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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节

      “就这点本事跟胆量也想继承王位,真是痴人说梦,”祝繁轻蔑道,“来人,送二王子到蛇门,给他长长胆子。”
    两年前狐轻送给她的那只凤头钗便是想笼络她这名义上的母后的心,也是她这两年跟她家三叔没在狐宫,所以这事儿也就给搁置了。
    但回来四个月,总会有一些小东西时不时地就被人给送过来,白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可是这并不表示她就有拿人手软的自觉,她反正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区区一点小东西,还不至于蒙蔽她的双眼。
    就这怂样儿也敢觊觎王位,她该说这王子究竟是聪明过头呢,还是愚蠢过头呢。
    “不,不……”狐轻听清了她的话,身下被那污浊的液体打湿的面积又变大了,挣扎着要去抓祝繁,“我不去蛇门,母后,我不去蛇门!”
    声音渐渐远去,祝繁看着满地的血有些反胃,刚好红叶这时过来说王上跟圣雪国师在大门口,她想也没想就离开了这血腥的地方。
    “狐王大人留步,”狐宫大门,圣雪国师郎修琴止步转身朝那一脸笑盈盈的人说道。
    “无碍无碍,”狐之亦现在心情好,妖冶的眉眼尽是笑意。
    他的视线落到流萤脸上,上前抬手就往她的肩上拍了拍,说:“外甥女啊,有空多回来看看舅舅,记得请你舅舅喝你跟修琴大人的喜酒啊。”
    郎修琴微微挑眉,将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的小徒弟往自己面前揽了揽。
    “会的,”他淡淡说,朝狐之亦点了点头就带着流萤转身出了狐族的地盘。
    狐之亦目送二人远去,敛起的唇角已然没了方才的暖意,但不乏眼中含着一丝满意。
    祝繁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背对着这边正看着狐林,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男人扭头看过来,唇角微微勾起。
    “小饭儿,”他朝小姑娘走过去,不顾边上有人,低头亲了亲小妻子的唇。
    祝繁面色一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由着他揽着自己的腰,说“听说外甥女来了?”
    狐之亦挑眉,在她脸上揪了一把,佯装不高兴地说:“敢情你是为了外甥女才来寻孤的啊?”
    祝繁嗷呜一口在他手上咬出一口牙印,“三叔你能不能正经点,说事儿呢。”
    狐之亦闻言邪肆一笑,俯身在她耳边说:“三叔哪有不正经了?嗯?与其看别人,还不如多看看为夫。”
    顿了顿,他在小妻子要推开她前张嘴在她脖子上一咬,低声道:“繁儿不是想给三叔生崽子么?三叔找到法子了,现在就去……”
    说罢,不等祝繁说话,当着众多人的面一把将人拦腰抱起,飞身直往王宫去。
    “三叔,你!”
    祝繁被他这一脸下流的模样给逗弄得满脸通红,挥起拳头在他胸膛上砸了砸。
    当然,对狐之亦来说不痛不痒。
    回到栖和殿,祝繁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被他往嘴里喂了个东西。
    她恰好张嘴要说话,于是那颗圆圆的黑色小药丸似的东西刚好就从她喉咙给滑了下去。
    一股苦涩瞬间在口腔迅速蔓延开,祝繁皱得眉头打结,想把这玩意儿给吐出来,“这什么啊,难吃死了。”
    “难吃也得吃,”狐之亦用唇堵住她,将那苦涩匀到自己口中一些。
    而后双眸深沉地看着她,进入的同时在小妻子耳边喘息:“如此,就能……让你受孕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生产,无辜遭殃的阎鬼
    一年后,祝府,朝升院寝房。
    “快快!热水!”
    云妹儿打开门,火急火燎地朝外头早就候着的人急吼吼喊了两声,碧落碧泉一刻也不敢怠慢,一盆又一盆的热水往里送。
    房门开了又关,里头的人高一声低一声地喊着,时而传出几声呜咽,像是刻意捂嘴压着声音。
    产品扶着那大肚子的人的双膝,瞪大了眼瞧着情况,卯足劲儿打气:“少夫人,少夫人使劲儿,使劲!别喊太大声了,留着气力生小公子,使劲儿!”
    祝繁嘴里绑着防止她痛起来咬到舌头的布条,双手拽着挂在床顶上的缎带,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根根血管分明,掌上已经勒出了一道道红痕。
    痛,痛痛痛痛!
    除了痛,她实在找不到词来形容现在的感觉了,产婆板着她的双膝,明知道她其实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祝繁就觉得自己真的快被撕成两半了。
    一年前,圣雪国师为从狐王手中保下小徒弟,特以增加她受孕几率为条件赠药,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曾想竟真的有效。
    两月后她被诊出喜脉,为安胎,她在狐宫又待了一个月后跟她家三叔又回到了淮城。
    接下来的六个多月里,为了能让肚子里的崽子健健康康,她活活被喂胖了十斤,十斤!
    药是好药,补汤是好补汤,日子过得滋润也是挺滋润的。
    但是!
    这他娘的也太痛了吧!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还不如她当初没有感觉来得好啊!
