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然后,顾卿就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向薇从口袋里拿出三瓶,又打开自己的柜子,里面满满的一排都是玻璃瓶子。
“哝,想要多少,随便拿。”向薇一副暴发户财大气粗的表情。
“你准备这么多牛眼泪干嘛?没有随便用吧?这东西用多了对人的身体不好的。”顾卿看的有些无语,对向薇准备这么多牛眼泪很不解。
一般能用的牛眼泪都是冒着微弱的白光的,但是向薇的这些,有一部分已经完全失效了,有一部分只有微弱的一点点光,新鲜拿出来的三瓶倒是光芒最强。
向薇摆了摆手,“后来也只用过一次,五分钟时间逛了一遍学校什么都没看见,后来就没有再用过了。”
顾卿点了点头,“那就好,普通人过多的看见鬼怪也不是什么好事,还容易引鬼上身,所以你还是小心一点。”
又指了指柜子里的玻璃瓶子道,“这里面的,大部分已经过期失效了。”
“过期?!”高冷美女向薇同学的声音一下子尖了不少,“怎么可能过期?这玩意儿还会过期?”
她自从上次见鬼之后,对于玄学这些东西就打从心底里相信了。特意把之前收集到有用的牛眼泪的牛找到,然后每天收集一瓶牛眼泪,现在顾卿居然告诉她,里面大部分已经过期了?
顾卿撇了撇嘴,道:“多新鲜呢!现在什么东西还没个保质期限啊。这牛眼泪本来就是要用新鲜的,就算是保存,也顶多保存七天,过期了也是正常的。”
“不过,你还没告诉我,收集这么多牛眼泪干什么?”顾卿看向向薇微红的脸蛋。
向薇支支吾吾的,“这、这不是看着这可能有用,想着送你一些然后让你帮一点小忙嘛!”
顾卿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架势,想听听向薇有什么事情要让自己帮忙。
向薇看顾卿没有一口拒绝,赶紧道:“是这样的。上次你不是说过,纸钱什么的不是随便找家店买就有用的嘛!我想问问你,我爸啊,他每年清明还有爷爷祭日的时候去上坟回来,就连续好几天的做噩梦,说梦里爷爷骂他不孝子,并且爷爷看起来穿的不好人也很瘦,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爸买的纸钱都是假货的缘故啊?”
顾卿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道:“有这个可能,但是不是我亲眼看到的我也不确定。”
想到之前,顾卿倒是给了向薇一个主意,“这样,过一段时间就是寒衣节了,我介绍你一个法器店,你去买点纸钱烧给你爷爷,看有没有效果。”
“寒衣节?”向薇表示自己家平日也就清明和爷爷的祭日会给他烧纸钱,寒衣节什么的,还真是不太了解。
寒衣节,每年农历十月初一,民众称为鬼头日,是我国传统的祭祀节日。这一天,特别注重祭奠先亡之人,谓之送寒衣。寒衣节与春季的清明节、秋季的中元节,还有下元节并称为一年之中的四大“鬼节”。
顾卿对向薇普及了一下四大鬼节的知识后,向薇恍然大悟。
“好啊好啊,你说,哪家法器店?”向薇问道。
顾卿看了向薇一眼,“古玩街旁边的风水街知道吧?”
向薇点点头。
“那里面有一家瑞福斋,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顾卿继续说道。
向薇再次点头,“这家店我去过,当初和我爸一起去买的拜祭我爷爷的东西。”
她想,难道老爸之前买的都是真货?!那为什么还会做噩梦?
顾卿斜了向薇一眼,“那家店啊……卖的都是假货!”
