都交到刘邦的手里,刘邦检查了一下确实是三份,印章直接放进怀里,锦帛拿了上去交到刘元的手里,“给你,拿好了!”
    “放心吧阿爹。”刘元接过就揣怀里,“这回孩儿是真走了,阿爹保重。”
    此回齐地虽说都算是汉军的地盘了,路程还算是挺远的,刘元还得去一趟关中找找萧何。
    刘元这昨天才到,今天就走了,刘邦想着刘元忙成这般模样,轻轻叹息一口气,刘太公还好奇地问道:“刘元这是去做什么?”
    “啊,元儿是回齐地了,如今的元儿也算是一方诸侯了。”调笑说的一句,但是刘邦却灵光一现。
    至于刘元是不管刘邦这会儿在想什么,她更在意的是赶到关中见到萧何。
    萧何那头的消息比刘元灵通多了,齐地出了事,虽然不知原因,刘元一定也坐不住,必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齐地。
    来的时候刘元从彭城而来,不宜绕行,自然还是穿过楚地而来比较好。要回齐地,既要快马加鞭,又得来一趟咸阳见他,刘元一定会选从燕、赵、代之地回到齐地。
    刘元一路行来,也就一天一夜就赶到了咸阳,当时都已经半夜了,没想到才进了咸阳城的大门,萧何已经派人等着刘元,二话不说给了刘元想要的东西,刘元拿上手那份舆图,还有那一车一车的金银珠宝,朝着萧何作一揖,“多谢先生。”
    萧何摆了摆手,“你既然路过燕地,不妨见一见韩大将军。”
    “先生,你说真的?”刘元真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萧何道:“心里有疑惑,难道就不想去印证。”
    刘元看向萧何,萧何还能不知道刘元在想什么,“你既然不是安分的人,想做什么就只管的去吧,反正你都想好。韩信毕竟是大将之才,这样的一个人能为我们所用自然是比为旁人所用的好,也比做敌人好。”
    萧何说得没错,刘元也得承认理是那么一个理,因此朝着萧何道:“尚未见过韩信大将军,先生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被那么直白询问,萧何笑了笑,“大将之才,善忍能谋,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没有说到人品。”刘元指出萧何话里的遗漏,也点出萧何的装糊涂,明知道刘元这么一问并非仅仅只是韩信的才能,更是韩信的人品,萧何却顾左右而言他,何其过分。
    “人品如何,在这样的乱世,人品重要还是才能重要?”萧何如此说了一句,引得刘元笑了,“先生觉得我的人品如何,才能又如何?”
    这世上的人多了去和萧何有着同样想法的人,都是觉得生于乱世,一切都不容易,所以干脆的放低要求?不,不该是这样的,刘元道:“昔孔孟诸子,百家之人因何而使人敬?使人畏?既因其才,也因其德。大争之世尚且如此,今就不能了?”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说,你是一个有德之人?”萧何笑着问了刘元一句,刘元点点头道:“难道先生不那么觉得吗?”