    来不及在心里嚎叫,又一阵要人命的痛觉波涛汹涌地侵袭了她全身,导致她再也没有心思想其他。
    秦氏跟周老太在院子里等着,荷香因为怀着身孕不能进屋,也只得跟他们一块等着。
    三人你走过去我走过来,跟陀螺似的踱步,双手紧紧攥着衣袖。
    里头的人每喊一声,她们揪着袖子的手就紧一分,就差没把那上好的绸缎给撕裂了。
    祝谏提前下了学堂,匆匆往回赶,途中碰上了同样得到消息的祝老爷子。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进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不约而同,“生了么?生了么?”
    秦氏一跺脚,愁道:“哪有这么快啊,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听说那孩子昨晚就有些不对劲儿了,可弧儿他……唉!”
    说着,秦氏很是埋怨地看了一眼端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坐得笔直的祝三少爷。
    祝三少爷紧绷着下颚,骨节分明的手一半从袖子中露出来,骨节的地方被他捏得微微发白,一双眼死死盯着那扇门。
    小丫头昨晚不知为何胃口大开,晚饭吃了不说,回到房间后又嚷嚷着要吃宵夜。
    狐之亦向来疼她,想着这距离晚饭时间也过了一两个时辰了,些许的吃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便让厨房做了些东西,哪曾想这一吃就给吃出毛病来了。
    祝繁以为是积食,不以为然地摆手强调不用请大夫,何况肚子里的崽子也难得安静没闹她,便想着忍忍就算了。
    中途觉着好些了,狐之亦就把人哄着给睡了,刚巧老爷子新开的铺子还有事没处理,他睡不着,索性就处理会儿事情。
    中间的时候去看过小丫头,没发现哪儿不对劲,因此也就放了心专心处理起事情,这一忙,就给忘了时间,反应过来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
    他揉了揉算账的太阳穴,准备眯会儿,不料刚到里间就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赶紧过去一看,发现小妻子浑身汗湿,眼睛睁开一条缝,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看到他的时候虚弱地喊了声“三叔”,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曾喊过他,而他没听到,总之情况看着很不乐观。
    狐之亦很快找到那股怪异的味道是从何而来了,羊水破了,床单被染湿了大片,小丫头脸都疼白了。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昨晚小丫头说的不舒服实际就是在发作,是她肚子里的小兔崽子想出来了。
    距离生产原本预计的是十天之后,作为一个初为人父一点经验都没有的男人,他哪会想到原来还有提前生产这一说,自然而然也就给忽视了。
    一想到这,狐之亦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心想着若是早点发现,他家丫头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了。
    听说女人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遭……
    鬼门关?!
    狐之亦猛地想到了什么,“腾”地站起来往外走。
    秦氏一看,以为是自己的那两句话把他给惹得生气了,赶紧拦人问:“你干什么去?”
    脾气不好也该有个限度吧,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还不允许她说上两句啊?
    然而这祝家三少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一言不发在院子里几人万分不解的注视下出了门。
    一盏茶后,死冥阎鬼被人从早饭桌上给拽了出来。
    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对他说:“她在生产,不准去勾魂。”
    “哈?”阎鬼好好地吃着饭,结果被他这句冷冰冰的话给说得一头雾水,“谁的魂?我勾谁的魂了?”
    今天要勾的魂不是昨日就安排下去了么?明日的他还没安排啊?
    不是,到底谁才是死冥老大啊?他为什么要听这个人的话?
    狐之亦冷冷地看着他,没那个耐心跟他解释,突然朝阎鬼身后一伸手,刚抱着一个包子颠颠儿过来的阎灵儿就被他给拎到了手上。
    阎鬼顿时镇定不了了,眼睛一眯,危险道:“狐之亦,你什么意思?”
    这话才说完,他家闺女就用肉肉的手把包子递到男人面前,乖巧地说:“狐叔叔,吃包子。”
    阎鬼:“……”
    “他不吃,”阎鬼片刻语塞,冷冷地瞪了自家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还吃里扒外的闺女。
    狐之亦拎着阎灵儿,二话不说转身出了阎魔殿。
    “狐之亦!”阎鬼追上去就要动手,谁知狐王大人转身就用阎灵儿挡在了面前。
    阎鬼猛地收手,险些没站稳,可奈何那男人是个不多话的,感觉多说一句话就能死人似的,只知道拎着他家闺女就走人。
    无奈之下阎鬼只好跟了上去,眼睁睁瞧着自家闺女被变成一个小小的团子塞进了狐王的袖子里。
    直到以“好友”的身份进了祝府阎鬼才明白狐王大人那句“不准勾魂”的意思,阎鬼顿时就乐了,仗着祝家的人在场,明目张胆地嘲笑起来。
    “看不出来啊,狐……祝三少,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最横的么?求我啊。”
    堂堂死冥之主,为了报湛燊与狐王大人三年前大闹死冥之仇,完全已经没了往日的原则,只要逮着任何一丝机会,绝不会错过。
    祝佑看着自家弟弟的这个好友,跟看傻子似的,低声问:“三弟,你这朋友怕不是脑子有病吧?繁繁生孩子,关他什么事?”
    阎鬼:“……”
    他脑子有病?他被一个人类说脑子有病?
    “他本来就有病,”狐之亦毫不留情地坐实了阎鬼那一身病,冷眸有意无意地朝怀中看了看。
    阎鬼立马就不说话了,倒不是他怕了他,而是自家闺女这会儿在别人手上。
    冷哼一声,阎鬼大刺刺地往边上一坐,俨然就是一黑面门神,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我不爽,别惹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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