顾卿可算是知道向薇的爷爷为什么会骂他爸爸不孝子了。
“我说的是瑞福斋的对面,有一家超级破烂的,连招牌都没有的店,里面的东西比瑞福斋贵很多,但确实都是真货,你可以买点来试试。”顾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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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薇也是懵的。她只是猜测一下老爸买的东西是假货,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顾卿证实了。
既然知道了原因,向薇也点头,“我会去看看的。”
然后把手上的三瓶牛眼泪递给顾卿,“送你了,以后没了可以继续找我要。”
看样子向薇是想要当顾卿的牛眼泪供应商了。
收了向薇的牛眼泪,顾卿又多说了几句,“你烧纸钱的时候,要把纸钱都装到一个纸袋中,然后上面要写着你爷爷的名字以及是谁送的,这样才不会被其他孤魂野鬼给抢走。”
向薇想到老爸每次都是直接一把冥币在爷爷的坟头前烧,又是一阵汗颜,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
除了向薇,顾卿又打了个电话给小胡子老板钱途,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可以寻亲啊,或者证明人鬼血亲关系的法器。
对此,钱途表示,那样的法器有是有的,但是他手上……一件都没有!
他的店里啊,也就是几件小型的法器,就连符箓,本来也是缺的,和顾卿合作之后才开始开展起了符箓的生意。
并且,他钱途要是有这么灵的法器,直接专门帮人找祖坟生意就不断了,还能开个破法器店。
听着钱途这滔滔不绝的,一点都不像之前看到的不喜欢理人的老板,顾卿觉得是在是人不可貌相,但是这么一大堆的停下来,也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好歹,钱途似乎听到了顾卿的心声,“你要是能画的话,符箓里有一种亲缘符,用上之后,即使互不相识,对于自己的血亲也能有特殊的感应。不过这种符一般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并且作用力不强。你要是能画的话,可以拿到店里来卖,我告诉你,现在这年头,这种特殊性质的符箓可好卖了……”
“……”
听着钱途又把话题拐到了生意上面,顾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她觉得自己还是想的复杂了,可以用简单直接一点的办法来完成这件事。
第21章 告知身世
s市罗兴区警局对面的咖啡店里,身为老板的杨哥正看着靠窗位置发呆,旁边的服务员小妹几次从他身边晃过他都没有发现。
说实话,当初他选择在警察局的对面开了一家咖啡店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两个字——安全。
当年他年少无知的时候也当过小混混,曾经得罪过不少人。后来改过了,开一家咖啡店,就怕有人回来找麻烦,特意开在警察局对面。
确实是安全的。他的店开在这里,平日里连个流里流气的客人都没见过。
但是,店里的生意也一直不好不坏,勉强维持收支平衡。也就对面的警察局,差不多每天都要订上一轮咖啡要送过去,是他们咖啡店的最大客户群体。
今天,坐在靠窗边位置的一个小姑娘引起了老板杨哥的注意。
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姑娘今天一大早的就过来了,在这里坐了都差不多一天了。
期间,这姑娘差不多吃了十份小蛋糕,五杯不同种类的果汁,外加一杯卡布奇诺。哦,看,她又开始叫服务员了,似乎又在点东西吃。
这么个吃法该不会拉肚子吧?她不腻吗?该不会是谁请过来找自己麻烦的吧?
杨哥有点坐立不安,生怕这姑娘因为暴饮暴食吃坏了之后还怪到他们咖啡店身上。
这个在咖啡店里盯了对面警局一整天,以超人的食量引起了老板注意的姑娘当然就是顾卿了。
自从开始练习基础炼体术之后,顾卿每天都会被灵力冲刷一遍,身体甭提有多健康了。并且,不知不觉,顾卿也从一个食量小的姑娘变成了现在的"饭桶"——每天的炼体术消耗实在有点大。
今天周六,应郑铁柱的要求,顾卿今天过来蹲守他的儿子,额,现在他儿子名字叫做冯君,是对面罗兴区警察局的一名刑警。
“怎么还没出来啊?!”顾卿似乎在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路过顾卿所在的这张桌子,就会莫名觉得背后一凉,似乎有一阵冷风吹过。
事实上,郑铁柱的鬼魂正坐在顾卿的对面,看着顾卿吃着蛋糕吞口水。
作为一只鬼,又没有人拜祭,他已经饿了很久了。本来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看到顾卿吃的欢,虽然是他以前很嫌弃的甜腻腻的蛋糕,也觉得自己似乎饿了。
如何让一只鬼填饱肚子,顾卿表示自己还没有学过,“你等等,我过会儿去买点吃的试试看能不能烧给你。”
直接把食物包了在袋子上写上郑铁柱的名字和生辰,最后烧了应该是可以烧给他的吧?