    萧何这下真没忍住笑出声来,刘元认真地看着萧何,萧何终是认可地点头,“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人品极佳,希望你将来会比现在更好。”
    刘元一听立刻地道:“所以说先生还是喜欢人品好的人对吧,那就对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怀揣同样的梦想,都盼着这个天下能好,这个天下的人都能好,所以,我们更应该严于律己。”
    抬头看向刘元,萧何是没有想到刘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说完的刘元同样认真地看着萧何,萧何道:“没错。哪怕这世上的所有人可能都做不到,我们能够做到就好。”
    这大概也是萧何为何明明有无数机会自立为王却没有的原因。想想刘邦几次败落,最后都是怎么样的?萧何将粮草源源不断地送到前线,就算刘邦败了,萧何还得不断地征兵送去,供以刘邦用兵。
    “以先生为目标。”刘元非常认真地告诉萧何,萧何第一次为刘元而笑,朝着刘元点点头道:“你这样很好,很好很好,当先生的最希望的便是希望你人品好,无才而有德,这都能叫我高兴。”
    “所以当初先生才会一直压着我,就是觉得我聪明太过怕我误入歧途,先生是为我好才会处处想让我看到这世间的诸多不易,想让我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很好。”刘元当初就没觉得萧何那样有什么不好,如今就更不会的觉得了。
    “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就很好。”萧何这般肯定地告诉刘元,当初的他确实就怀着这样的一颗心想要刘元好好的,可惜刘元的脚步太快,再加上天下大乱,根本没有给萧何劝导刘元的机会。
    好在,刘元哪怕走得太快,却也走得很稳,从听说刘元竟然为了救刘太公等人连腿都被项羽打断,最后还能逃出楚军,带沛县军民以御楚军,他心里的大石便已经落下了,满心只剩下该如何好好地辅助刘元,一如刘邦。
    “多谢先生。”若非一心一意为了刘元好,萧何何必操这份闲心,看看刘邦,再看看萧何,萧何对刘元的关注都比刘邦要多吧。
    因此刘元起身与萧何一拜,萧何笑着生受了, “你年纪渐长了,总不以老让人连名带姓的叫你。”
    ……萧何下一句的意思刘元当然明白,果不其然萧何已经出声地道:“我为你取个字吧。便唤久宁。”
    ……想说自己已经有了字了,没想到萧何已经将字吐了出来,竟然还跟琼容一样。
    “你眼下什么都不缺,只盼你能一生安宁,取为久宁,永永远远,长长久久的安宁。”萧何将为刘元取这个字的原因都道破了,刘元道:“琼容先生之前就已经为了我取了字。”
    说了一通的萧何乍然听到这一句立刻看向刘元,刘元赶紧地道:“与先生一般,皆为我取久宁为字。”
    好吧,虽然这个字不是萧何第一个给取的,他们想到一块了,权当是他取的就是。
    “你要这些珠宝是有什么用?”刘元特意进一趟咸阳城不仅仅是为了拿到舆图,更是为了拿到宝藏,这个宝藏放在哪里只有刘元和萧何知道,原本萧何的意思是那样的地方他是再也不会管,结果刘元却十万火急的让萧何给他备一车的金银珠宝,她有急用。
    萧何能怎么办,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像对待刘邦一样的对待刘元,萧何只能带上几个信得过的人去给刘元拿上一车的珠宝。
    “齐国的田荣在我攻入齐国时不见踪影,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藏着,财帛动人心,我这不是想用这些金银珠宝发动整个齐地的贵族帮我一起找人吗?”
    用心良苦,实属于无奈,刘元这般轻声地说来,萧何道:“你在齐地对那些贵族如何?”
    眼下齐地说是生了乱,其中内情无人清楚,但是萧何也想问问刘元是怎么对齐地的人。
    “地方交给他们管,就按我们的约法四章,兵在我手里,如此。”刘元简洁地那么一说,萧何看了刘元一眼,细细地问道:“你听他们的话还是他们听你的话?”
    “兵在我手,先生以为呢?”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刘元手里捏着兵马,贵族他们但凡不想死就得给刘元老老实实的,敢轻举妄动,刘元就敢让他们死。
    萧何看着刘元这模样,轻声地道:“虽说你管得一个沛县管得也不错,但掌一方诸侯之地跟管着一个小小的沛县并不算一样,各方势力你要平衡,还得让他们都愿意为你所用,这才是最重要的。”
    刘元对此连连点头,“先生言之有理,我也觉得放着他们那么有本事的人不用太可惜了,所以回去之后我就把他们都用起来。”
    之前情况紧急,刘元只顾着练兵而不提拔官吏,这一回回去,还有了刘邦给的空白文书,必能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出仕,既将他们的疑惑打消了,这些人也必能为刘元而所用。
    萧何听着刘元都已经想法了,分派官员的事也不好怎么来说,只能朝着刘元轻声地道:“你看着就是,齐地反复,就算碰到了田荣也不能放过他。”
    “田荣反了项羽一回,他未必不会再投项羽。”萧何将心里最担心的一点提出来。
    第114章 初见韩信
    刘元直点头表示话都听进去了,然后朝着萧何道:“先生要是再没有别的事,我们这就连夜起程。”
    情况既然紧急,必须得立刻赶回齐地去,萧何看向刘元,“这么急。”
    “先生就不要说那些客气话了,我们现在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刘元嘴里塞了一口干粮,“还请先生给我准备几匹马儿才是。”
    萧何道:“马早就已经给你备下,只是你这么急急地去,路上若是遇上了韩信大将军。”
    “先生放心,我都要路过楚地了,要是这样还不去见一见韩大将军,世人得要怎么说我?”
