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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

      见王妃母亲有意维护,慕云萱只得吐了吐舌头不再作声,毕竟今日让她的死对头当众出了丑,她已十分满意。
    赫连珊咬了咬牙,一阵风似的走到老王妃跟前,端起桌上的一大碗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那极呛的辛辣味,和着她自己眼泪的涩哭,一道滚下喉咙,腹中的灼热烧得她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苏柒你这贱人,本大小姐与你不死不休!
    这一番闹下来,苏柒只觉身心俱疲,没了享受美食的心思,与慕云萱说了一声,便悄然从宴席间退了出去。
    北靖王府这地方,当真是龙潭虎穴步步惊心,今日若不是四娘好意来提醒……苏柒不觉有些后怕,深觉这跟自己命格犯冲的地方,还是少待一刻是一刻。
    想至此,她便抬脚往云水阁方向走,打算叫上石榴葡萄一道出府,回她们的慧目斋小院去。
    路过栖梧院,遥见慕云松的书房正亮着灯,想着自己提前告退,总要向王爷辞个行。
    如今栖梧院的侍卫皆极有眼色,见苏柒前来,忙不迭地行礼放她进去,苏柒便一路行至慕云松书房门口,正要抬手敲门,却听房内传来一个熟悉声音:“伯寒神神秘秘叫我来,可是得了什么宝贝?”
    这声音,不是定远侯爷赫连钰又是那个?
    苏柒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提了裙摆转身便要走,却听屋内慕云松声音:“不是让你见宝贝,而是,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苏柒一颗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儿:莫不是姑娘我被他发现了?
    便听赫连钰笑道:“是给你绣荷包的那位?我确有兴趣见见。”
    苏柒简直欲哭无泪:方才不该设计了他妹妹,这现世报来得也是太快!
    不料,听慕云松道:“见她不急。”
    苏柒一颗心又“咕咚”坠了下去:恩人呐恩人……
    那么……他要让赫连钰见得是谁?
    刚确保了自身安全的苏柒,禁不住好奇心大起,索性猫腰潜到书房窗棂下,透过一条缝儿向屋内望去。
    便见慕云松不知抚了个什么机关,桌案后面的红木书架竟从中间分开,露出个两寸宽的暗格来。
    哎呦呦,堂堂王爷竟也有藏东西的癖好……苏柒暗自挑了挑眉:可他藏的什么呢?私房钱?
    第151回  不得了秘密
    慕云松将那暗格的门板推开,里面赫然是一只青瓷如意香炉,香炉后面……竟是一块黑漆木牌位!
    苏柒惊讶地微张了嘴巴:慕云松说要让赫连钰见一个人,见得……竟是个死人?!
    偏偏见到牌位的赫连钰,俨然一副惶然惊讶、激动不已的样子,盯着那牌位愣了片刻,方转头向慕云松道:“不曾想,许多年过去,你还记挂着他!”
    说着,上前小心地将那黑漆牌位捧了出来,用洁白衣袖拭了拭。
    这下苏柒看得真切,那牌位上没有一个字,仅仅刻着一个金漆龙纹。
    苏柒依稀觉得,这龙纹与她在赫连钰身上看到的十分相像,但似乎又有些许的不同。
    她想了想却想不明白,这两个大男人对这一块龙纹牌位,究竟在唏嘘个什么?
    却听慕云松低沉的声音:“子佩,我想要重查当年之事。”
    子佩?苏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子佩么,应是赫连钰的表字。
    便见这位子佩兄忽然激动起来,伸手抓了慕云松的肩膀:“伯寒你疯了?!”
    慕云松缓缓摇头:“我没疯,我只是……”
    他亲见张浦与爱妻阿箩一道在烈火中消散,他亲见自己父王留下那句充满遗憾与无奈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送走了张浦与阿箩,心情沮丧的苏柒曾随口问他:“究竟犯下什么样的罪孽,才会被判满门抄斩这等惨无人道的刑罚?”
    那时他答:“依大燕律,唯有罪大恶极者才会被满门抄斩,不外乎两种,一为谋朝篡位,一为里通外国。”
    彼时苏柒默默不再作声,他自己心里却激起了万丈波澜:他父王仁善,为北靖王三十年间也不过判过两宗满门抄斩的案子,一宗为二十年前的部将谋逆案,另一宗……
    他忽然觉得掌心冷汗涔涔,许多刻意尘封心底,不愿忆起的过往突然一齐涌出,将他一颗心涨得几乎要炸裂来开。
    若真是……他甚至不敢想下去,但觉闭上眼便会看见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被阿箩拼死相救,却最终饮恨的四姐儿,他也曾是见过的。彼时那小丫头不过两三岁模样,被抱来王府中拜年贺岁,白白嫩嫩发梳两个丫角,被打扮得如同年画上的善财童子,甫一张口便“咿咿呀呀”地要走了他手里的冰糖葫芦。
    那般冰雪可爱的女娃娃,尚未长大便饮恨夭折……他心里竟是痛得发颤。
    慕云松握了握拳头,抬头望向不可思议的赫连钰:“我总觉得,当年之事并非那么简单,而是另有隐情。”
    赫连钰深吸一口气,按捺下自己不安的内心,换上个语重心长的语气:“伯寒,此事已过去许多年,事实如此也罢,另有隐情也罢,但逝者已矣,你便是劳心费力地查了出来,我担心,最终左右为难的,还是你自己!”
    慕云松自然懂他的意思:毕竟,当年定下满门抄斩之罪的,正是他的亲生父亲慕玉棠。如今,即便证明他错了,又能如何?
    慕云松忽然觉得颓然。
    赫连钰轻叹了口气,“伯寒,我们自幼一道长大,彼此最是知情知性、知根知底。我知道,这些年你南征北战,立下战功无数,在大燕北境独当一面,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你过得并不好。”他抬眸望着慕云松微微一笑,“因为,你孤独。”
    窗外偷听的苏柒无端地颤了颤: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赫连钰低头抚着那牌位,语气诚恳:“你孤独,因为曾住在你心里的人,你想要守护的人,一个个地离你而去,先是……而后,是梦珺……”
    “别再说了!”慕云松忽然出声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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