郑铁柱吞着口水回答顾卿的问题,“大宝是刑警,工作很忙的。不过我之前过去看过了,今天没什么大事,应该可以准时下班。”
郑大宝,郑铁柱的儿子冯君原本的名字。
顾卿点了点头,继续隔着玻璃窗看向警局。
接着,眼睛一亮,结账之后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她等的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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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君匆忙的从警局里走出来。
他赶着回家。
最近几天,儿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哭闹不休,还发着低烧,老婆也带着去过医院看过,医生却说孩子并没有什么异常。想着最近孩子的闹腾,冯君加快了脚步,他得快点回去陪陪老婆孩子。
“先生……请问你是警察吗?”有一个略微带了些怯意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冯君看过去,发现出声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秉持着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的原则,冯君还是停下了脚步,询问对方有什么需要帮助。
顾卿向四周看了看,继续一脸的小心翼翼,“你能不能到对面的咖啡店,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犹豫了一下,冯君虽然不明白这姑娘要找警察但是却不进警局,反而在门口截住了下班的自己,但还是同意给了顾卿五分钟时间。
于是,咖啡店的老板杨哥呆住了。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在店里坐了一整天,才离开不到五分钟的姑娘又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略显眼熟应该是对面警局的男人进来。
让服务员送来两杯冰水,顾卿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听到对面的冯君道:“请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跟着顾卿走过来的空挡,冯君已经分析过了,顾卿的表情以及动作,她似乎并不是有什么难事要找警察帮忙或者报案,反而似乎是刻意来找自己的?
“你叫冯君,是个刑警,今年32岁,被拐卖解救出来,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老婆叫文婷,家里还有一个4岁的儿子对不对?”顾卿报出了冯君的基本信息。
“你调查我?”这是冯君的第一反应。
顾卿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你的父亲托我来找你的。”
“我的父亲?”冯君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相信,上下看了顾卿一遍,道,“就算我的家人来找我,也不会找你这么个小姑娘出面吧?并且,我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孤儿,现在都有老婆孩子了,现在找过来还有什么意思!”
冯君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审视,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要说的。从他的话语里,不难听出,冯君对于自己的父母有期待也有怨恨。
顾卿也不卖关子,瞟了一眼旁边还冒着阴气面色激动的郑铁柱,顾卿道:“28年前,h市大青山青田村郑铁柱家里,四岁的儿子郑大宝被一个女人拐走了。郑铁柱幼年的时候伤了一条腿,瘸了。家里有个年迈的母亲,还有一个病弱的媳妇,因为孩子被拐的事情,都病倒了。本来在外打工的他,因为听到唯一的儿子被拐,走上了寻找儿子的道路,整整28年。”
“他的儿子郑大宝,如果没有被拐的话,几年正好32岁。儿子丢了之后,郑铁柱在各地一处处的寻找,遇到拐卖的组织就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忙,去举报……”
“你想说什么?”冯君觉得自己很冷静,从未有过的冷静。
他放下桌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顾卿似乎不带感情的说着一个打拐找孩子的故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刑警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他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熟悉的就好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你是刑警,你应该明白的。”顾卿说道。
她话里的意思,冯君其实应该能猜到,只不过看他愿不愿意相信了。
“那现在,你故事里的郑铁柱在哪里?”冯君问道。
他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自己是被拐卖过,好几年之后被解救出来,家里的记忆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也没有人来把自己带回家,后来他就进了孤儿院。不过,在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确实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路带了点瘸,似乎是自己的父亲。
旁边的郑铁柱眼眶发红,身上的阴气更盛。
顾卿叹了一口气,“他死了。就在半个多月以前,因为被一个拐卖儿童的组织发现了他的跟踪……现在他的尸体应该还在城郊的木杨桥村车站附近。哦,我不知道你的同事有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如果找到了,你可以问问,验一下dna。”
拳头握的更紧了,冯君咬着牙,继续提问,“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