    与萧何挤眉弄眼了一通,萧何轻轻一叹,刘元道:“先生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像你说的,虽然我对韩信趁火打劫要封王的事不太高兴,这不是比起项将军来,我们要是能跟韩大将军联手平定这天下,那还是更好。”
    在这个基础上,刘元一定会与韩信客客气气的,当然刘元会用什么办法来试探韩信究竟可信或是不可信,萧何却不去多管了。
    “一路小心。”萧何送着刘元出了门,朝着刘元叮嘱一句,刘元点头忙道:“先生就放心吧,我会的。”
    “那行,我就不远送了。”萧何倒是更直接,刘元笑了,“先生与自家的徒弟还要客气?先生珍重。”
    朝着萧何作一揖,刘元这便带上让萧何准备的东西,火速赶回齐地。
    刘元这一路赶回齐地,韩信那边又怎么会没有收到消息。
    “这么久了,刘元一直避而不见,今要借道而行,她一定会来见将军的。”刘元接二连三的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见韩信,韩信手下的人没有不气的,蒯彻这般朝着韩信吐露这一次刘元一定会来见韩信。
    韩信道:“她是汉王之女,按理该是我去拜见她才对,她不见我也是理所当然。如今要借道而行,说是借道也不对,这都是汉王之地,她去哪里都可以。”
    蒯彻一眼看向韩信,轻声地问道:“燕王如今已经是燕王了,不管怎么说她也仅仅是汉王之女而已。”
    “那你也别忘了,我这个燕王也是汉王所封,如果连汉王之女我都不曾放在眼朝里,天下人又会觉得我将汉王放在眼里了?”韩信的声音很稳,一句一句的驳出去,叫蒯彻一时拿不准韩信的心思。
    “虽未见过这位小娘子,但这位小娘子的本事了不得,我总以为自己会打仗,这位小娘子也不遑多让,瞧瞧她凭一个小小的沛县和四千兵马竟然攻占了整个齐地,齐地反复,虽说齐王没有拿到,齐地现在也算是掌握在她手里了。”
    “眼下齐地不是闹出了动乱,燕王,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可以将齐地收入囊中的大好机会。”蒯彻再一次与韩信出谋划策。
    看着书的韩信听着一下子抬起头看向了蒯彻 ,“齐地已经归小娘子统领,那是小娘子拿下的,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将这些地抢入囊中,先让我们打起来,好叫项羽得了便宜?”
    “不不不,燕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下既然齐地起了动乱,将军出兵仅仅只为将战乱平息罢了,岂有其他的意思,也说不上抢一个小娘子的地方。”蒯彻连忙与韩信找理由啊,韩信听之却一声冷哼。
    蒯彻赶紧继续地解释道:“瞧瞧齐地才落入小娘子手里多久,这就起了动乱了,可见小娘子不是一个治下严谨的人,我们倒不如帮一把小娘子。”
    “好了。”韩信并不想再跟蒯彻说下去,出言打断他还想再说的话,意思便是到此为止,不欲再谈。
    “燕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蒯彻却不愿意放弃的,韩信问道:“你便觉得齐地很重要吗?我已经是燕王,也算是一方诸侯了,我得到的已经够多,贪得无厌,你欲如何?”
    “燕王,燕王,你几次三番去请那位刘元小娘子她就是不来,可见在她的心里,她对燕王是信不过的,避而不见不过是不愿意将手中的兵马交到燕王的手里,燕王可明白?”蒯彻觉得既然不能隐晦地来,那就说明白了吧,有多明白就说得多明白。
    韩信却没有说话,蒯彻毕竟也是跟了韩信不少日子,多少还是知道韩信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韩信不想听的,韩信就会让他把嘴闭上,如今没有让他闭嘴的意思,蒯彻当然不能放过,出言而道:“汉王对燕王是有知遇之恩不假,可若无燕王,岂有今日的汉王,汉王只给你封了一个燕王,却不道与你封地,燕王就能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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